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胡思玥來找你了。”
孝翰推開了房門對我說道,而我朝他點了點頭之後便關上了電腦朝外走去。在走過孝翰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別到處亂跑讓我操心。”
轉過頭來看着孝翰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笑了起來說道。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是和胡思玥在一起,我能跑去哪裡呢。”
雖然聽我這樣保證到,可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而此刻門那邊又傳來了一陣門鈴。孝翰朝門口望了一眼,然後對我點了點頭便鬆開了按着我肩膀的手。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孝翰側過身子讓開了路來,我便也就朝外走去了。我走到門邊將鞋櫃打開,把外出用的鞋子拿了出來,彎着腰繫鞋帶的時候偷偷回頭去望了孝翰一眼,而他還站在房門口保持着那姿勢也望着我。
嘆了一口氣,我轉過頭來不去看他擔憂的臉,穿好鞋子朝着門外走去了。而胡思玥也站在他的車邊等我,看着我出來朝我揮了揮手,我笑了笑便就關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林夕突然發消息來讓我找你是有什麼事嗎?”
坐在車裡我正望着外面,腦中想着關於昨天的那些事,胡思玥卻突然朝我問道。我擡起頭來和他在後視鏡裡視線交錯,看了我一眼之後他又對我說道。
“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怎麼了?”
看着胡思玥關切的臉,我只朝他笑了笑然後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你上班的時候卻突然這樣麻煩你。不過可以把我載到長途客運站嗎?”
“是要去哪裡嗎?”胡思玥又繼續說道,“反正我已經出來了,要不我直接載你去吧。”
而此時我將手插進了口袋,指尖觸碰到那紙鶴來了,回想到昨天那神秘的女人,還有孝翰的話。這些事情怎麼能讓胡思玥也插足進來呢,我便又朝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載我去客運站就好了,而且這件事請幫我對孝翰保密,如果他問起的話,就說我們一起出去玩了吧。”
胡思玥聽了我這樣說恍然大悟一般的喔了一聲,又從後視鏡那裡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笑着點了點頭連說到。
“我懂了,我懂了。嘿嘿。”
看着他詭異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他的腦筋轉到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場景去了,不過也好,這些事情已經給我帶來夠多的煩惱了,我也不希望身邊的朋友因爲我而受到牽連了。
下車之後我對胡思玥又是叮囑再三,而他也是一臉高聲莫測的笑着便就離開了,望着他離開的方向。我站在這裡心中似乎有些感觸,恐怕這些細微的日常堆積起來的,便就是那種牽絆吧,而這牽絆便就都是我想要保護的東西。
所以我更應該站起來去面對那些威脅,不能總是讓人來保護。畢竟自己所珍惜的東西,還是必須要自己來守護纔可以。
懷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我走下了巴士,此刻手中握着的紙鶴竟然撲棱撲棱的活動了起來。跟在那紙鶴身後,我繞過了好幾個小道,終於才站在了這豪宅面前。
此刻這豪宅四周一片靜謐,站在那大門外我不由得有些緊張。可已經走到這裡來了,總不能轉頭回去吧。
在心中默默爲自己加油了一番,我便朝前走了上去,可正想敲門的時候門卻自己推開了。
敞開的大門裡一個人也沒有,關着燈的房間裡也是有些昏暗的樣子。此刻就
好像那種廉價恐怖片開頭一樣的場景,雖然老套但卻是總是很管用。
我小心翼翼的朝裡面走去,可是任由我喊了好幾聲卻沒有人答話,似乎這房子裡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將大門關上了之後,我又嘗試的喊了幾聲,卻還是隻有我的聲音在房間裡空蕩蕩的迴響。
“難道沒有人在嗎?”此時我不免有些疑惑,而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卻突然有什麼東西似乎貼着我的褲子滑了過去的樣子。大駭之下我下意識往後一閃,卻狠狠的碰到了門上給摔到了下來。
“哎喲,好痛。”我揉着自己的後腦勺從地上爬了起來,此刻纔看見在我眼前不遠處有一隻黑貓正站在那裡,直愣愣的望着我一點也不怕生的樣子。
“什麼嘛,是小貓誒。”我走上前去伸手在它下巴輕輕的撓了幾下,它嗅了嗅我的味道之後也舒服的貼着我的手指蹭了起來。而我看着如此可愛的小貓,竟也忘記了此時身處在這詭異的宅子裡,蹲在那裡不由自主的和它玩了起來。
“看樣子的確是很愛貓的樣子呢。”
我正和那小黑玩鬧着,而頭頂卻突然傳來了那女人的聲音。我被她這麼一說,才突然想起了來此的主要目的,趕緊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
那女人從樓梯上緩緩的走了下來,看着我一臉緊張的樣子笑了笑卻沒有繼續開口。她走到小黑身邊蹲了下來,伸出手來小黑竟然乖巧的跳進了她的懷中。
她抱着小黑站了起來,輕輕的順着小黑的毛髮撫摸着,然後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這孩子真是非常喜歡你啊,還說從你的動作裡就能感受到你溫柔的內心,是個很好的人呢。”
聽到她這麼說,我不免的尷尬笑了,而笑了片刻之後我又將那笑容收了起來,望着她正色說道。
“打擾了,這樣擅自闖入了你家。可是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請你務必回答昨天我所追問的問題!”
