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期門衛

四月乃是農曆,中午下了一場細雨,轉眼就收了。

反使得空氣清新,兩岸的樹木花草,田野萬頃,亦是綠色漸濃,讓沿着運河出行也不顯得枯燥。

才經過了修繕,運河水面還算寬闊,此時天陰得重,鼓樂吹打細細傳來,艦船排列,徐徐慢行。

這一列船隊十三條,除中央三條大艦,周圍尚有十條護衛。

其中落在後面一條船上,就有兩官正袖手站在甲板上眺望,他們不僅觀察着兩側,也時刻會回頭看一眼後面。

十條艦上士兵列隊,出了京也不懈怠,佩刀站在官艙兩側,旌旗間甲冑林立,看上去十分森肅威嚴。

前後左右都有人簇擁,這是太孫出行的陣勢,似乎並不稀奇。

船行得慢,入了運河才行十五里左右,眼看夕陽開始下落,這一天都要過去了,還沒有出了京城邊界,此刻還不是需要戒備時。

兩人相對默然,並不說話,只是尋思。

這場科場舞弊案,驚心動魂,可餘波未平,太孫就立刻出京巡視糧庫,怎不使人心驚,怎不使人深思?

相對年輕的官,姓姜名深,今年才二十幾歲,修眉鳳目,尚帶着書卷氣,看官服是從六品,在文官裡絕對算非常年輕,畢竟能在二十歲出頭就考中了進士,再被授予從六品,一般只有一甲和二甲頭幾名能有這樣的機緣跟待遇。

姜深的確是上一屆殿試的第六名。

雖不是一甲,但家世還不錯,加上本人基本沒缺點,樣樣都拿得出手,從七品纔多久,就成了從六品,這速度也不算慢了。

但跟一考完就立刻得到皇上重視,被派成欽差隨員的兩個幸運兒自是沒法比。

щщщ ¸тt kān ¸C O 與姜深站在一起是曹治,是座師門生之一,已有三十餘歲,官職五品。

一個五品京官,不算低了。

“曹兄,我不懂,明明船隊不慢,爲何今日只行十五里?”姜深心中略有擔憂,不能說出,只是隨口問着。

曹治也在尋思,盯了附近軍艦,皺着眉,雖是太孫,這保護似乎也多了些,細思讓人心顫,當下笑着:“貴人出行,特別是水上,規矩就是這樣,寧可緩行,不但安全,也讓沿途能來得及接應。”

見姜深頜首,同是座師門下,有些可以說的話,不會藏着掖着,就點撥:“再者,官場行事,肯定貴人在後坐纛,前面有人探查,免得一腳踩了泥潭。”

“是方惜餘律先去了?”姜深問着。

曹治心不在焉的點首:“是,已去了五天了。”

“曹兄,我不明白。”姜深才入官場沒有幾年,之前一直在翰林院,沒有太多勾心鬥角,這還是第一次出京做事,難免想得多一些,細一些。

他隱隱已是摸到了一點,還是開口問:“二人出行是秘密探查吧?爲何好像人人都知道了?”

“不僅僅知道他們去了,還知道走了幾日,更甚者還知道去了哪裡。人人都知道,又算什麼秘密探查呢?”

曹治捋了捋自己的短鬚,眼望着前面大艦,先不出聲,良久才說:“官場就是這樣。”

官場就這樣?

見姜深若有所思,曹治長長一嘆:“查這事未必是福,就這兩人,怎麼應對了。”

“你要記住,這次跟着太孫出行,是禮部點了,我們只是奉命跟隨的禮官,無論查得如何,與我們關係不大。”

“只需要將儀仗搞定,別在這方面出事,就算不是功勞,也是苦勞,別的事都無需管,也不能管。”

“我們功名不容易,官身更不易,雖差事不能推卻,可這點必須牢記,恩師臨行前,也叮囑過了。”

“我明白。”姜深重重點首,他只是年輕,並不是傻,別的不說,往昔這種差事,人人爭先,現在卻根本沒有人應卿,還得禮部點了人,就知道不對了。

更不要說,十艦保護,甲兵林立,看起來是重視,可想起京城隱隱傳聞,豈不使人驚怖?

這種皇家傾軋,誰敢沾染?

兩人都說着吞吐的話,含着各自擔憂,加上天色漸陰,幕色漸深,自然誰都沒有注意到,水下有人無聲遊過。

此人穿着灰衣,猶如一尾靈活的大魚,很快游到了中間三條大艦底下,最終抵達最中間下面暗處,只朝着船底敲了三下。

片刻,一條繩子就順着船沿垂了下來。

冒出水面的灰衣人抓住繩子,立刻攀爬了上去,整個過程迅速而無聲。

他纔上去,就被引去一個船艙,已見船艙前二個親兵站列兩側,手按腰刀目不斜視,一派肅殺,灰衣人不由一顫,就聽得裡面似乎有人說話,又有稟告,頓時人聲沒有了,過了一會,才聽從容的聲音吩咐:“讓他進來罷!”

“是!”

