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聽到宇文昔這句話立即得意地大笑,覺得這段時間以來所受的氣都灑出來了,算是揚眉吐氣,一雪前恥了,現在是宇文昔求她的時候了。
“宇文昔,你跪下求我,給我磕頭,我就放過她,將她交還給你,如何?”不是這麼在意這個婢女嗎?那我就看看你能在意到什麼樣的程度。
“讓我跪下求你?”宇文昔輕笑一聲,“宋揚,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不跪嗎?看來你也沒有多在意這個婢女,這是要當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宋揚覺得宇文昔很假,她就知道沒有人是會爲了一個婢女甘願犯險的,宇文昔就只是裝。
聽着宋揚尖酸刻薄的話,宇文昔也不在意,她看着宋揚,沉默了一瞬開口,聲音極冷,“宋揚,我給過你機會,你卻三番四次要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聽到宇文昔的話,宋揚頓時害怕了,她帶了很多人來,就是知道宇文昔的武功好,本來是不害怕的,但是此刻,她覺得心慌,想要逃避,儘管極力壓抑着,可還是想要逃離。
只見宇文昔一個移步,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宋揚的面前,宋揚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旁的豐司詫異於宇文昔的速度,想不到宇文昔竟然會有這般驚人的速度,他出手去幫宋揚,雖然他不在意宋揚的性命,但現在總歸是在宋家做事的,他還是要顧忌一下宋揚的性命。
然而,他伸手去抓宇文昔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震開,直接後退了一步。
宇文昔掐住宋揚的脖子,將宋揚整個人拎起來,用力甩了出去。
因她的力量,導致緊緊抓着繩子的宋揚猛的一把,活結頓時鬆開,銀蓮立即從樹上掉下去,早就準備好的花溶迅速上前將銀蓮一把抱住,足尖在崖壁上踢了兩腳便上了崖頂。
花溶護着銀蓮沒有加入混戰當中,遲月已經和宋揚的人打了起來,紫漸在人羣中竄動,逮到一個便直接咬死,沒有半分留情,宇文昔則是對付宋揚和豐司。
宋揚被宇文昔那麼一丟,受了不輕的傷。
“宇文昔,你再敢碰我試試?你的婢女中了毒,要是沒有解藥,你就哭吧。”宋揚害怕地尖聲大叫。
她驚恐地看着宇文昔,在地上挪動,她覺得宇文昔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豐司見宇文昔的武功這般好便沒有再靠近,他不能因爲宋揚丟了性命。
他站在不遠處看到宇文昔在宋揚的面前蹲下來,宇文昔的右手掐住宋揚的脖子,但沒有掐得很緊,宋揚還是可以呼吸。
“宋揚,我覺得給你一個痛快都太便宜你了是不是?你不是自詡有宋家給你當靠山嗎?你說我要是血洗宋家留你一個人在世上,是不是比較好?”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嘴角還噙着笑意,嚇得宋揚劇烈掙扎,伸手去掰宇文昔的手,“瘋子,你這個瘋子,瘋子!放開我!”
宇文昔的手收緊,宋揚的臉噸數漲紅,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對,我是瘋子,所以瘋子是聽不懂你說的話。”
“咔嚓”
“啊!”
骨頭碎裂和悽慘的尖叫聲同時響起,宇文昔直接將宋揚的一條胳膊給拉斷,劇烈的痛楚令宋揚當場便昏厥了過去,宇文昔立即將她弄醒,“不要昏過去,昏了可是看不到好戲了。”
宋揚全身顫抖,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痙攣,面無血色,嘴脣慘白。
“豐司,豐司,救我,救我。”宋揚向豐司求救,豐司站在遠處有些爲難,他不想捲入這件事當中。
他算是看出來了,宇文昔自身的武功就很高,身邊的人也不賴,他看着宇文昔的時候,宇文昔側頭看他,將他嚇了一跳,他的毒術是很高明,武功也不差,但也只是不差罷了,沒有辦法和真正的高手去比較。
“解藥呢?”宇文昔看向豐司,豐司算是個識時務的人,立即將解藥拿出來,“解藥在這裡,我只是宋家的家臣而已。”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宇文昔冷笑一聲,“將解藥給我便沒你什麼事。”
豐司朝着宇文昔走過去,宋揚見此,失聲大叫,“不要,不要給她,給她我們就完了,我們都會死的,不要給她!”她的聲音完全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便是聲嘶力竭。
“不給她一樣死,都是你拉我下水。”豐司看了一眼宋揚,語氣厭惡。
說話間已經將解藥遞給了宇文昔,宇文昔將解藥遞給花溶,讓花溶給銀蓮服下去,看着一直昏迷着的銀蓮,宇文昔心疼得很,折身回去看着匍匐的宋揚,她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宋揚像一條可憐的蟲努力往前爬,留下一路的血跡。
“你以爲爬得回去嗎?宋揚,你太自信了,竟然只是帶了這些人來對付我,你是隻長頭髮不長腦子嗎?算了,我也不想和你繼續鬧下去,給你一個瞭解吧。”
無色劍一出,勃頸處的鮮血飛濺,卻一滴都沒有濺到宇文昔的身上,無色劍上也什麼都沒有。
這一天,懸崖上血流成河,屍體遍佈,宋家的人除了豐司,無一生還。
而當晚,未出皇宮的五公主,早上醒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三道傷痕,容顏已毀。