我站在那裡朝那女人鄭重其事的說道,而她卻沉默的望着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讓我捉摸不透她此刻心中所想。
在我們沉默片刻之後,躺在她懷中的小黑擡起頭來喵喵的叫了幾聲,而她低下頭來笑着對那小貓說道。“好啦,好啦。我不會欺負他的,不過你這樣說話太過於偏心了吧。”
“誒?”我有些疑惑的望向那女人,不太能明白她這奇怪的舉動。而她此刻笑着對我招了招手說道。“我們到樓上去坐着談話吧,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嗎。”
我跟着那奇怪的女人朝樓上走去,而此時我才發現那女人似乎極其喜歡貓咪。在樓梯口過道里還有窗臺邊到處都都趴着各種各類的貓咪。這些貓咪都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一點也不怕生的樣子,甚至於我走過的時候它們也不會讓出道路,只是偶爾趴在那裡瞥我一眼罷了。
推開房門的時候,裡面也是趴着好幾只貓咪,我便也就只好找了一隻空着的椅子坐了下來。而那女人懷中的小黑看我坐了下來之後,便就從她懷中躍下,跳到我膝蓋上蜷縮着閉起了眼睛來。
我感受到那小貓的溫暖,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的撫摸過它的身子,感受到它此刻正舒服的咕嚕咕嚕地微顫着。
“王子它都不會這樣親我呢,”那女人也坐了下來,看着我腿上的貓咪嘆了一口氣說道。“還真是讓人嫉妒啊。”
我朝她笑了笑之後又說道,“昨天你說孝翰性命攸關,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女人靠在
一旁的扶手上,右手託着下巴望着我,笑着說道。“別這麼着急,在拜託別人之前,還是先把報酬談妥吧。”
我望着她的笑臉,心中想到果然還是和孝翰所說,那女人對我是有所圖的,所以昨天才故意說出那番話來引我上鉤吧。
不過在來這裡之前,我便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便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
“那作爲交換的代價,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果然是有備而來,本以爲你還會遲疑片刻,沒想到會這麼爽快。”那女人聽了我的回答之後笑了起來,拍了拍手對我說道。“既然你都這樣坦誠,那我也就直接開口說了。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只是想小小的借用一下朔的力量,幫我叫醒一個朋友罷了。”
聽了她的要求,我摸了摸右眼之後便點了點頭,她看我這異常爽快的態度又笑了起來,“你也不關心我這行爲會帶來什麼樣子的後果嗎?”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道,“這不是此刻我應該擔心的,那現在請問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而那女人湊了挑着眉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片刻之後便又笑了起來,嫵媚的伸出舌頭在脣上舔了舔。
“真是個亂來的孩子,不過我喜歡。”
得到了我的答覆之後,那女人便坐直了身子對我說道。
“你也知道孝翰身上寄宿着名爲歸墟的異種之魘是吧,”看我點了點頭後,她又繼續說道。“異種之魘可不能與尋常之魘歸爲一談,雖然魘師便是作爲操控魘而存在的,可這其中卻不包括異種之魘。”
“異種之魘不可被捕獲,亦不可被奪取。僅有它們纔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寄主。而且在獲得異種之魘強大力量的同時,要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巨大。”
那女人停住了話語望着窗外,片刻之後又開口說道。
“而這代價不僅僅是生命那麼簡單。孝翰右手的歸墟乃是萬物之死敵,擁有破滅一切的究極毀滅之力。同時,每當他借用歸墟之力,歸墟便會甦醒一分,而歸墟乃是大凶之物,世界陰暗之集合。可想而知,孝翰他每天必然會受到歸墟的煞氣侵蝕,苦惱的抵抗着體內那種虐殺的原始衝動。”
那女人說道這裡笑了起來,朝我望來又說道。
“你對於孝翰是良藥的同時也是毒酒。孝翰在你身邊之時,想要保護你的衝動能幫他抵抗歸墟的侵蝕,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爲了保護總是陷入險境的你,孝翰卻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借用歸墟的力量。”
她說到這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眼前彎下腰來湊近了對我問道,“可這樣被人保護着的你卻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今天也是瞞着孝翰出來的吧?”
那女人的問題讓我無力辯駁,心臟如同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原來孝翰所處的境地我一點也未曾體會,而卻還一味的自作主張。
此刻我竟然不敢與那女人直視,低下頭想要回避。可她卻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擡了起來,雙眼直視着我,用殘酷的話來摧殘着我脆弱的抵抗。
“豁出一切想要保護你的孝翰,可你卻好像沒有一點覺悟。拼着命想要送死,還是拖着孝翰一起。你是打算害死他才甘心是嗎?”
那女人的瞳孔縮小成了一條縫,而從那雙眼睛中我看見自己瞪大雙眼滿臉驚恐的樣子,思量着她的話,想起了上次的事情來了。
是的,上次便也是因爲我,差點將孝翰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