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碎傷心

愛情這東西不是愛者痛仇者快,而是一損俱損,一贏俱贏。

魚對水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爲我早水裡,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爲你活在我的心裡。

回到屋內章玥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着:

其實我真的很相信你,相信那或許是一個誤會,也體會的了你的難處,爲了我爲了家庭你犧牲的夠多了,看着你這一個月來疲憊的面容,我很心疼。我悔恨自己爲什麼不能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裡,不能像別的小情侶一樣可以是青梅竹馬或早點遇見你。這樣就可以在經歷那些痛苦的時候陪伴你安慰你。

遇到你我從來不會後悔,如果有來生,請不要改掉你的名字。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你。我是幸運的,認識你這八年裡,我很快樂。那樣的開始,沒想過會走到一起,經歷這麼多,也只有你忍受我這些壞毛病和小性子,我是多麼感謝遇見你 。當知道你病情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但是看到那病單的時候,真的無力了,對人生那渺小的掙扎,在上帝的眼裡,不過只是卑微的遊戲。在這些外界前我顯得是那麼的無力,在這個時候你還想着我,可我呢?我還能做什麼,我慌了,我怕失去你,再也看不到你說出那些話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安心的好好的治病,安心的去國外。這是我唯一的能做的,所以大辰,你要好好的對自己。

如果還能遇見你,如果有來生,請相信,我還愛你。

《傾城之戀》中的範柳原說:死生闊氣,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詩……生與死與別離,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是我們自己做的了主似的。

如此情深,卻難以啓齒。原來若真是愛一個人,內心酸澀反而回說不出話來,那些情深意重的話,會說給不相干的人聽。

有些人活在記憶力,刻骨銘心;有些人活在身邊,卻很遙遠。如果清風有情,那麼明月可鑑;如果流水有情,那麼落花可懂,如果流星有情,那麼星空可睹。抹不去的,是幽幽縈繞的孤獨;解不開的是寥寥纏繞的前緣;斬不斷的,是縷縷交織的思戀,轉不出去的,是涓涓而逝的流年。

緣來緣去,緣生緣滅,萬物之間的糾葛,怕是世人永遠都無法一一參透的。我們記得珍惜這已經參透了的就好。我們來到這世上,本身就是一場緣分。一個人的好,要記一輩子;一個人的壞,即便是忘不了,也不要想着報復。能不能跟一個人相遇相知一輩子,非人心所及,只需像對待花草一樣,一心一意的就夠了,無論走多遠,都是一場難得的緣分。緣分在的時候,好好珍惜,緣分不在了,偶爾想起。

一句話,兩個人的痛,兩個人的傷。讓兩個人愛上了忙碌,章玥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中,閔辰生活在自己的工作中,晚上的時候閔辰依舊回去零度。

“章玥,最近怎麼回事,一直沒來上班?”宋哲見章玥一直沒來公司,她和閔辰的事情也知道了大概,也想約個時間好好的談談。

“恩,最近一直感冒了沒好呢。”

“你這是感冒還是故意躲着誰啊?”

“我躲着誰了我,我光明正大,我犯得着詛咒我自己嗎?”

“好好好,我錯了,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請你吃飯,順便開導開導你。”

“誰要你開導了,我好着呢,你要是跟我說閔辰的事情那就算了。”

“誰要說他了,這可是你先說的,說真的真找你有事。”

章玥和宋哲來到了以前兩個人第一次去的酒吧,那一次和閔辰之間發生了爭執,這一次也是,可是這兩次有着本質的區別,上一次是意外的爭吵,這一次卻是別離。

“章玥,你真就這樣放棄你們兩個這麼長時間的感情嗎?”

“不是有事情嗎,不是說好了不提閔辰的嗎?”章玥說完面頰上已經留下了眼淚。

“現在說話你還聽嗎,你能聽得進去嗎,你以爲就你能掩飾就你能僞裝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是多沒底氣,何必呢,章玥,你何必這樣對自己?”宋哲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試圖搖醒她。

“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好好的回答我。你現在是不是還愛他特放不下他?”章玥輕輕的點了點頭。

“如果他現在站在你前面求着你要和好重新開始你還答應嗎?”

“不,我們回不去了,也不可能回去了。”章玥摸幹自己最後的淚看向了角落。

“爲什麼,你就不能放開你的自尊心呢,就算是爲什麼就不能放下一直以來強勢的堅持呢,天塌下來不是還有大個的頂着嗎,何必那麼拼命,做一個讓人疼的女孩子不好嗎?”

