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楚玩笑似的警告,我雖然心明,但也沒有完全去相信,總覺得既然他們可以自由出入,我就算是女的,也一定有辦法出去,只是差一個時機和合適的身份。
窯院裡,除了老媽媽,那四人似乎都很少回來。平日裡老媽媽也忙忙碌碌,全是我不擅長的事情,也幫不了什麼,房裡小櫃中破格的衣服倒是不少,估計是以前的破格留下的,都挺新,似乎沒穿過幾次似的,可見都是很守規矩的人,——太守規律了!
兩女貢的糾紛,我也並不急着去解決,反正她們會一直在戎室裡呆着,直到我把事情解決爲止,這對於我來說是好事,借了解她們情況的理由可以四處在貴邸裡溜達,熟悉裡面的佈局。
但是,我沒想到,這無關緊要的拖沓,後來倒給我惹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天,似乎有什麼喜慶的事情,貴邸裡整個的張燈結綵,大白天的,也映着整個邸園璀璨斑斕。由於起牀得晚,沒來得急向老媽媽打聽情況,只好步履而行,找了人再問。
戎貴們的專屬小道我是不屑於走的,幾乎沒有女人不說,連男的也沒幾個,更鬱悶的是,只能聽着樹與牆之外人聲鼎沸,走在裡面卻怎麼也融合不進去。
通用泥石小道上,女貢們手拿着花籃,裝着滿滿的野花嬉笑着往各處走,看到我露出一付討厭的神色,噤聲擦身而過。
我苦笑,這幾天已經習以爲常了,女貢們對男人倒不存在敵意,相反的對同樣身爲女子的破格心懷妒恨,所以說,女人最大的敵人還是女人。難怪要弄條專屬小道,估計不是爲戎貴們着想,而是爲了避免糾紛,特爲破格劃分出來的吧。
我無奈的輕嘆口氣,扯了扯身上的衣裙,現在我的服裝由紅衣白裙變爲紫衣白裙了。瞅了瞅身上破格的服飾,顏色真是很統一,別說穿,現在光是看着,眼睛也乏味之極,忽然了悟,爲什麼曾經的破格都把衣服留了下來,畢竟此類衣服太過於千篇一律,實在沒有帶走的必要。
到了外園,就是女貢的居住處,也就看到了許多俊美的男人與女貢們嬉戲玩鬧,不缺春光外露。我熟視無睹,穿插走過,遠見一眼熟的小身影在樹下蹲着,不知在忙些什麼。我好奇走近打量,發現那人不就是翎嘛!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
“翎,又見到你了。”我笑嘻嘻地站在他背後打招呼。
男孩動作一滯,轉身向後望,然後順着我的腳往上看,見到是我,嘴巴張成一個鴨蛋大小,半天沒吱一聲。
我好笑,“沒東西給你吃,不用張這麼大的嘴。”
他臉上一窘,轉過頭又繼續忙事情。我在他旁邊也蹲下,看到他用一把小鏟子在樹下不停的挖着一個小坑。
“你挖坑做什麼?”我奇怪。
他不理會,繼續埋頭苦幹,我鬱悶,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雅子嫁給你哥後,過得還好吧?”
很見效,他停了下來,嘴又張成了鴨蛋,我見狀沒忍住,笑起來。
他很快整了整表情,裝酷地問:“你怎麼知道雅子?”
“嗯,在律閨裡我們住同一間屋。”我微笑。
“可你怎麼知道她嫁給我哥?”
“我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吶。”我眨眨眼。
他哧了一聲,表情恢復了少年特有的單純:“我又不是白癡!”
呵呵呵呵,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