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的人性

“啊!!!!!!!”

我被這刺耳的尖叫聲從一片黑暗中驚醒,可醒來之後卻與昏迷也無差別,腦袋渾渾噩噩的全身更是無法動彈。房間此時熄了刺眼的熾光燈點上了幽暗的蠟燭,老式唱片機播放着緩慢低沉的歌曲,又有人正合着這拍子輕聲的哼着,我擡起頭便看見程濤正坐在那長桌前享受着他的美餐。

將一片血淋淋的肉片又送入嘴中,程濤閉上眼似乎正在仔細品味一般。此時我的喘息聲讓他意識到我醒來了,捏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他端着紅酒笑着走了過來。

“林先生,你餓了嗎?要不要來點試試?”

此時程濤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笑吟吟的看着我問道。而我此時還處於麻痹狀態,無法掙扎也無法開口,只能這樣滿是怒氣的瞪着他。

他沒有在意我的瞪視,一把將我的頭髮抓着提起了我的頭來,伸手從我脖子上輕輕的劃過,笑着說道。

“好嫩白的皮膚,真是讓我有些期待切開這裡後噴灑而出的熱血了。不知道像你這樣善良的好心人,血會不會也是甜的呢?”

“人渣。”此時被他拎起頭來,我從牙縫艱難的擠出這個詞,而剛纔還笑吟吟的程濤聽了我的話突然一把捏緊了我的脖頸,將臉湊到我眼前緩慢的對我問道。

“你說什麼?”

此時被他掐住脖子我喘不上氣,感覺到一陣眩暈,可就算如此我還是望着他的眼睛又重複說道。“渣滓,垃圾。”

程濤似乎對我所說的話非常在意,沒有了之前所見的淡定,放開握着我脖子的手,雙拳朝我攻來。

我被綁在那裡吊着任由他擊打,拳頭落在身上卻也因爲電流麻痹的效果還未消退而感覺不到疼痛,打了片刻之後程濤長吁了一口停止了攻擊氣,回到了桌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雖然此時身體麻木沒感覺到痛楚,可是卻能感覺到血從臉上留下滴落。呵,打的可還真狠啊。我無奈的笑了笑,將嘴裡的血吐了出去又擡起頭來盯着那程濤。

程濤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看着我冷着一張臉說道。“原來你不只是天真,還有些傻。這樣還能笑的出來。”

之前所見的程濤雖然總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可是絲毫感受不到他內在的情緒,而現在他臉上沒有表情,可是身上卻清晰的體現出了憤怒,看樣子是被我動搖了啊。

看着他滿臉怒容的樣子我又笑了起來,“我本以爲你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天下無敵了,可沒想到卻會對我說的話如此在乎。你果然只是一個失敗的垃圾而已,隱藏自己的情緒也是因爲害怕被人踐踏而已吧。”

似乎被我的話完全激怒了,程濤抓起盤中的刀子站了起來,揮手一刀朝桌上那女孩脖頸劃去。鮮血從傷口不斷冒出,女孩抽搐片刻便就沒了動靜。程濤此時走到我身邊,將那刀子貼在我脖子上冷冷的又問道,“再說一次,有本事你就繼續說。”

冰涼的刀鋒貼在脖頸上,程濤冷笑的臉也近在咫尺,他身上濃重的戾氣更是朝我鋪面而來,或許也是被這戾氣影響我忘卻了害怕,開口輕蔑的說道。

“渣滓,你能把我怎樣?”

我嘲弄的口吻讓程濤危險的眯起了他的眼睛,此刻他眼中傳遞來的那種殺意讓人不寒而慄,我望着他本以爲自己死定了,可下一刻肩膀卻傳來銳利的疼痛。程濤將刀刺入我右肩又狠狠的轉動了幾下,那劇痛讓我忍不住叫了起來,聽到我的慘叫程濤恢復了之前的從容,笑了起來說道。

“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死掉的,我們慢慢來。”

程濤此時回到桌前,按下按鈕之有人推着小推車走了進來。那人似乎對此已經是司空見慣,麻木的隨着程濤的指示將那女孩的屍體隨意的丟在小推車上準備推出去。

我此時無力的任由身上的束縛將我吊在那裡,擡起頭正好看見了推車上那女孩毫無生機的雙眼。此時她看着我沒有任何表情,鮮血從口鼻中還緩緩的留下來,可那無神的卻彷彿在怨恨我,怨恨我未達成承諾救她出去。

我低下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愧疚和求生慾望讓我想要靜下心來喚醒朔的力量。可是雖然肩膀的疼痛讓我從麻痹中清醒了許多,卻也因爲這不斷傳來的陣痛讓我無法集中精神,朔的聯繫與我若隱若無讓我無法抓牢。

“那麼,我們現在來找點樂子吧。”正在此時我又聽見程濤如此說道,推開椅子的聲音讓我愈發緊張,可是此時朔卻遲遲沒有響應我。

程濤的腳步聲如同喪葬一般在耳邊不斷靠攏,我盡力將力量匯聚到右眼可卻還是來不及了,他一把抓起我的頭髮將我的臉擡起來正對着他,“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將要送你上路的人。”

此時雖然還未將力量完全匯聚,但是卻也沒有辦法了,我猛的睜開眼睛與他視線交錯,而他望着我的臉似乎有些驚恐,“這眼睛,你到底是。。。?”

