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浩蕩蕩

待王太醫一路暢行,入得皇上之寢殿時,劉太醫、李太醫已然凝重萬分守候在此,王太醫見狀來不及與同撩打招呼便急急的邁至榻前一丈之遙,雙手一撩前袍,雙膝跪地道。

“微臣叩見皇上!”

“免!”歐陽宸楓微微的轉頭,慵懶的睨了王太醫一眼,但那股與生懼來的威嚴依然將王太醫的身形望得沒來由的一個寒顫!

“不知皇上召微臣前來有何吩咐!”

王太醫戰戰兢兢的施禮,起身,卻見歐陽宸楓大掌揮了揮,衆人便齊齊的退了出去,獨獨留下心頭愈來愈慌張,臉色霎白的王太醫!

“王太醫是否有話要對朕說?”歐陽宸楓隨意的輕撩了一下額前的長髮。

但透過那遮額的長髮,王太醫亦看到了歐陽宸楓眸中深藏的殺機,雙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

沒有人知道皇上與王太醫密談了些什麼?

只知道半個時辰之後,王太醫卻眸含驚詫的退出了棲龍宮。

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整座皇宮陷入神秘的氣氛中,每個人都心有疑慮、戰戰兢兢的做着自己的份內事情,

爾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王太醫!

七日後

宮中太醫院突然間傳出王太醫在家中暴斃的消息,一時間令整個皇宮都蒙上了一層惶恐之色。

唯有傾情宮裡的林儀兒脣角掛着深不可測的笑意,七日散就該在七日後毒發身亡,王太醫該是赴黃泉了,一想到這點,她的心便微微的回落,那日來不及施針行孕,她一見到王太醫皺眉的濃眉便知曉王太醫已經把出了空脈,於是不露聲色的在茶中落毒再賜給太醫喝下!

不過,更令她高興的,同樣已經七天沒有見過林之賢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對自己生厭,不會再來煩自己了呢?

只是她不會料到,林之賢恐怕已經被五馬分屍了!

自己已經重新獲寵,被皇上下旨接回了傾情宮,他理應也不敢前來,況且皇上賞賜了許多財物珠寶,只是國事繁忙沒有來探望而已,如此說來,皇上依然是深愛自己的!

但是心頭,有一絲慌亂劃過,隱隱的又感覺哪裡不對?

“來人……”林賢妃得意的俏臉獰猙閃現,昂立於殿前,仰望着傾情宮內的一花一草,它依然是那麼富貴、那麼驕傲,一如她纖細的身子,散發着不可一世的光芒。

“娘娘有何吩咐?”一名着淺綠宮裝的清秀婢子穩穩前行,至林儀兒面前躬身施禮,臉色冷漠的問道。

“伺候本賢妃沐浴更衣,本賢妃要去靈鳳宮走一走!”

林儀兒轉頭冷冷的盯着這個婢子,只覺得這婢子好生奇怪,其它的婢子見她嚇得頭都不敢擡,她卻是平視着自己,只是神色冷清,態度卻也還算謙恭,

林儀兒頓時怒火中燒,本想上前給她一巴掌,轉念又想初初出宮,對自家奴婢還是收斂一點的好,於是笑了笑,示意婢子前去準備!

“是!娘娘!”婢子施了一禮,便轉身吩咐其它小婢前去準備,眸中卻是冷漠一片。

心卻暗暗不耐,如果不是小六子一路囑咐非要把林儀兒盯死了,她寧願回錦衣局做她的繡娘,不過,皇上答應了此事之後,允她出宮,況且小六子是她表兄,而且還傳了些三腳貓功夫給她,自是不會傷害於她,於是這才應了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

林儀兒便儀態萬千的傲然而出,

青絲以皇上賞賜的金蓮盤盤綰起,斜插一隻碧玉釵,串珠搖曳,發出細細的脆響,肩前各流兩束,隨風舞動,身着淺黃色繡金邊的宮裙,裙襬處朵朵富貴牧丹隨着林儀兒的步伐盛開,貼身的裹身裙將林儀兒那纖纖細腰緊緊束住,鵝眉淡掃,朱脣微彎,膚如皓雪,妝扮得精緻靈瓏。

“娘娘,可要宣轎?”婢子舞雲微微施禮,不苟言笑,淡淡的問道。

“不必!爲示本賢妃對皇后的尊敬,本賢妃走着去!”

