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在此駐紮之後,宜都城內宮中陳王爺卻不淡定了,睿王爺的人亦步亦進,不急不緩的直到兵臨城下,趙王爺生死未卜,真若死了也就罷了,鐵騎軍在那兒無人指揮,用作守城還能是強大的抵擋,可若是趙王爺反了,那他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趕不走這鐵騎軍,還要擔心他們破城。把睿王爺的人帶進來。
陳王爺也沒有閒着宜都城內早就已經是守兵數萬,睿王爺在十里之外駐紮了兩天,第二天入夜,收到後方加急函件之後,黎明,萬籟寂靜之時,睿王爺一聲令下,五千潛伏兵朝着宜都靠近,快而準的解決了數個暗伏點,清理過道上的障礙,又有幾百個士兵,悄悄前往鐵騎軍所守之處。巨妖吉血。
這一天的黎明似是迫不及待的要到來,清晨剛至,住在宜都城外的百姓也纔剛剛起來。遠近戰鼓呼喊聲肆起,村落鎮子中的百姓紛紛閉門不出,出乎陳王爺的預料,睿王爺的人到達城門下出奇的順利。似乎那些路上的暗伏都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
幾萬兵馬叫陣的聲音有多洪亮,可以直穿透雲霄傳遍宜都城,而此時,守在城門內外的鐵騎軍亦是方寸大亂,他們專門所養。和將領幾乎是心意相通,配合無間的馬全部都出現了虛脫無力的狀況,別說騎了,就算是拉起來走幾步都難,馬棚內臭氣洶天,數匹戰馬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沒有馬,怎麼叫鐵騎軍。
本來沒有趙王爺的指令,他們也得出城去打,可如今這樣怎麼打,馬都出事了,上千個人能敵得過數萬兵馬?再者趙王爺不見蹤影,到底是生死都不知。
而宮中的陳王爺,等了許久都不見鐵騎軍有動靜。聽回報說那些馬都癱了,當即派人送了一批戰馬過去,要他們出城抵抗。
不是自己養着的馬,不會有這麼大的默契和熟悉,頭一隊出去就直接是送死,睿王爺抓了人還不傻,抓起來留着,出來一批抓一批,半響,這有鐵無騎的鐵騎軍,只剩下一半人了。
陳王爺按耐不住,終於親自帶人到了城門上,論說這氣勢,勢必是如此才能給將領們最好的鼓舞。
陳王爺一身後定製的?袍子穿在身上略顯滑稽,他看着城下的人,陰沉着臉,也僅是呆了片刻,他一聲令下,城牆上準備的投石,用布匹包裹後撒上油,點火,拋射,朝着底下的人打去。
睿王爺當即命人攻城門,數名士兵抱着巨大的木頭朝着城門口衝去,咚咚的敲着城門,而城門上的火石還在繼續往下跑,有弓箭手列陣,朝着那些士兵射去。
後方戰鼓敲着,數量戰車上都是四人擊鼓,把人吹號,睿王爺差人把鐵騎軍的傷亡情況回去告訴還被關押的趙王爺,後營這邊,沈香茉的營帳外守滿了人,是怕到時有人偷襲,防護不及時要拿女眷回去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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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仗持續了好幾天,睿王府這邊沈家幾乎是傾盡全力,當日在蘭城時沈老太爺就命人擡着數箱黃金到睿王府交給睿王爺,後方支援糧草,都是沈家帶着衛家蘇家,以及蘭城數家,爲睿王爺的人提供着源源不斷的糧草,讓他們在這持久戰中光是支援這一塊兒就勝過陳王爺。
其實到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不難預計,時間拖得越久對陳王爺越沒好處,宜都城已經經歷了謀反,和康王爺的對峙,再來睿王爺的兵力,已經堪堪難支撐,更重要的是要是等到宜都城被團團包圍,糧草切斷時,陳王爺就更耗不起,對於他來說,愈快愈好。
可所想之事永遠及不上所發生的事,宜都城內蟄伏已久的羅家蘇家,還有範大學士爲首的幾個官員,竟是煽動起了宜都城中的百姓,內憂外患,猶如是困獸之鬥。
沈香茉對這個日子記得很清楚,八月初三,黃昏天,從宜都城門口那兒的歡呼聲是如潮水一般蔓延開來,傳到了內營這邊,這一場持續好幾日的仗在攻破城門的那一刻已經定了輸贏。
睿王府的兵馬勢如破竹攻入城內,歡呼的也不止是他們,還有城中的百姓,早前睿王府打着討伐的旗號,如今得以攻破,百姓們就是歡迎他們,更是希望結束這霍亂,重還太平。
睿王爺帶着兵馬直接前往皇宮,陳王爺是倉惶逃回了皇宮,此時宮內的守衛猶如是弱雞,外面都被攻破了,裡面的還能有多大的意義。
當睿王爺到達乾清宮時,陳王爺舉劍站在那兒,他的身後是太后娘娘,皇后,太子妃這些女眷,睿王爺進來時門口那兒跪着的大臣,這殿內其中就有他們的家人。
負隅頑抗,把臉丟盡了,還做着最險惡的事,不肯放人。
季熠辰跟在睿王爺身後進來,觀河護着他,這殿內有一部分的女眷已經是面如死灰,她們之中還有別的家人被帶過來的,可最後留下的只有她們,有些死了,怎麼死的,其中又多曲折。
陳王爺還不肯就範,試圖要拿太后和皇后的性命要挾,他臉上的神情已是瘋狂,臉頰的右側沾着血,不知是剛剛又殺了誰泄憤,他身上的?袍也是沾滿了鮮血,他怒目看着睿王爺,“朕沒有輸,朕只是沒有想到你還能有這本事,是誰,是誰在背後竄使你來反朕的,你這個逆賊,你竟然叛亂,你也想坐這皇位,啊哈哈哈哈哈哈。”
陳王爺好似瘋了。
他眼底充斥着腥血,看着睿王爺他們,瘋笑着提起劍,要直接從皇后的脖子上抹過去時,外面一支飛箭襲來,直中陳王爺的眉心,只聽噗的一聲,那箭貫穿了他的頭射在了他背後的?椅上,陳王爺整個人僵在了那邊,笑意凝固。
咣噹一聲,他手裡的劍掉了下來,陳王爺的眉心處破開的血洞開始流血,陳王爺用力推開了皇后,踉蹌了一步轉過身去,目光看着那?椅,在歪歪倒倒中衝向了臺階,只是他只走了兩步就趴在在了臺階上,他擡手朝着那?椅虛空抓去,身下的雙腳無力的蹬着想要往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椅,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接受百官朝拜意氣風發的樣子。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陳王爺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目光還死死的盯着那個方向,手抓着臺階,不肯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