“我不是明星,沒有叫做李剛的爸爸,不是傳說中的富二代,我和世間大多數女子一樣,是個最最平凡的女子。我算不得閉月羞花的美女,也沒有飽讀詩書的驚世才華,但我不願做紅塵衆生中面目模糊的一個,我不願過他人的生活。”

“可是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強大卻傷着你最親的人。”

“每一個喜歡走在後面的人,是因爲前面有能夠保護他的人。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天塌下來的時候大個的不再我身邊,不能替我頂着。我現在沒有了爸媽還能靠着誰,就只能靠着我自己。每天晚上疲勞地坐到椅子上時,才感覺真真切切地過了一天。人生最重要的並不是努力,而是方向。壓力不是有人比你努力,而是比你牛叉幾倍的人依然比你努力。即使看不到未來,即使看不到希望,也依然相信,自己錯不了,自己選的人錯不了,自己選的人生錯不了。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鬧鐘,其實,還是夢想。”

“既然這樣就爲什麼要放棄,既然回不去爲什麼就不能放手,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身邊大個不只閔辰一個,你怎麼就不能向你周圍看看,其實……其實還是有人願意替你扛着這一切。”

“知道嗎,這是我們第一次來的地方,有人說愛上一個人、一件東西是沒有道理的,這是我很喜歡的地方因爲它的名字。零度,純物質水在標態下的凝固點。如果新相種子難以生成那麼水就會形成過冷液體,如果過了零度那麼冰就會熔化。愛情的溫度也是這樣,如果太靠近了,溫度會上升,愛情就會熔化;如果距離太遠了,溫度就會下降,愛情就會結冰,所以愛情保證在零度的冰水混合物纔會更好的相處。同樣的道理人際關係也是,太近了會互相傷害,太遠了又會自傷。”章玥沒有辦法。

閔辰依舊去了零度,爲自己點了烈酒,喝完的時候有些醉也有些清醒,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章玥,連忙走到她的身邊。

“不是說好了我開始的遊戲我來結束嗎,那些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怎麼想我就是要你回去。”無視旁邊的宋哲,閔辰很生氣卻又帶着些心疼霸道的語氣說道。

“是你說開始的遊戲,可你也要問問參與者願不願意,我現在不完了中途退出行不行?”

“你真的這麼狠心,一點機會都不留,那我們這些年都算什麼,我們之間又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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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時間什麼都不算,所以閔辰你要像個男人,果斷一點、堅定一點,別讓我看不起你。而且現在我已經有了男朋友。”說着拉起宋哲挽起他的胳膊,看着宋哲。

閔辰這才注意到之前坐在章玥旁邊的宋哲,宋哲的臉上是一臉的驚訝和不安。讓閔辰萬萬沒想到的會是這樣的場面,自己的女朋友會拉着自己最好的兄弟。拉過來宋哲抓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手順帶起桌上的酒瓶,宋哲閉上了雙眼,準備好了接受這一切,憑心而論,他對章玥也不是純淨的友誼,對於她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所以他不會解釋。閔辰閉上了眼鏡,環繞在宋哲周圍的是玻璃瓶破碎的聲音,喧囂的酒吧裡這樣的聲音沒打斷之前的熱鬧,這種聲音卻久久在章玥和宋哲的腦海裡久久迴盪,兩人都知道這種聲音意味着什麼。他看到的是閔辰對自己失望的眼神和鐵青色的臉。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天我就把這件衣服讓給你,你們好好珍重!”說完獨自轉身離開,看不到了是閔辰留下的眼淚,因爲他愛,他真的很愛,不願意放手,現在被打敗了,傷的體無完膚。

“你還好吧,對不起。”章玥過了許久才從剛纔那氣氛中緩過來。

“恩,沒事。”

以前不曾見識過,原來愛情裡面不全是風花雪月。它的分量會如此的沉重,讓人黯然,讓人流淚。傷人,然後自傷。

從那以後章玥沒有再見到過閔辰,手機上沒有閔辰的來電。拿起電話有想打給他的衝動,終究沒有打出去的勇氣,臨走時看着他失望和恨意的眼神她知道她贏了,但也輸得一敗塗地。因爲她知道這次是徹底失去他了。

愛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一個人還執着着,糾纏着,原地打滾痛苦的愛着。時過境遷之後,你會發現,是自己挖了坑,下面埋葬的全部都是青春。

夏涵看出了她的心思,問他既然放不下爲什麼不原諒,何況閔辰已經轉身了,章玥說出了自己的苦衷。

“沒事兒,還有我呢,我挺你,我相信你們之後還能在一起,他也會原諒你的。你還愛着她他也還愛着你,對嗎?所以什麼都會過去的,以後就跟我住在一起。不管怎樣這兒就是你歇腳的地方,這一段時間你也夠辛苦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吃這麼長時間的藥也不見好轉,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去醫院。”

生活的意義是有一羣彼此照應的朋友。在相聚的時候,大笑;在分開的時候,掛念;在別人面前,有彼此才知道的典故和笑話;在無聊的時候,可以找到發短信的人,即使有一天,終究要散落天涯。可是曾經,生命交匯過;曾經,光芒萬丈過;曾經,爲彼此的委屈傷心過;在悲傷的時候,忍住傷心,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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