說完微微昂頭,眸中得意顯而異見,走着去,一來顯得自己對皇后尊敬有加,

二來讓宮中的各人都看看,她林儀兒又重回了傾情宮,足以讓衆人傳遍宮中,林賢妃又被皇上寵愛!

“是!娘娘請!”四位婢子齊齊施禮,躬身,待林儀兒跨出殿門,這才齊齊的跟在後頭,一衆浩浩蕩蕩的直奔靈鳳宮……

而雄偉壯麗的靈鳳宮內,

正殿正泛着一股令人陡生憂鬱的氣息,榻上臉色蒼白的惜蝶有氣無力的靜靜躺着,若不是胸前還有着微微的起伏,恐怕會令人有所不好的暇想。

婢子綠屏、如霜與清風伺候一旁,小貴子在正殿內隨意的忙乎將鸞鳳鼎內的銀絲炭又加了一些,免得娘娘心裡寒涼,身子也寒涼,幾人正在有一句沒一搭的聊着。

“娘娘……您莫要再擔心了,這都第八天了,皇上的傷估計都好得差不多了!”綠屏一邊垂着惜蝶的腿,一邊溫柔的說道。

“是啊!娘娘……待皇上的傷一好,查清此案,娘娘便與皇上重新和好,到時又皆大歡喜了嘛!”

清風見惜蝶睜了眸,絕世的容顏亦稍稍放鬆了些,急急的拿過幾個靠墊,如霜便將惜蝶扶了起來,衆婢子便圍着惜蝶,開始想辦法逗惜蝶開心!

“唉……”惜蝶削瘦的容顏微微垂下,暗自嘆了一聲,悠悠道,

“罷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歐陽宸楓是個明君,本宮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日後自見分曉!”

“娘娘,您能這樣想就最好了!皇上這幾天天天賞賜各種各樣的寶貝給娘娘,還不是擔心娘娘麼,您這幾天都瘦了一大圈了,若是皇上見了,肯定心疼!”小貴子扭着好身段不停的東忙忙、西擦擦,一邊插上話頭,心疼的睨向皇后說道。

“呵呵……”

惜蝶將眸內涌出的淚逼了回去,苦苦一笑,手在伸出時,無意碰了碰懷中的匕首與金牌,心中一陣溫暖。

只是神情卻還是抑制不住露出一絲落寞,

八天與他未見面了,不曉得他是不是也瘦了一些,身受重傷,身子骨應該弱了不少吧?

有沒有吃自己給的丹藥?

太醫是否有盡職盡責的照顧他呢?

雖然小六子每天都偷偷潛入靈鳳宮報告消息,但沒有親眼見到,心總也揪痛着,空落落的!

有時候半夜睡着都會夢到歐陽宸楓憤怒的眼神,像火一樣燃燒着自己,怪她,爲什麼要派人去刺殺於他……

惜蝶有苦難言,落淚不止,伸手去抓是,卻屢屢落空,夜裡醒來手還伸在半空,卻沒有歐陽宸楓的半點影子!

那種感覺,真的令人難以承受,噬心的痛楚重重襲來,令她的思念如海河般氾濫不止,她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哪怕他把她當兇手也罷,她只想去看看他……

可是,當“凌惜蝶,你走吧!”這簡單的幾個字撞入心間時,她那剛剛邁出殿門的腳步,便又懦弱的縮了回來,鬱鬱寡歡的惜蝶,唯有每天呆在靈鳳宮,等着小六子傳來的點點滴滴!

度日如年,大抵就是這樣吧?

有時候坐在窗前,呆呆的仰着頭,望着天上的白雲,望着輕風颳起脫落的梅花辯,捲起一股股美麗的花海,望着柔和的夕陽印襯着已經成冰的雪地,泛着紅潤的光澤,整個世間都是一片奇特的顏色,美得令惜蝶捨不得移動半步,趴在窗櫺上,一邊默默的流淚,一邊等待着黑幕的降臨!

