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也沒有去看管家的臉,大家都算相識,在那樣的情況下離去,她能想象得到,大家是怎麼想她的。
往前走兩步,餘光裡見得管家並沒有立刻離開,又猛然轉身,目光投在管家憂鬱的臉上。“管家,宏兒怎麼連迪斯尼都沒有去過?他還是那麼小的孩子,難道不應該去玩一下嗎?”
話說着說着就有些激動,李小霧提高了腔調,一時間覺得面對的正是齊昂軒。
管家垂下臉,身上投下一片無形的陰影,他呆了一小下,如平常一般的謹慎,最後才道:“小少爺不僅沒有去過迪斯尼,任何的一個兒章娛樂場所都沒有去過。”
“爲什麼?”
李小霧忘了擡步,捉住管家的衣袖要問出個結果,她的手是那樣的抖,猛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又似以無數酸水流入腸內,一陣陣的酸楚同情涌動着,無法收拾。
樓上,某扇窗戶打開,露出了齊昂軒撒旦一般的冰臉,尖銳陰沉的眼睛深不見底,卻足以殺人於無形。他抿緊了脣,自成一派威嚴。
管家不敢再說什麼,只提醒:“李小姐上樓吧,總裁要等急了。”
她也看到了那張足以將人化成冰的臉,還有他可怖卻又熟悉的表情,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屋內。
經過二樓,聽到一聲聲幼稚的嘿嘿哈哈聲,伴隨在一個成熟的男聲裡,只是聽就可以聽到他的認真和用功。
忍不住停腳,貪婪地向那邊投眼,甚至腳步已經忍不住靠向那邊。
屋裡藍光一閃,穿着漂亮絲裙的趙裙飄逸着身子走出來,嘴角帶着溫柔,帶着甜美,手裡拿着一個空空的盤子。在看到李小霧,她悠怨地停了下來,眼底的溫柔轉眼消失,變成了無聲的控訴。
李小霧突然有種害人不淺的感覺,尷尬地不知如何開口,最後才急急道:“對不起,我也想走的,只是事情……”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
威嚴的聲音撒下來,齊昂軒的臉就出現在樓梯的拐角處,這句話若得李小霧受了嚇般抽搐了身體,臉色變白,卻也不知他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他的目光陰陰陽陽地撒下來,籠罩了李小霧瘦小的身體的同時也影射到了趙純的身子。
趙純柔柔一笑,那模樣,就像從古代仕女圖裡走出來的美人,多少又跟書中的林黛玉相似。“我下去給你們弄點吃的,昂軒今晚都在家裡吃吧。”
齊昂軒不語,默認。
李小霧垂下頭,感覺到一陣輕風從她的身側飄過,帶了淡淡的香,趙純離去了。
面對齊昂軒,她可以把心中的委屈隱藏到如此精緻,李小霧不得不佩服她的忍耐。若是她,當年愛得深的時候,斷斷不會允許家裡出現別的女人的,也絕對要表現得明顯,讓齊昂軒認識到
事情的嚴重性的。
只可惜,一切都不能重頭再來了,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溫情和愛戀不能重現,而齊昂軒於她特有的那股溫柔也作了古,怕是再也得不到了。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又是一吼,她終於明白,齊昂軒從頭到尾都是對她吼。也是,他也只能於她,纔能有這樣大的火氣,這樣大的仇恨。
聽話地上了樓,膽戰心驚地越過他的身側,不意臂處還是一緊,被他牢牢地拽在了手裡,用足了力氣。
他沒有吭聲,只是這樣死拽了她的臂往上拖,最後門呯一聲,李小霧發現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用力,將她甩在了牀上,臂上火辣辣地一陣發痛,上面已經紅成一片,腫了起來,可見他剛剛用力之大。
揉着痛處,不意發又被人提起,生生要扯掉一般,不得不忍痛擡起頭,看到了眼前滿臉的殺氣,還有眼裡散發出來的陰冷,冷到足以將她直接殺死。
齊昂軒咬牙切齒,狠狠地透出風來,組成了恨意深重的話語。“李小霧,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離開孩子嗎?”