灰衣人答應,跨進船艙,才入內,就感覺了溫度攀升,相對外面來說,可是高了不少!

本來一路游過來,身體有些發涼,才進來,寒意立刻沒有了。

是燒了炭,還是做了什麼?

灰衣人不解,畢竟並未在船艙內看到炭盆,不過也不敢隨意張望,只見雖是在船艙內,佈置清雅,地板一律紅松鑲板鋪地,纖塵皆無,艙壁屏風都鏤得蟲魚花鳥,佈置的極風雅,一人正在一個木架前隨意瀏覽。

這木架搭着繡龍袱子,立着一柄劍,在暗中熠熠生光——這就是所謂“尚方劍”。

“是文先生。”

灰衣人不敢多看,忙就朝中間一人行禮:“殿下,這是甲類五號信。”

說着,就從懷裡取出一個小油布包,不僅用油布包着,還包了多層,更封着蠟,即便在水裡泡了這麼久,裡面也不會進水。

文尋鵬從灰衣人手裡接過了油布包,打開一看,裡面的確沒有溼,有着印戳的封蠟也都在,才交給了蘇子籍。

“你且先退下吧。”蘇子籍沒有立刻看,說着。

“是。”

等灰衣人退去,船艙畢竟是船艙,修繕的再好,剛纔已點了蠟燭,都有點幽暗陰沉。

“主公,皇帝竟然派了六百期門衛,實在是重視您呀!”等人走了,文尋鵬纔在尚方劍上收回目光,笑着,似乎不勝感慨。

蘇子籍也不由頜首,嘆着:“極是!”

皇帝有不少禁衛親軍,但期門衛無疑是信任極高的宿衛,派出這樣多人,說好聽是保護自己,又何嘗不是監視呢?

換句話說,只要皇帝一聲令下,自己這區區百個府衛,怕是根本阻擋都不得,立刻拿下。

蘇子籍卻不以爲意,只是狡黠一笑:“可是,這怕更有利於我,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說着,也不解釋,蘇子籍撕開封口,抽出來看時,果是謝弘道的情報。

第1285章 公堂二義士第三百七十四章 龍女萬歲第二百十六章 鎮南伯第一百十二章 種禍不知第三百零八章 詢問第一千八十三章 父皇你老了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狼羣環伺第六十二章 請留步第八百十一章 蕩然無存第五百三十七章 養狐千日第一千八十八章 凡尹觀派一個不留第七百零七章 人心離散第一千一百十二章 自服罪而死第四百零六章 炸壩第八百八十八章 算了第八十章 規劃第六百七十九章 戴罪立功第七百六十二章 齊王受杖第四百五十五章 預言或對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一旨而下第一千九十八章 玄武門第三百八十八章 文稿第六十七章 當案首第八百四十五章 要起風了第七百六十三章 內閣附署第七百四十三章 龍女之應第一百二十章 大事不好第四百八十九章 聖旨第1270章 朝拜第八百六十章 經書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及萬一第七百四十二章 蛟龍入懷第三百三十八章 落水第一千零一章 三詰問第六十八章 庶子必須死第七百二十章 梵法廣大第九百十二章 天意果真垂青太孫第一百十三章 緩急之說第四百五十八章 速速回京第七百零八章 無能狂怒第七百十一章 血發出府第五百六十一章 學生受教了第八百六十三章 請示第一千七十七章 懦夫法陣第一百九十三章 後有女眷第八百九十六章 京城夜馳第七百七十五章 去聯繫灰鶴第二百十六章 鎮南伯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人發殺機第八百零九章 一個頂用的都沒有第四百九十二章 送禮第一百八十一章 召喚第三十七章 蟠龍秘法第二十一章 經意第二百八十九章 遇龍(中)第四十九章 沉水第六百七十二章 欠你一個大情分第九百章 莫非皇帝有病第五百九十七章 雷霆雨露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泣血哀求第二百十九章 際天所覆第1303章 到底意難平第七百四十章 梵法廢興第三百十九章 起疑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寞第二百六十八章 禍水東引第七百四十五章 給我打死第八百九十五章 吏部劉世權第八百十八章 震驚莫名第五百七十七章 今日出京第七百章 青梅竹馬第六百九十八章 無效第一千零一章 三詰問第八百十七章 如滾雪球第五百九十七章 雷霆雨露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尸之一第一千一百十六章 十步之內並無皇權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泣血哀求第六百零一章 挖坑第七百三十九章 和蟲一樣爬第七百十四章 既是無緣第八百八十七章 皇上保重第二章 蘇家拳術第八百三十六章 細想惟恐第九百三十一章 找到那滴血第七百二十二章 事關梵業第六百四十八章 文尋鵬求見第九百二十一章 去羽林衛第三百五十六章 居心不對第七百零一章 辨別真僞第1262章 臣附議第七百五十一章 魯王要殺我第一百七十九章 收網第四百四十三章 剪除羽翼第八百九十五章 吏部劉世權第六百五十八章 皇帝的刀第九百三十六章 熟悉的聲音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己也老了第一百五十六章 貼加官第三百四十六章 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