一聲輕響,打破了衆人的沉默,回頭一望,李警一臉怒色的邁了進來,惜蝶一見,淺淺一笑道。

“李大哥,又怎地了?你的臉都快要皺起來了!”

“你猜我見到誰了?”

適才李警閒來無事,於是飛上宮頂,四處走動,查看隱衛,誰知道遠遠的便見一襲黃色的宮裙迎風款款而來,雙眸倏地一眯,射出凌厲的光芒,定睛一望,那不是住在冷宮的林儀兒,卻是哪個?

“誰啊?”惜蝶起了身,舒展了一下手臂,不在意的問道。

衆婢子立即圍上李警,一個個不解的望着他!

李警望了望一臉擔憂的綠屏,隨後又凝視着隨意的惜蝶,沉默了些許時候,猛的上前一步,走至惜蝶身前,沉沉的說道。

“林儀兒!”

“什麼?”

“什麼?”

一聲聲驚呼差點沒將正殿掀了起來,惜蝶伸至半空要舒展的手於是便懸着不動了,身體猛然僵立,柳眉蹙成一團,臉色陡地霎白,神情令人望着便心疼不已,良久良久才踉蹌上步,抓住李警的胳膊,顫聲問道。

“你說什麼?”

“我說我適才看到林儀兒朝靈鳳宮的方向走來!”李警拍了拍緊捏着自己胳膊的小手,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憤憤的說道。

“你?你沒看錯?”惜蝶的淚,猛的就溢了出來,心兒被扯得一陣陣痛,雙腿陡地發軟,毫無底氣的聲音弱弱的問道。

“宮中除了她,還有誰敢穿黃色的宮袍?”李警扶着惜蝶坐進墊着銀鼠軟墊的雕花大椅中,單手握上別在腰間的劍,不知不覺的用了用力!

“她不是在冷宮嗎?怎麼會朝靈鳳宮走來?”綠屏衝上了前,怒眼圓睜,重重的吼了起來,一邊扯着小貴子的袖子道。

“小貴子,你去宮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

“好!這就去!”小貴子將手中的玉瓶放好,對着惜蝶施了一禮,便朝殿外奔去,如霜的俏臉閃過一絲狠戾,上前一步施禮道。

“娘娘!既然她穿黃色的宮袍,那奴婢們也爲娘娘梳洗一翻吧?”

“有何用?”惜蝶咬着紅脣,猛的後退一步,瞪着如霜,負氣的轉過身子,輕聳着香肩,綠屏見狀急急上前扶着惜蝶勸道。

“娘娘!既然她出了冷宮,身着黃裙,必是前來示威,皇上賞賜的那幾箱錦服裡,有一箱全是明黃色的宮裙,而且質地與龍袍是一樣的,可見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已非一般,娘娘,聽奴婢們的,打扮一翻,再來挫挫這個林賢妃的銳氣,況且皇上御賜了娘娘金牌,可能早就料到這一着,娘娘大可不必顧慮!”

“恩?”

惜蝶的柔荑覆上懷內的金牌與匕首,美眸瞬間透亮,歪着腦袋凝視着綠屏,亮晶晶的眨了一眨,心中似乎豁然開朗,又望李警,李警見惜蝶美顏現出一絲睿智,知曉她理應不再被感情全然困擾,俊臉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好吧!本宮就去裝扮裝扮……李大哥,你先坐吧,本宮稍後就來!還有告訴小貴子,林賢妃來了,就說本宮在沐浴,讓她等着!”

惜蝶見衆人皆是一臉期盼,不忍拒絕,將心中的火壓下,心道日後定會與歐陽宸楓好好的算這筆帳,於是領着一衆婢子氣昂昂的出了正殿!

惜蝶在婢子們的攙扶下,慢悠悠的一邊賞着園中的美景,一邊談論着陽國的精雕細琢,款款的邁着蓮花小碎步,平常一步跨出去的距離,今兒個當三步跨出,談笑着足足了兩柱香的時間,才把半柱香的距離走遠,婢子們笑嘻嘻的推開宮們,迎着娘娘入殿!

而此時,林儀兒以然在婢子的伺候下,出現在靈鳳宮宮門口!

