“呵呵呵,大家都在呀,看樣子我來的正是時候,難道你們知道我要回來,特地歡迎我的?”
正當大夥兒爲戰場佈置爭的面紅耳赤的時候,一道軟綿綿地聲音從門口響起。快刀條件反射似的大手一揮:“走開,別煩……”話還沒說完,快刀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夥都驚訝的擡頭看着靠在門上的一人。劉天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開始猜測來人的身份。
“回來了?”快刀無力按着桌子,問了一句,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在安靜的大廳裡卻異常的清晰。大家的眼圈都有點泛紅,小美更是跑上前去緊緊地擁抱住來人。
輕輕的拍拍小美的背,來人往前幾步,聲音依舊軟綿綿的:“看來大家都很精神哪。”
雖然來人極力掩飾,但是劉天賜還是看出他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好奇心也就更大了。
衆人在沉寂片刻後,突然爆出一陣歡呼。快刀更是給了來人一個大大的熊抱:“歡迎回家,秀才。”
秀才?他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秀才?獠牙的軍師?
劉天賜楞在當地,他無法將眼前的男子跟獠牙的軍師聯繫在一起。秀才的長相無疑是俊朗的,身材也非常有型,可是卻有着一頭黃髮,動作也很做作,給人一種娘娘腔的味道。劉天賜覺得這樣的人能進部隊簡直不可思議。
“哎,我們隊裡允許染頭髮?”劉天賜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火苗。
“你是說秀才?他是混血兒,那頭髮就是這樣的。”火苗抱着胸,看着鬧騰的正歡的衆人,笑道。
秀才上前兩步,走到快刀面前,敬了個軍禮:“報告,獠牙特戰隊員秀才,請求歸隊!”
剛纔的一幕,讓劉天賜明白了秀才在衆人心中的地位不比快刀低上多少,從大家的眼神就能感受到。當快刀介紹劉天賜的時候,秀才伸手與他一握,劉天賜感受到手掌傳來的力道,也不由的緊了緊右手,簡單的一握,劉天賜便推翻了秀才是娘娘腔這個理論,因爲握在手中的那隻手,彷彿鋼管一般。
皺着眉聽完劉天賜的作戰計劃,秀才的手指有節奏的叩擊着桌面,沉思良久才說道:“這計劃可行,不過……我有個要求,我要參加這次行動。”
“當然……”
“不行!”
劉天賜“倏”地站起身來,打斷了快刀的話,正色道:“秀才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參加這次任務,否則很可能拖大家的後腿。”
“夜豹,你……”小美起身正待說什麼,卻被秀才阻止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傷沒好?”秀才意味深長的朝劉天賜拋了一記“媚眼”。
“剛纔你進來的時候,步伐很不自然,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你的腿有傷。”
秀才聞言輕笑兩聲,起身拍拍劉天賜的肩膀,對快刀說道:“我回去整理一下。”說完,也不待快刀反應,動作極不自然的出了大廳。
望着秀才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快刀重重的嘆了口氣。會議也隨着這聲嘆息結束了。
正當秀才整理房間的時候,門開了,站在門口的真是劉天賜。
“坐啊,別站着。”秀才微笑的看着一臉悔恨的劉天賜。
“秀才,我爲我下午的話向你道歉,同時希望你能參加這次的行動。”劉天賜咬着嘴脣,緊張的看着秀才。後者笑了,笑的非常開心。
直到劉天賜回到自己的房中,才暗自鬆了口氣。呆望着面前的電腦,快刀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劉天賜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以後,他才知道自己中傷了秀才。
當一個軍人能爲自己的戰友犧牲一切的時候,那他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軍人,秀才擁有這樣的情操。
有擁有,就有失去。秀才也失去了,他失去了大步行走的資格,雖然他極力的掩飾,但是無論是誰都能看的出來,他的腿,瘸了。
“能救人一條命,我瘸條腿算什麼?”
這是秀才的原話,曾經讓小美哭了一天,也讓獠牙的一幫爺們流下了兩行清淚。
秀才的父親是一名軍人,卻俘虜了一位蘇格蘭美女的芳心,於是這個被稱爲世界上最美麗人種的隊伍裡多出了秀才這麼一號人。
有人說距離越遠的兩個人,愛情的結晶就會越聰明。秀才無疑對號入座了,於是他成了獠牙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我就是瘸了也能跑的比閃電還快!”
這也是秀才的原話,這句話曾經讓閃電露出了微笑,當快刀跟劉天賜說這事的時候,劉天賜覺得不可思議,他沒想到閃電那副一成不變的表情能產生化學反應,可那畢竟是事實。
劉天賜知道秀才不怪自己,所謂不知者不罪,可是他心裡還是覺得很壓抑,畢竟自己中傷了他。
同時他也很佩服秀才,即使瘸了腿,他還是通過了考覈,回到了大家身邊。
伸手打開電腦,劉天賜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索性跑到隔間擦拭起自己的武器來,經歷了上次的戰鬥以後,他就很想家,他怕自己上了戰場就回不來了,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了。不過他不後悔,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愛國情結是哪裡來的,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被郭天寶騙進了獠牙。
不過他呆着很開心,也很充實。這跟劉天賜的父親是分不開的,從小的教育讓他對部隊有着特殊的情感,心裡也沒個想頭,枯燥的訓練對他來說完全是一種樂趣。
劉天賜在上次的戰鬥中表現的非常冷靜、果斷,在他身上絲毫找不到新兵的痕跡。可是劉天賜自己卻很清楚,回來以後自己整整調整了一個星期才從每天晚上的惡夢中脫離出來。
可是他不後悔,一點都不。他不覺得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腥,相反的,如果能拯救更多的人,他不介意自己的雙手沾滿更多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