至於宋揚的屍體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被領回去,豐司沒有再回宋家,整個宋家被籠罩在陰霧當中。
“揚兒,揚兒,我的揚兒啊,老爺,老爺,你一定要爲揚兒報仇,一定要報仇啊!”宋揚的生母哭得驚天動地。
宋家家主沉默不語,看着宋揚的屍體心痛不已,不過心痛已經被憤怒給超越,小小一個女子竟然敢殺他們宋家的人,而且還是如此猖狂的做法,三十人盡數被殺。
多少年來,他們宋家沒有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了。
“父親,宇文昔不是普通人,我們宋家……”
“怎麼就不是普通了?她一個女子,還不是南風國的人,真以爲自己獨步天下無人可擋了?”宋家的二叔怒聲道。
宋家的女兒不多,所以他們都很疼愛宋揚,可以說是溺愛了,否則也不會將宋揚慣成這樣。
“可是……”
“好了,都別說了,這件事定然是皇上默認的,否則宇文昔再囂張也不可能囂張到這個地步。”宋家家主的腦子還是清楚的,否則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皇上不會不聞不問,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皇上是默許的,宇文昔到底是什麼來頭?
本來以爲只是兩個女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想不到竟然鬧至這樣的程度。
現在宋揚已經死了,對於這件事的一些細節他們都不清楚。
“豐司呢?豐司去哪裡了?”此時終於有人注意到豐司沒有出現這件事。
“找遍了都沒有找到豐公子。”下人回報。
頓時衆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們知道豐司是跟着宋揚一起出去的,但是現在所有的屍體都找到了,就是沒有找到豐司的,說明了什麼?豐司沒有死,要麼就是被宇文昔抓走了,要麼就是自己離開了。
“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整張桌子都碎了。
宋家的氣氛是如此,五公主那裡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五公主見到自己的樣子嚇得昏厥,等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爲是做夢,可是看到包着的臉時,她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不是做夢,她知道一定是宇文昔做的,去找秦澗討說法。
“皇帝哥哥,我被宇文昔那個賤人給毀容,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她是被毀容了,毀容了,這可不是小事,這可比殺了她還要嚴重的事情,這樣子的她以後要怎麼見人?要怎麼出嫁?
“這是你需要付出的代價,當初朕就叮囑過你,不要和她去鬧,你聽了嗎?”
秦澗對五公主的行爲相當的鄙視,沒有能力卻還要逞能,會有這樣的結果都是自找的,一個宇文昔就攪得他南風國沒有安寧的日子,他心裡很不高興,但是沒有辦法。
他去找秦落,但是秦落表明不參與這件事,那麼他就不能和宇文昔硬碰硬,宇文昔身邊有夜離,根本碰不得。
“我沒有對她的婢女做什麼,爲何要這般對我?她竟然毀我的容,毀我的容啊!”五公主大喊。
“那又如何?朕不想和你說這件事,此事已過,不要再提。”
一個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也是夠了,連一個女人都動不了,枉爲一國之君。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給宋家一個交代,宋家在南風國的地位的確是不能小覷,要是宋家反的話,後果會很麻煩,他坐上這個位置才兩年,根基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會在陰溝裡翻船。
江山易攻難守,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很疲憊,想想當初的志願,一心想要成爲萬人之上的霸主,如今真的成爲了,他又覺得沒有意思,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守不住,這個位置上有着太多無奈的事情。
“皇上,丞相求見。”聽到太監稟報的時候,秦澗爲之一振,以爲是幻聽。
“皇上,是否不見?”太監見秦澗神情恍惚,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秦澗坐正,“讓他進來。”
東方卿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秦澗眉宇間的疲倦,心裡有些不好受,他和秦澗是很好的朋友,不過這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就你一個人?”秦澗的語氣不自覺便變得嘲諷。
“嗯,一個人,來和皇上您談談宋家的事情。”他是他的謀臣,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不管的。
既然爲他拿下了這個江山,那就繼續爲他守着吧,這是他對他曾經的承諾。
作者的話:
沒人給我投紅票嗎?沒有人嗎?你們這麼傷害我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