仰頭望着靈鳳宮三個蒼勁有力的字跡,心中頓時泛出一股憤恨,恨不得衝進去,將凌惜蝶拉出此宮,咬了咬紅脣,撩裙便朝靈鳳宮跨去,守宮侍衛早早得令,於是也不阻攔!

小貴子遠遠的便見林儀兒昂首挺胸的朝正殿走來,清秀的俊臉不禁泛出一絲冷笑,搖了搖頭,見林儀兒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才上前低頭施禮道。

“奴才在此恭迎賢妃娘娘!”

“恩……”林賢妃單鳳眸微微一眯,仰頭懶懶的睨了小貴子一眼,越過小貴子直直的朝正殿奔去。

今日她倒要看看,是她這個有“孕”的妃子得寵些,還是她那個驪國過來的奸細得寵些!

皇上既然接她出冷宮,自是對她有情的!

“娘娘!您請座,皇后娘娘正在沐浴,請您稍等!”小貴子甚是憤怒,卻又不敢發作,只得跟在林賢妃身後,輕聲說道。

“啪……”小貴子話音剛落,臉上便捱了一巴掌,頓時五隻印子便爬滿了小貴子白皙柔嫩的小臉!

“混帳東西,要本賢妃在此等候?如果動了胎氣,你個奴才負得了責嗎?”林儀兒氣勢洶洶的衝至小貴子面前,戳着小貴子的腦瓜狠狠的怒罵了起來。

凡是凌惜蝶的她就恨,哪怕是伺候凌惜蝶的奴才,她也恨。

教訓不了凌惜蝶,教訓凌惜蝶的奴才也能出口惡氣。

如若不是這個女人,這美侖美奐的靈鳳宮裡的主子,便是她林儀兒!

眼前的這個奴才便要稱呼她一聲皇后娘娘!

可憐小貴子被林儀兒一巴掌打倒在地,頓時眼冒金花,腦袋轟的一聲昏昏沉沉,適才林儀兒一掌可是提了二分內力的,只怕沒有半個月,小貴子這臉是好不了了!

“賢妃娘娘好雅興!”

李警魁梧的身形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俊臉寒涼如冰,隨即蹲身將小貴子扶了起來,對着林儀兒懶懶的欠了欠身繼續道。

“娘娘!這是六宮之首!還望娘娘行事說話有些分寸!”

“你……你個奴才,有什麼資格在本賢妃面前如此說話?”林儀兒頓時氣得俏臉變形,衝至李警面前,憤怒的吼了起來。

“哼!娘娘!李警尊稱您一聲娘娘,你只不過庶一品,我李警可是皇上破格親封的正一品御前帶刀侍衛,十大侍衛裡只有我纔是正一品!雖然與娘娘一般沒有權位,但份位上,李警卻是比娘娘要高階的!”

李警見她那幅一觸即瘋狂的嘴臉,也不跟她繞彎子,冷冷的說道,爾後扶着小貴子走進正殿,任由林儀兒站在正殿外耀武揚威!

“小貴子,來,吃了兩顆藥,先坐好,我拿藥過來給你敷!”

李警見小貴子的臉龐腫得跟包子似的,頓時心裡暗罵好個歹毒的女人,打奴才都用內力,若不是……

他真想一掌斃了她!

急急的將治傷的藥倒了兩顆放進小貴子的嘴裡,小貴子痛苦的吞下藥後,隨即一聲咳嗽,便吐出二個牙齒。

頓時將小貴子的心痛得嚶嚶的哭了起來,待李警給他向來俊俏的臉蛋上了藥後,便哭着跑出正殿,朝惜蝶的寢宮奔去!

這臉,可不比小六子的俊臉遜色,娘娘時常贊小貴子與小六子生得清秀可人呢!

上次小六子捱打,可是過了七八日纔好,這回自己還吐了兩顆牙,嘴內痛得跟有刀尖捶似的,令他有股生不如死的痛苦!

“娘娘……嗚……”

“娘娘……求娘娘爲奴才作主哇……嗚……”

小貴子見寢殿的宮門還緊關着,於是跪在宮門前,心中的委屈頓時無處宣泄,大聲的哭了起來,令正好準備出門的惜蝶陡地一驚,攜着婢子們急急的推開宮門出來一看。

頓時,惜蝶與如霜、清風、綠屏倒抽了一口涼氣!