此時我正對着他的視線而他臉上滿是驚恐,而本以爲成功了的時候程濤又慌亂的掏出了之前的電擊器又朝我攻來,強烈的電流和肩膀的疼痛讓我瞬間失去了意識又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我感覺不到疼痛,而臉上冰冷的潮溼又讓我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掙扎一番可沒想到竟然毫無束縛的站了起來,不過這地面又意外的光滑讓我不小心跌倒在地。

跌倒之後我也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此時醒來的地方竟然不是那地下室,而是某條陰暗潮溼的小巷。天空正下着雨而這小巷裡雜亂的堆砌着許多垃圾,酸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我有些疑惑的站起了身來,摸了摸右肩卻又沒有發現任何傷痕。雖然此時天空下着雨,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站起身便朝巷子外面走去。

走了幾步後突然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響,悄悄的循聲走去卻發現在垃圾堆裡竟然有一個用廢紙板搭建的小屋,上面簡單的鋪着一些廢報紙和破爛的塑

料袋,無力的抵禦着墜落的雨滴。小屋裡躺着一位少年,髒兮兮的臉上滿是傷痕,而從破舊的衣服露出的身子上來看似乎也沒有一處好的皮膚,滿身傷痕的少年此刻躺在這垃圾堆裡抱着沒有腦袋的公仔卻安靜的睡着。

我看着那少年這模樣心裡沒由的有些悲傷,想要帶他一同離開這地方。可剛走近那小屋眼前的畫面卻突然漾起波瀾,少年小屋和垃圾堆都變得模糊然後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我又突兀的出現在了某個賓館的走廊裡,站在那裡我嘆了一口氣,原來此時我並沒有逃離那地下室,現在是在他的記憶裡罷了。

此時走廊的另外一頭走來了兩個人,我擡頭望去那矮小的身影顯然就是之前垃圾堆裡的少年,而此刻那少年怯生生的跟在一箇中年男子身邊,拉着他的手朝我這邊走來。

“謝。。謝謝叔叔。”少年時代的程濤完全看不出今後會是這般喪心病狂的人,他此時乖巧的跟在那人身後,低聲的說道。

“以前沒有吃過西餐吧?”那中年男子笑着說道,程濤點了點頭也笑了起來,“叔叔真是好人啊,不但給我買衣服還請我吃沒吃過的西餐。”

“呵呵呵,你只要聽叔叔的話,今後好吃的好喝的都買給你。”那人如此說着將程濤領進了房裡,程濤此時擡起頭看着那男人也是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開心的跟進房裡。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有種不安的預感,伸出手想要抓住程濤的手房門卻突然在我眼前關上了。這緊閉的房門任由我如何拍打卻都無法撼動絲毫,這是他的記憶,我此時只能當個過客什麼都不能做。

我聽見那門裡傳來了程濤的哭喊聲,還有男人花言巧語的謊言。年幼的少年絕望的痛哭從門內傳來,此時雖然門外走過了好幾人,卻又都只是看了一眼後便就冷漠的離開了。

孩童的尖叫,男人的謊言,還有行人冷漠的嘆息將畫面淹沒,在一片雜亂的聲音中這一切便就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的記憶似乎是他想要極力忘卻的夢魘,顯得順序雜亂而且畫面模糊,而我無可奈何的在這雜亂的記憶裡旁觀着程濤的悲痛。

那男人將程濤鎖在家裡,每日迎來的都是他的毒打和侵犯,到後來那男人甚至領了別人來家裡,強迫讓程濤過上了接客的生活。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爬上那張鎖着程濤的小牀,程濤鎖在角落裡不斷的哀求這他們放過自己,可是卻沒有人聽了進去。

眼淚已經流到乾涸,嗓子也因爲哀嚎而嘶啞。到了後面我看見程濤躺在牀上麻木的接待一切,臉上沒有了生的氣息,雖然活着卻如同死去一般。

這段畫面在程濤那如同死掉的臉上停止了,雖然我此時只是個旁觀者,可他的眼神卻彷彿注視着我,讓我想起那死在我眼前的女孩。

此時他們的臉重疊在一起,無聲的質問着我。

“爲什麼不救救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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