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原走進極樂之箱再無音訊,同伴們依然爲拯救他做了很多努力。
爲了籌集資金,梧桐賣掉了經營的很好的飯店,伢子抽掉了整容醫院的大批收益,還從大名那裡借了好多錢,爆遁一族空置的好多住所,也被狩賣的差不多了。還有風伽從蠍那裡借來的錢,霧佷雷藏所有的任務佣金……
角都是頂級賞金忍者,可是要價也太高了,同伴們僱傭角都,一下就僱傭了三年,耗費的資金,數以億記。
不止是角都一個,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很多忍者組織都有被委託過全天候看察極樂之箱的狀況。那個把上原裝進去的箱子,上原隨時可能戰勝怪物走出來的。
角都能在風之國遇到上原可不是偶然,而是同伴們無數付出換來的必然,就算角都沒有在上原走出極樂之箱的第一時間找到他,同伴們也一定會用另外的方法去拯救他的。
上原幾乎能想象的到,梧桐賣掉飯店時該有多麼不捨,狩賣掉爆遁一族空置房屋又下了多大決心,狩他可是一直記得要復興爆遁一族的……一幕幕,似乎全展現在了上原面前,上原不覺有些淚目。
看梧桐拿着把斧頭去砍柴氣喘吁吁的,上原拉住了他,“我來。”
隨便掃了一眼,上原就找到了附近一棵最大的樹,也不用忍具,上原揮臂就朝打樹幹抽去。他的臂膀如同重錘,一擊把大樹攔腰掃斷。
大樹吱呀呀作響,之後咔嚓一聲向上原倒來,上原擡手一舉,輕鬆舉起水桶粗的樹幹。
“呀—喝!!”
豎掌成刀,咄咄咄的聲音響個不停,木質堅硬的大樹被上原切菜一般劈成了二十釐米左右的小木塊。
“梧桐,我厲害吧?”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上原得意的炫耀。
“上原還是這麼厲害!”梧桐歡快的的給上原鼓掌,一如大家那時還是少年,在雨之國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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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慧屋,是梧桐以前給餐廳起的名字,這個名字更確切的說是雪勒紗起的。曾經這個飯店是上原爲了安置同伴們纔買下的,卻被同伴們爲了救他,給賣掉了。
餐廳依然還是餐廳,只是裝飾變了,變得不一樣了,名字同樣也改了,佈局也改的面目全非。
站在外面,進出的顧客絡繹不絕,生意看來很好。
“我會替大家拿回來的。”上原自語着。
要拿回來的可不止飯店而已,還有狩他家祖傳的上原曾經調侃過生了蟲子的破房子等等等等。
上原之後,拜託了狩去召集還在村子的紅蜘蛛軍團同樣也是《忍者日誌》旗下的小鬼們,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上原能感覺到,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是複雜的。那是一種崇拜好奇同時還夾雜着仇恨的目光。
狩說邪惡面的自己,殺掉了好多本是去拯救自己的小鬼們。失去同伴是何種痛苦,上原有過切身感受。更何況,黑暗面的怪物可跟上原有着一模一樣的臉。
心懷愧疚,在衆目睽睽之下,上原一下雙膝跪倒在地,措不及防的同伴去拉他起來,卻被上原一把推開。
他膝蓋像是生根了一般釘在地上,誰也拉不動他。
“我的黑暗面殺害了大家好多同伴,我給大家道歉,我不想給自己開脫。黑暗面的我,那同樣是我。”
“找什麼被黑暗侵蝕的藉口,被怪物擊敗就沒有藉口。”上原以頭觸地,他真的在認真道歉,“我聽狩說,當我被關在極樂之箱中時,那時作爲一個死人的我,被好多村子裡的小鬼崇拜着。”
“難以明白,一個死人有什麼好崇拜的。”
“不過。”上原直起了身體,他擡起頭,額頭上有血跡滲出,“我最終擊敗了該死了怪物。”
“小鬼們,你們像英雄一般崇拜着我,這是我的榮幸。我會努力成爲讓你們值得崇拜的人。”
“總有一天,我想成爲你們的驕傲。”
“現在,我活過來了。他們是怎麼說我的?傳奇忍者,奇蹟忍者,又或是其他的?我一樣會有恐懼,一樣會懼怕流血,一樣想每天晚些起牀多睡一會兒,甚至還可能,我會變成怪物,小鬼們,還要繼續崇拜我嗎?”
小鬼們心中任何的怨恨,這時也沒有了。
面前這個跪伏於地,額頭上磕出鮮血的上原,讓小鬼們內心有着深深地觸動。
大人物怎麼會承認錯誤,原著中宇智波一族滅族,你看猿飛日斬有給佐助跪下了嗎?沒有吧。連道歉都沒有。
霧忍對血跡家族大規模的迫害,可也沒見水影有對無辜的死者有過絲毫的懺悔。
上原,或是忍者世界唯一承認自己錯誤的大人物。
場面寂靜了片刻之後,幾乎不約而同的,轟然跪倒了一大片小鬼。
這些巖隱村未來十年的中堅,他們每個人都是《忍者日誌》的讀者,每個人都熟知上原的傳奇之路。
“上原前輩,你會指導我修行嗎?”
有性格活躍的少年跪着跟上原交談着,“前輩,我想變得跟家族忍者和血繼忍者一樣厲害!”
“讓你變得跟血繼忍者一樣厲害我做不到,小鬼,”上原笑了笑,“我只懂得教你如何變得比血繼忍者更厲害。”
愣了半秒,小鬼們立刻鬨笑一片。
又一個麻煩被上原解決掉了。上原內心有獨屬於穿越者的高傲,這份高傲不輸任何人,連給大野木單膝下跪都覺得彆扭的上原,這次給小鬼們跪下,他是真誠的。
永遠不能小看小鬼們,他們代表的是未來。
上原歸來,立刻就和紅蜘蛛的小鬼們消除隔閡,並且很快又成了最受歡迎的人,這是讓大野木感到有些無奈的事。
上原消失於極樂之箱,大野木有意讓狩完全掌控紅蜘蛛軍團,三年時間過去了,狩做的很優秀,可現在在紅蜘蛛內部沒有任何職位的上原,他比狩更像紅蜘蛛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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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自己的頭蓋骨,那真是相當詭異的感覺。
上原在巖隱村的墓地,墓地土還是新的,上原拿着裝了自己遺體的卷軸,去到墓前。
用手搬開石板,親手把頭蓋骨放入墓穴,上原心情複雜,他摸索着墓碑上紋刻着的文字。
(上原,你已經死了。本大爺現在是悟。)
“我會替你繼續活下去的。”
“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給你上柱香吧。”上原用火點燃了焚香,插於墓前。
“我還給你帶來了祭品,看,醬豬手!”上原拿着噴香的豬手在墓碑前晃了晃,“上原,我替你吃了啊。”
說完,上原毫無形象的啃了起來。
“諾,我還給你帶來了酒,上原,一路走好。”
上原一指頭把酒瓶口敲碎,揚起頭噸噸噸把一瓶酒全灌進嘴裡,喝的一滴不剩。
“還有一瓶。這個世界的酒不錯,以後封年過節我都會來看你的,哈哈。”
噸噸噸噸,上原又喝了一瓶。
最後,在自己的墓地上留下一片狼藉,上原醉醺醺的離開了。
醬豬手和酒都是祭品,祭品是給死人吃的,死的人是上原,所以上原把自己的祭品吃了,所以,這有錯嗎?沒得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