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誤會自然是要解釋清楚的,李將軍手上的兵權對韓非來說可太重要了。拱拱手韓非苦笑道:“小李將軍誤會了,實在是因爲前日腦子捱了撞,好多事情都忘的個乾淨,這才怠慢了將軍及令妹。”
韓非的解釋明顯沒能讓未來的舅子們感到滿意,加上之前韓非逃婚的前嫌還在那擺着,態度不好也是很正常的。
“在下李進,那位是我二弟李康,小妹微燕。今天的事多有得罪了,回去在下自當稟明家父處理。告辭!”李進還算客氣的道了別,轉身招呼自己的弟弟妹妹們,也不讓他們跟韓非告別,帶上士兵便自行離開。
按說李進這樣做的很失禮的,這其中自然有很大的情緒成分在內。走的時候李微燕還不忘記回頭朝韓非做了個鬼臉,看來平時在家裡是被慣的主,這會都沒點顧忌的。
韓非本想留住他們,但一想葭如已經安排了和李將軍見面的事,也就作罷。目送他們走遠,回過頭來喜兒在邊上嘀咕道:“這小姐野的緊,日後入了門怕公子爲難的日子多了。”
這年月所謂的禮教學說還沒形成,男女之間愛慕追求之風也算開放,但總體上的男尊女卑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這不李微燕還沒過門,喜兒已經在替韓非擔心了,當然喜兒心裡的另一層擔憂,恐怕是擔心日後進了門,主僕之間難以相處吧。
喜兒的這點心思完全暴露在眼睛裡頭了,韓非見了不由一笑,也不管大街上人流如潮便拉住喜兒的手。喜兒臉上頓時便泛起紅潤,其間還有點慌張,韓非見了笑道:“傻丫頭,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日後不管誰成了主母,我都不讓你遭一丁點的欺負便是。”
這番承諾一出口,喜兒先是一驚,隨即眼睛裡便溼潤起來,心裡的那點擔心早沒了,看着韓非想說點話就是說不出來。韓非露出會心的笑,拉着喜兒重新上車。
李震,韓國大將軍,是目前軍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18歲從軍,長期在秦韓邊境與秦軍作戰,從小兵一直做到大將軍。此人爲人圓滑,用兵謹慎。與秦交鋒,雖鮮有勝績,但數次在韓軍危機之際率本部人馬全身而退,不能不說這人有點本事。間所對李震的評價是做人小心圓滑,用兵方方正正。前年秦軍連拔韓十三城,危機之際,正是李震率本部三萬人馬,於陽城擋住秦軍主力去路,期間李震派出千餘騎兵,出太行繞至敵後,不斷騷擾秦軍樑道,並虛張聲勢威脅滎陽。一月後迫秦主動後退,李震穩健追擊,收復七城池,一時名聲大震,爲韓王喜,封大將軍職。
這些資料都在帛書上有記錄,爲籠絡李震,韓王才定了下李微燕的親事,當時韓非還在太行山上某個山坳裡跟着荀子學習呢。
作爲王子,韓非有自己的府,馬車停下的時候,門前早有一老者領數十位男女家僕在門外等候。韓非下車的時候老者已經迎上來伺候着,見了韓非便上前一拜,垂頭低聲道:“公子,老奴季子曾。封葭如夫人之命,率三十人進駐府上,日後我等便是公子的家奴。”
以前的韓非一向喜歡清淨,家裡僕人不過十個,曾有刺客兩入韓非家中,都因喜兒奮力抵抗而失敗。這會韓非和葭如勾搭上了,心裡惦記着韓非的安全,直接拿了王命安排人手來韓非的家,目的自然是保韓非的安全。
韓非雖然有手槍防身,但那玩意子彈是有限的。再說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韓非自己的本事,遭遇存心刺殺的刺客,估計槍還沒掏出來已經被捅的個透心涼了。韓非心裡有數,對這些人可不能當一般的家僕看待,自己的小命有一大半掛在他們身上呢,所以連忙上前扶起老頭。口中客氣道:“季老客氣了,日後非家中之事,全權拜託了,尋常事等,不需上報,你可自處。”
韓非這話的分量可不輕,一是給足了季老頭的面子,二是等於明白的告訴所有人,以後除了韓非就是這季子曾最大了。當然韓非可不敢搞什麼人人平等這種破事,這年月不分出個上下高低來,那真的被人當神經病處理了。再說了,這老頭年紀看起來不小,卻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想來不是一般的角色,這樣的人不收買那纔是真的有神經病了。
這季老頭倒也穩重,得了韓非的重任,神態卻更是恭敬,領着一衆人等齊齊朝韓非又是一拜道:“奴等謝公子重託。”衆人拜的時候喜兒本想閃開,韓非見了靈機一動,一把拽住喜兒的手,一起受了這一拜。喜兒自是明白韓非的意思,臉上說不清是喜是悲,總之眼睛裡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涌。待衆人拜畢,韓非才一鬆手,喜兒連忙閃到一邊偷偷的擦起眼淚來。經此一拜,衆人自然知道喜兒在韓非心目中的地位,眼睛看喜兒時不禁帶着三分敬畏,即便是季子曾對喜兒也是恭敬有加。
安頓完畢,韓非只留下喜兒,讓她把好門,自己仔細的打量起自己的臥室來。塌後的牆上掛有一卷畫軸,韓非見了心中一動,要來喜兒的劍,將畫後一塊磚摳出,然後把炸彈和手槍塞進去,把磚推回去,畫軸歸位。這兩樣東西都不是輕易能出手的,被別人看見了難免惹麻煩,不到萬不得意,韓非不想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