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推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林夕。你怎麼在我家門口躺着呢?”胡思玥說着又搖了搖我肩膀,還有些迷糊的我也逐漸醒來。
我明明記得是自己在那車上睡着的,而現在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胡思玥家門口,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到達目的地也就好了。
“我聽見有人敲門,出來就看見你躺在這裡呢。。。”胡思玥看着我有些茫然,又問道。“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拜託別人載我來的。總之先不管這個了,你着急着催我回來是發生什麼事了?”
說道這裡,胡思玥的表情變得擔憂起來。“你進來看看吧,我爸爸前些日子還好好的,突然就行動困難了,去了幾個醫院都檢查不出什麼異樣。我怕是覺得有些蹊蹺,危阿姨貌似暫時離開這個城市了,不過聽了我的話之後說是找你就可以了。。。”
額,我這個半吊子能幫上什麼忙。雖然心裡這麼想着,但是危阿姨也和胡爸爸關係不錯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太困難的情況吧。想到這裡我便對胡思玥說道,“總之先帶我去看看叔叔吧,我能幫上什麼忙的話,我盡力。”
胡思玥點了點頭,領着我走了進去。剛走進房間就突然感覺周圍空氣變得有些沉悶,不過也沒有在意,但是越是走進胡爸爸在的房間,這壓抑感卻越是沉重。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旁邊的胡思玥,但是似乎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穿過客廳,很快就走到了胡爸爸的房間,雖然只有這麼一小段距離,但是站在門口的我竟然已經有些氣喘,身體也變得非常沉重,似乎被什麼壓着一般。
“誒。林夕,你怎麼了?”胡思玥看着額頭出汗,看起來剛運動完的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而這門竟然如同鐵門一般沉重,用盡力氣竟然只能推開一點點。
一股奇異的風從門縫吹來,沉重感驟然加劇,一瞬間幾乎將我壓得趴下來了。而一旁的胡思玥也發現了不對勁,感覺伸手來扶了我一把,而我身上奇異的重量似乎變得也少了一些了,對他點了點頭之後,我扶着胡思玥勉強的走了進去,而胡爸爸正躺在牀上。
“身上這些斑是什麼。。。”我望着牀上的胡爸爸,他一部分身體被一種土褐色的斑覆蓋,而這個斑還蔓延到身邊的東西上。
“什麼?”胡思玥轉過頭看着我,疑惑的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似乎他看不見的樣子,便沒有再開口。靠近了一些後,伸手去摸了那斑,那斑竟然從我指尖往上蔓延,雖然緩慢但是被斑染過的地方竟然都變得和石頭一樣,不能動彈而且異常沉重。
這個斑蔓延的相當迅速,不一會就將我右胳膊覆蓋了一大半了,此刻我的右手如同千斤根本無力擡起,我只能任由它垂下,更爲嚴重的是那土褐色的斑紋正順着我的手繼續往上蔓延。
胡爸爸眼睛轉過來看見我這樣,張開嘴極艱難的說道,“出。。。去。。。”
對這魘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在這裡呆着也只能更嚴重,對胡爸爸點了點頭,便讓胡思玥攙扶着我出去了。
奇異的是,胡思玥攙扶着我走了出去,越是離胡爸爸遠,身體沉重的感覺也越來越輕,走到胡思玥家門口的時候,身體上沉重的感覺就已經消失了,而手上的褐色斑紋也莫名的消失了。
我對胡思玥說了這奇異的沉重,但是他卻毫無感覺的樣子。因爲這奇異的
沉重也因爲還要回家去查找資料,於是我便和胡思玥道別離開了他家。
回家的路上一路想着關於胡爸爸的情形,奇怪的沉重感和土褐色的斑紋,但是想了半天沒有想到是什麼魘。
胡爸爸讓我出去,看樣子是他自己是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想到這裡,我突然又想到危阿姨,他們認識那麼多年,胡爸爸身上的魘的事情可能是危阿姨告訴他的。
但是既然危阿姨知道了這個魘的事,但是爲什麼沒有將它驅逐呢。
難道說這個魘無法驅逐麼?我想到這裡停了下來,轉身往胡思玥家裡望去,那裡還是亮着燈光。胡思玥看樣子非常擔心啊,去了那麼多醫院都被告知沒辦法,而危阿姨和孝翰又不在,恐怕這個城市裡我便是唯一的依靠了吧。
可就算如此,他卻沒有放棄希望,反而是我卻沒有嘗試就想着失敗了,最近這是怎麼了。搖了搖頭將那些沮喪的念頭甩出腦袋,深吸一口氣後繼續往家走去。
回到家中我將資料都翻開,但是看了大半夜都沒有找到相似的魘,我將滿桌的書卷推開,倒在牀上揉着發脹的太陽穴。
這樣盲目的找下去無異是大海撈針啊,還是明天給危阿姨去個電話問下吧。雖然這樣想着,但是又想起胡思玥焦急的神色,打起精神來繼續坐到桌前翻看起資料。
“呼。。。”看了一夜資料之後腦袋有些昏沉,但是卻還是沒什麼頭緒。推開一桌子的書卷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給危阿姨去了電話,看她知道什麼。
危阿姨似乎已經起來了,電話沒響兩聲就接了起來。
“唔。。。危阿姨,胡爸爸身上的魘你知道麼?”接通電話之後我直接說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危阿姨開口了。“已經發作了麼?”