簡直快要把惜蝶的心給疼碎了,小貴子都不是小貴子了,漂亮的臉蛋腫得像座小山似的,嘴角不停的冒血,跪倒在地,肩膀拼命的聳着,那雙明亮的眸子裡淚水跟小溪流似的不停的淌!

惜蝶一把將小貴子摟在懷裡,心中的怒火便像絕堤的壩,狂吼着撲泄而來,直令懷裡哭泣的小貴子都不禁有些炙熱感。

“小貴子,是不是林儀兒打的?”

“娘娘!是她!她說讓她等待,動了胎氣,奴才負不了責!”

委屈的小貴子,一邊哭泣着,一邊將林儀兒的原話顫抖的說了出來,直氣得惜蝶渾身熱血沸騰,拳頭握得喀喀作響,輕撫着小貴子的另一邊好臉,對清風道。

“清風,宣太醫前來爲小貴子診治,小貴子,在偏廂呆着,看本宮怎麼治這個奸妃!”

“如霜、綠屏,隨本宮走!今日本宮倒是要看看,敢在我靈鳳宮撒野的,是何許人也!”

“是!娘娘!”婢子們頓時眸中閃過一絲興奮,隨着傲然挺立的惜蝶匆匆的朝正殿奔去!

綠屏與如霜凝視着身前惜蝶威風凜凜的背影,驀地記起那日前去百荷宮的情景,這次的娘娘比上次還要肅清,周身散發着攝人的氣勢,絕不亞於滿是霸氣的歐陽宸楓!

還未踏入正殿,便聽到尖厲的聲音在喝斥……

“本賢妃前來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爲六宮之主,理應表率,卻讓我們這些做臣妾的久等,是何道理?”

“恩?”惜蝶聞言柳眉緊蹙,轉頭望了望綠屏輕聲道,

“怎地是我們?”

綠屏聞言悄悄的朝前奔跑,展開錦簾,歪頭一望,隨即悄悄放下錦簾,神色凝重的回至惜蝶身邊悄聲道。

“娘娘!洛皇妃、溫皇嬪、蕭貴妃、李莊妃、樑珍妃、林賢妃,還有幾個貴儀都來了,怕是林賢妃故意找來一起想要給靈鳳宮臉子看呢!”

“哦?”

美麗的眸子射出兩道犀利的光茫,緊握的拳藏至披風內,緩緩鬆開,握着披風的邊緣,深吸了幾口氣,

爾後絕世的容顏便是雲淡風輕,伸出一隻嫩白的柔荑,綠屏見狀急忙恭敬的躬身,伸出自己的手臂,托住惜蝶那套着黃金鑲寶石護甲的玉手,

一行三人威風凜凜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當明黃色的宮裙、明黃色的披風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適才尖厲的聲音嘎然而止!

多數婢子被皇后娘娘冷漠、高貴的鳳儀嚇得慌忙跪地,而其它人卻被惜蝶的美豔與高貴的氣質驚得忘了下跪!

眼前的惜蝶,

鳳冠束在青絲中,金光頓時閃耀而出,金鳳嘴中長長的流蘇輕輕搖曳,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地位,柔亮順滑的青絲綰成歸雲鬢,晶瑩剔透的珠花點綴於鬢周圍,鬢下餘發以玉簪束之,肩前各留兩絲細發,隨風而舞。

美眸顧盼流兮,波光斂灩,絳脣微彎淺淺含笑,

明黃色的奢華宮裙裹身,裙角繡着惜蝶最喜愛的梅花,隨着惜蝶的腳步,裙角飛揚,好似看到滿的梅花盛開一般,外披同色繡有金龍的披風,

白皙柔嫩的玉脖裸露在外,泛着誘人的光芒,粉黛薄施,令她更如那仙女下凡一般清塵出冽,令人不敢靠近!

“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李警在望向惜蝶時,頓覺眼前繁花如錦,似真非真,似實非實,今日的惜蝶是他第一次見到,此種傲氣、此種富華,當真只有她一人才配擁有!

“臣妾給娘娘請安!”

“臣妾給娘娘請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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