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插着輸液管如樹枝般枯瘦的手掌死死的捏着上原的腦袋,手掌太用力了,長長的指甲刺破了皮膚深陷進肌肉裡,捏的上原的頭骨咯吱作響。
上原眼睛不正常的赤紅着,他眼睛中佈滿了血絲,通紅的嚇人。
“與白牙的戰鬥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山踵老頭,”鼻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上原把手指握的咯吱直響強忍着沒有發作,“別逼我……”緊咬着嘴巴,嘴脣都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凝聚不去。
腦袋越發昏沉,暈眩的讓人作嘔,上原有想不管不顧一拳砸下去的衝動。
“呵呵,”山踵的眼神有着不輸於上原的癲狂,“上原小鬼,你最好配合。巖隱村有能窺探大腦情報的秘術,雖然有着極大的危害,顧不得了……”
山踵眼神瞬間變冷了,“忍法——神侵裂之術!”
枯瘦的手掌中間瞬間爆發出無數電流,直往上原大腦鑽去,巨大的痛苦幾乎要讓上原咆哮出聲,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上原白眼白直翻,嘴角漸漸有白沫吐出。
“有……有我在……巖隱村,是巖忍……的……榮幸……”上原面目猙獰,握緊的拳頭指甲直刺到肉裡,他緊咬着牙齒目眥欲裂,“白牙都沒……幹掉我,你個死龍套……還想弄死……本大爺……”
上原的額頭上,山踵緊緊捏着的地方有幾根如同麥芒般細小的銀針。銀針裡有着不知名的藥劑,刺破皮膚的部位已經發青凸起,藥劑影響了大腦引起了極端的負面情緒,這一切,上原根本沒能察覺的到。
暴虐的情緒攀升到了極點,卡吧一下扭斷了山踵的手腕,上原撲到病牀上一下舉起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狠狠地砸在山踵的腦袋上。
“死龍套!!”上原咆哮着,狠狠地一拳砸下,他拳頭力道很大,一拳之後山踵的鼻子直接被砸塌了,鼻血奔涌。
再一拳,山踵的眼圈也被打青了。咚咚咚拳頭與腦袋連續撞擊的聲音不停的響起,漸漸的上原拳頭上也有了血跡,而被毆打的山踵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死龍套”……”一下接一下的拳頭下,山踵學着上原的發音奇怪的語言重複了一遍上原所說的話,之後,他的神情變的輕鬆了許多,“奇怪的語言……小鬼你的身份果然有問題……”
“本大爺是巖忍,身份沒問題!”上原鬆開了拳頭,手掌死死的捏着山踵老頭的頸部,直握的他拼命的咳嗽,掙扎着,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說了,沒問題!!”
眼神飄忽着,不正常的瘋狂,手掌越來越用力。
漸漸的,山踵銳利的眼神暗淡了,眼睛睜的大大的,如同死魚一般整個突了出來。
最終,山踵停止了掙扎,保持了一個姿勢許久不動的上原突然一個機靈茫然的鬆開了手。
他錯愕的看了看手上的血跡,又看了看滿臉血跡的山踵。手指顫抖着緩緩靠近山踵的鼻孔,過了幾息之後,上原身體巨震。
“不……不關我事,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神情飄忽着,上原不停的喃喃自語。
山踵長時間掌管情報部,對於情報工作有着極爲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直覺。花了半年之多的時間去觀察和分析,山踵認爲追剿白牙的行動中上原行爲存疑,掌握了不應該掌握的秘術同樣存疑,還有別的更多的奇怪的事情都沒辦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山踵的判斷合乎邏輯,按邏輯來判斷,有着諸多異常的上原除了是木葉的間諜之外沒別的可能可。然而,穿越者本身就是無法用邏輯判斷的事。上原自己,同樣沒法解釋。
……
忍者醫院很安靜,上原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捂着痛的要炸開的腦袋如同喝醉酒了一般搖搖晃晃的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來。
腳下的路似乎是高低起伏的海浪,一步踩下去軟綿綿的,並且視線越來越模糊了,狠狠地甩了甩腦袋,上原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倒下。出大事了,得趕緊離開。
……
雷藏完美的完成了擋住夜空的任務,直到他帶的燈泡燈絲全部燒掉之前,掌握了千鳥的雷藏一直能艱難的支撐下去。
要幹掉三個敵人的目標大家完成了。突然變得厲害很多的火光,完成了第一個指標。之後閄土第二個,土獄第三個。
訓練任務輕鬆完成,大家難得的有了兩天的休息時間。
“去找上原好了。”看着身上掛滿的燈泡,雷藏有了主意,要開發出新奇的忍術去找上原再好不過了。
每隔四個小時都會有負責照料山踵的醫療人員去幫他檢查身體。端着托盤,托盤裡放滿了藥品和醫療器械,護理人員香織進入病房直前遲疑了一下,門是詭異的開着的,潔白的牆壁和門上的印着幾個淺淺的紅色的手印,顯得很突兀。
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香織遲疑的一下,終於提起勇氣小心的踏進病房。
……
“啊——”一聲驚恐的尖叫發出傳出好遠,香織手中的醫療用品扔了一地,她大哭着跑開了,作爲普通人的她需要幫助,尤其是忍者們的幫助。
街道上人好多,上原邁着沉重的步子跌跌撞撞的從人羣中擠過,被他粗魯的推開,人羣已經有了不滿的抱怨聲傳來。似乎還有人在朝自己打招呼,視線模糊不清,耳朵也在嗡嗡作響,彷彿隨時就會昏睡過去的上原沒精力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幾乎是靠本能,上原摸定了一個方向一步一踉蹌的走去,漸漸避開了街道,即將到了自己家裡。
腹中不停的翻涌着,越來越劇烈,終於,哇的一聲,上原忍不住跪倒在地狂吐起來,吐出的花花綠綠的東西,氣味很難聞。
等吐了好久,終於不再吐了,上原感覺到好了點,腦袋昏沉的感覺依舊,可已經好了許多。
“唔……”乾嘔着,上原不停的用拳頭一下一下砸着腦袋,疼痛的感覺倒會讓他意識恢復清明。
“喂,上原,你……你怎麼了?”雷藏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原,地面上一堆噁心的嘔吐物讓雷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突然聽到雷藏的聲音,上原身體滯住了。背對着雷藏,他悄悄的用手擦了擦嘴巴,飛快的調整了表情。
“雷藏,是你啊。”上原帶着虛假的笑意緩緩站起來轉過身體,一步一步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