她微微搖頭,不敢有在的動作,因爲一動發就會被扯到生痛。
不想離開他,因爲她欠他的太多。
不想離開孩子,因爲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塊肉。
可是,不離開不是彼此傷害嗎?她見不得趙純那一臉柔弱的纖楚,還有語重心長的勸解。
馬上,她聽到了咯咯的咬牙聲,眼前的男人已經到了恨不能直接咬死她的地步。
又是一提,她痛得哎呀發出了聲,頭上有魔鬼的聲音。“你也知道痛嗎?你也是有神經的嗎?爲什麼知道自己痛卻從來不管別人的痛?”
李小霧閉緊了嘴巴,她明白他的意思,一切的事情已經發生,她能說什麼?
重重一推,她又覆被推回了牀上,小臉與牀墊一撞,痛得眼淚直流。
馬上,一副身體就這樣壓了下來,毫不憐憫地拉開了她的衣服,她知道,噩夢又要開始。她所企盼的是,這場噩夢可以快點結束,她纔可以快點結束這樣的痛苦。
他這次更加的用力,直頂入最深處,擰緊的嘴角罵出一句句:“你休想再逃出去,要是想逃,你永遠也見不到宏兒,還有你可愛的未婚夫,也會被人砍成碎片拋入荒野。”
她驚着一張蒼白的小臉,不敢發出半個聲音。咬緊了牙,什麼時候將脣咬破也不自知。
瘋狂的發泄不知道到持續到了什麼時候,這一次她竟然沒有暈過去,卻已經痛得全身散架了一般。
齊昂軒從她的身上退出來,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想,直接清理好自己大踏步離去。聽得對門呯一下關緊了房門,李小霧忍痛支撐起破碎不堪的身子咬住的脣終於鬆開,聳
動着肩膀隱忍地哭了起來。
哭了許久,許久,終於聽到了敲門聲,她身子一顫,將自己完全埋入被單。“請進。”
她壓抑地呼出聲,門被推開,傭人拉着她的箱子站在門口。“李小姐,這是您的行禮。”
當看到一屋的零亂,傭人眨了眨眼,心底裡說什麼已經明瞭。
李小霧愣一下,看到了她身後自己那個小小的箱子,輕聲地力圖將心情完全掩蓋地道:“哦,謝謝,就放在門口吧,我等下自己來拿來。”
傭人離去,她復拉開被子,看到了潔白的身體上無處不在的傷痕,青的,紫的,大的,小的,無一不訴說着齊昂軒對她的恨。
是的,只有恨。
無奈地起身,走入浴室,任憑冰冷的水刺激着身體,直到身體的每一處都冷得發紅,泛起雞皮疙瘩。
鏡子分明地照出她身體上的一片狼藉,似在嘲笑她的自以爲是。
捂緊臉,她只能再一次地哭泣。遠去的愛,永遠也回不來了,這,只能怪自己。
收拾好心情出門取箱子,卻發現箱子早已不見。是被傭人收了還是被齊昂軒拿走了?她望望那關緊的房門,見得傭人來到了同前。“李小姐,用餐的時間到了,總裁和太太在下面等着您呢。”
她一點味口也沒有,更不想同時面對趙純和齊昂軒。
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她已經很爲難了。
“哦,告訴他們,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不想用餐了。”
她輕聲道,傭人疑惑的眸子閃了閃,最後垂頭離去。
走到窗前,不知道是哪個傭人,將那垂下的落地窗簾拉攏,擋住了滿目的風光,難怪她會覺得悶。
放進風來,將室內那曖昧的氣味吹走,同時帶來了瀑布的清新風光。她的心情好了一點兒,身上的痛楚也似輕了一些。
就這樣吧,與世無爭,看着那雪白飄落的瀑布,想想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詩,讀讀柳永,蘇軾,李清照的詞,感嘆一下古人的無爭日子。
她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至少讓所有認識她的人忘記她一刻,讓她清清靜靜地呆一會兒。
只是,顯然上天不給她這樣的機會,門無聲地推開,灌進來一股陰冷的風,冷得她一時發抖,急轉回了頭。
當對上那張如霜似雪的陰寒俊臉時,她臉上的血色再度失去。
他怎麼又來了?
害怕,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她縮攏身子僵立起來,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更像是至高皇帝邊前聽話的宮女,半垂頭,形成極爲恭敬的屈卑之姿。
齊昂軒皺起了兩道長眉,她這樣動不動的屈從讓他從原來的痛快舒暢到了現在的氣堵。他是山上的毒蛇猛獸嗎?用得着她害怕成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