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們驚慌的臉上有了一絲歡喜,對方知道九爺的大名,小命應該保住了:“對,對。我們是王九爺的手下,九龍地面上的事沒有我們不知道的。我們只是小人物,殺了我們不但污了您的手,還開罪九爺,不值當啊。求大爺您把我們當做一個屁放了吧。”
王天九是南僞政府在港九地區的勢力負責人,幫南僞政府收集情報、搜刮錢財、刺殺敵對人物、抓捕名人並威逼他們爲南僞政府服務,犯下一樁樁滔天大罪。
論罪行刑,槍斃一百次都不過分。
李泉點點頭:“王天九確實是個人物,在九龍這一畝三分地有些能量。不過我這個人講究公平交易,你們的命在我手上,放了你們我有什麼好處?”
暴徒們有了活命的希望,忙不矢的答應各種條件。
“我給錢,我的錢全都給您。”
“我幫您辦事,有什麼跑腿的事我都能幫你辦好。”
“我可以把您引薦給九爺。”
“我知道一個鷹國佬很有錢,我帶您去搶了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得李泉滿頭黑線,提出引薦九爺的那位很有靈性,也不知道九爺會不會謝謝你帶着刺客去找他。
還有那個說帶路搶劫的,你們就是因爲搶劫才惹來殺神,居然還想帶着殺神去搶劫,怎麼想的?
“我這個人做事講原則,放了你們不是不可以,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看你們自己把握。
我呢,剛來九龍不久,不太熟悉情況。你們給我說說九龍地界的知名人物,不管是黑的白的灰的都行,誰說得最多最全的,可以全須全尾的離開,說的不夠多的廢掉一條腿,說得最少的只能對不起了,要把命留下。”
趁火打劫的暴徒和軟弱市民不一樣,如果一線生機都沒有,他們不會坐而待斃只會以命相搏,但如現在面對槍口的四選一死亡機率,搏命纔是弄險,傾盡所能掏空自己腦瓜子的信息纔是第一位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趁火打劫的暴徒可不是性命相交的悍匪,是不可能爲同伴自甘犧牲的。
李泉很輕鬆的從四人口中知道了大量的信息,其中有幾個他很感興趣的大人物。
王天九,原本是九龍地不上臺面的一夥地頭蛇的領頭人,在南僞政府成立後,雙方勾搭上了,南僞政府需要在港九地區建立自己的勢力,王天九背靠大樹好乘涼,得到暗地裡的大量支持後,迅速擴張勢力,不到兩年成爲了九龍島的地下之王。
由於南僞政府和太陽神國的關係,暗地裡和太陽軍眉來眼去的,太陽軍進攻港九時直接投靠過去出賣大鷹帝國的情報,爲港九淪陷出了一份力氣。
黃國豪,九龍商會會長,位置繼承自他父親。他父親是晚清時期的商人,在大鷹帝國割據港九時投靠大鷹,被扶持爲九龍商會會長。
黃國豪繼承了他父親的識時務,一直和大鷹關係良好的他,在太陽軍勢大時暗中示好,並在太陽軍全面進攻時亮明立場,旗幟鮮明的和太陽軍站在一起,受到太陽軍的稱讚,繼續穩穩當當的坐着商會會長的寶座。
王虎,綽號“笑臉虎”,原來是九龍巡捕總局的一個警長,爲人長袖善舞上到洋人貴族下到三教九流都有結交,在太陽軍進入九龍地界時,槍殺了自己的洋人局長,帶着人頭和一箱黃金向太陽軍投誠,從而成爲明面的九龍華人一把手,坐在巡捕總局局長寶座爲太陽人維穩治亂出力,和王天九並稱九龍黑白雙王。
劉錦進,綽號“神槍劉黑仔”,是港島、九龍兩地令人聞風喪膽的一流刺客殺手,很多屁股不乾淨的人物出入都帶着一羣打手保鏢圍得嚴嚴實實的,就是擔心會被突然出現的一顆子彈要了小命。
聽聞此人喜歡獨來獨往,在港島、九龍沒有什麼勢力,但在新界地區很有影響力,和各地山頭的土匪豪傑以及游擊隊反抗軍都有交情。
鷹皇酒店的老闆愛德華,傳聞有大鷹帝國皇室的血統,出手大方生活奢華喜歡流連風月場所,是風塵女子最喜歡的大豪客。
此人自持洋人貴族身份處處高人一等,沒有人會威脅他的安全,身邊從來不帶保鏢,只有一個爲他開車的司機。之前有一個暴徒提議搶劫他,就是因爲他名氣大有錢又容易下手。
畢竟太陽軍佔領港九後,中資的九龍半島酒店直接充公,而他的鷹皇酒店仍可以如常經營,連太陽軍都對他客氣三分,可見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聽完幾人所知道的九龍地面情況,除了劉錦進居無定所來去無蹤外,另外幾個大人物的住所、平時的出入場所介紹得很詳細。
李泉滿意的點點頭,這可是意外之喜,比他自己到處打聽強得多。
提供信息最多的是那個說可以幫忙跑腿辦事的男子,此時他一臉高興;帶路搶劫和引薦九爺的兩個既喜又悲,命保住了腿保不住;唯有送錢的傢伙滿臉驚恐。
“還有什麼遺言嗎?”
“不…不要殺我”
呯。
同伴死了,另外三人卻一點爲他悲傷的意思都沒有。
李泉殺掉了一個,槍口移向另兩人,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想到什麼:“腿先給你們留着,把屍體搬走,你們可以滾了。”
看着三人高興的搬着同伴屍體離開,李泉喊出先前趕開的戶主:“自己閉緊嘴巴,該說的不該說的要分清楚。最好離開九龍,運氣不是每次都有的。”
能被本地暴徒選中的自然不是窮苦人家,肥頭大耳的戶主點頭哈腰的送上兩條金條感謝救命之恩,李泉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下。
不久之後,民宅區一處小巷響起幾聲槍聲,等有膽大的出來查看,只見到四具中槍死去的屍體,有人認出是跟着王九爺混的打手流氓,不知惹了什麼人被殺。
唯一猜到實情的肥戶主自然不敢吭聲,因爲害怕王九爺查明情況遷怒於他,草草的收拾家財帶着家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