聽她這麼說果然是瞭解的樣子,我又問道。“那他的魘是什麼?怎麼解除呢?”
“解除?哼,如果要解除的話,十年前就解除了。”此刻電話那邊似乎有人在叫危阿姨,她回身應答了之後又和我說道。“這個魘和他來的地方有關,你自己好好查下吧,當做是檢驗了。”
聽危阿姨這麼說,我正要對她說胡爸爸現在情況有多麼嚴重,但是電話卻掛斷了。而危阿姨似乎有些不悅的樣子,我也不敢再去觸她黴頭。
雖然還是對於那魘沒有任何信息,但是至少知道了一些線索,讓我有了調查的方向。
既然說是和他來的地方有關,於是我又跑去胡思玥家裡,打聽起他家鄉的事來。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於是胡思玥便將他知道的都和我說了。
胡思玥一家並不是本地人,以前他聽爸爸說過家鄉的事,說是以前住在在湖北武漢荊州區,但是這麼多年他們一家人都沒有回去過家鄉。所以胡思玥也只是很模糊的知道一點,再具體的話便不清楚了
。
啊,只知道一個地名啊。聽胡思玥說完之後我有些鬱悶,本以爲可以知道更詳細的信息的。
“怎麼問到這個了。難道和爸爸的病有關係麼?”胡思玥看我皺眉思考的樣子擔憂的問道。
“唔,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我問危阿姨,她說這個病的話要從胡爸爸來的地方查起,所以想問問看你知道有什麼情況沒有。”我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你也知道的不是很多的樣子,我回去查查看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吧。”
“一起去看看吧。”胡思玥盯着我說道。
“嗯?”我不明白他所指。
“一起去我的故鄉看看吧。我也還從未回去過呢。”胡思玥往胡爸爸的房間望了過去,然後又說道。“不光是爲了爸爸的病,而且我也想看看自己的故鄉是什麼樣子的。”
胡思玥當真說道做到,說完之後便打了個電話預定了下午航班的兩張機票,甚至還不給我推脫的時間,看着胡思玥擔憂的樣子,我也沒有說什麼,實地看看也比網上查資料來的好吧。
第一次回去故鄉,胡思玥似乎有些緊張,而查了一夜資料的我也相當的疲倦,安慰他幾句之後一路上我都在半醒半睡之間度過了。
現在交通不得不說相當發達,我們從這裡飛到武漢才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下了飛機胡思玥掏出一張照片,這個有些老舊的照片背後寫了一串地址,似乎正是拍攝的地方。
照片上是一位少女,而這少女衣着光鮮,一看便是富家小姐的樣子。
胡思玥看着照片,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這個是我能找到唯一的媽媽的照片了,還沒想到今天會去這裡呢。”
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別想太多了。”
胡思玥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招了出租往那個地址趕去了。
地址似乎在荊州古城附近,我們在城外下了車便自己走路進去了。這片區域已經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到了照片上的地址果然發現這裡早已經換了別人,而打聽一週之後仍舊沒有以前主人的消息。
胡思玥看起來有些失落,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別太難過了,我們來這邊主要的目的還是調查這個地方和你爸爸病的關係的呢。”
胡思玥對我勉強的笑了笑,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我領着胡思玥在古城裡面胡亂晃着,但是這個古城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問過的人也都不清楚關於那病的情況。
難道調查方向有問題麼。我鬱悶的領着失落的胡思玥往新南門走了出去,一路上我和胡思玥各自想着事情,沒有開口。
剛走出大門,突然一種怪異的沉重感出現在身上,我停下來四下望了望卻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這個感覺比在胡思玥家輕微很多,但是仔細感覺的話還是能察覺到。
“先不着急走。”我拉着往外走的胡思玥說道。
他轉身奇怪的看着我,然後反應過來,急切的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麼?”
我點了點頭,說道。“只是有一點點感覺,應該是在附近了。我們仔細找找。”
說着我拉着胡思玥又進了古城,但是一旦進去之後這感覺又消失了,看樣子不在城內。於是我又急衝衝的拉着他出來繞着城牆找了起來。
這感覺若隱若現,我們一直往前走卻也沒有加強的傾向。
走了半天都還是這樣,似乎並沒有靠近的感覺。難道不在這邊?我心裡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往前走着。
走了又一會,前面的變得有些不一樣,前面的路鋪上了鵝卵石,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奇特的地方,我也沒有在意。
但是我的腳剛一踏上那鵝卵石的到道路,一股無法抗拒的重力直接將我壓得趴在地上,土褐色的斑塊在地面迅速瀰漫到我身上,我在那斑塊將我吞沒之前,對胡思玥盡力大喊道,“把我拉開這。。。。”
話還未說完,那斑塊便已經瀰漫過我的喉嚨,我張開嘴什麼也說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