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有人提議對剛纔的表演投票選出最受歡迎的才藝,表演者可以獲得賞賜。
對於評選這種事,宇文昔是沒什麼興趣的,她只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莽夫而已,至於是不是最受歡迎的,不是那麼在意,而且這不是她的地盤,黑幕這種事是哪裡都會有的。
不過有一個人的反應比她大多了,直接出聲道:“宇文昔的才藝不在評選範圍之內。”衆人驚住。
“爲何?”軒轅菁不服氣了,她覺得百里夜冥從頭到尾都在護着宇文昔,這樣的話她哪裡還有什麼勝算,要是百里夜冥不護着宇文昔的話,她覺得自己是有信心可以贏宇文昔的,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什麼希望都沒有。
“沒有爲何,多謝貴國招待,宇文昔不舒服,我們先走了。”
百里夜冥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了,若是以前,他會直接站起身就離開,此刻還算是給了他們面子。
宇文昔被他拉着離開,身上還披着百里夜冥的外衫,她真覺得今天的百里夜冥不太對勁。
坐上馬車之後,宇文昔忍不住發問,“百里夜冥,你怎麼了?今天的行爲極爲異常。”讓她跟不上節奏。
“那個舞,以後不要跳了。”百里夜冥無視宇文昔的問題,一臉嚴肅地對宇文昔說,他原本說話的語氣就讓人覺得冷冽,現在變得嚴肅就更加了,宇文昔下意識就點頭,過了一會反應過來不解道:“這個舞讓你不高興了?是不是太露骨了?我是不是給東溟國丟臉了?我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莽夫,卻忘了你們或許接受不了這麼大膽的舞風。”
這種挑逗意味太明顯的舞風會讓不少人接受不了,百里夜冥讓她不要再跳也是情有可原的。
百里夜冥沒有回答。
“對了,你跟我說說軒轅藺和我的事情吧。”對於軒轅藺一頭霧水。
“你信任軒轅藺還是信任我?”百里夜冥看着宇文昔的眼睛問出這個問題,宇文昔驚住,爲何問她這樣的問題?
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可是在她要脫口問出的時候,話卻卡在嘴邊說不出去,她竟然無法說出不相信軒轅藺這樣的話來,這是怎麼回事?好像靈魂深處有一抹聲音在說,信任軒轅藺,相信他,他不會害你,你們纔是盟友,百里夜冥不是,你應該相信軒轅藺。
看到宇文昔這樣的表現,百里夜冥的眉心攏了攏。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也相信他,心裡有個聲音說可以相信他,但是我對他真的沒有印象。”宇文昔對百里夜冥解釋,她注意到百里夜冥的臉色,察覺到他的不高興,不想他因爲這個而不高興。
“你與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這一點你得問他,你是應該信他,他不會害你。”
百里夜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得說,他不能否認軒轅藺對宇文昔的在乎,如果說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是不會傷害宇文昔的話,那這個人就是軒轅藺。
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都未曾傷害過她分毫。
宇文昔點點頭,她兩個人都相信,沒有必要一定要在中間選擇一個。
“爲何他也不能幫我解開封印?還是因爲我的身體承受不住嗎?落月說這個封印是秘術,必須得用如特殊的方法才能夠解開。”到底是什麼樣的秘術弄得如此麻煩,夜離說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麼什麼時候她的身體纔可以承受得住?
“如果封印是纔打入你的體內,要解開並不難,但是現在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你的各方面都影響到了封印,它已經產生了變化,除了你自己,別人想要解開都會有很大的危險,這個封印之所以會成爲秘術,正是它會變化,會隨着宿主變化。”
百里夜冥解釋得有些詳細,宇文昔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如此,難怪大家都束手無策,她本來還在想,要是可以解開的話,百里夜冥沒有道理不幫她解開。
那就靠自己吧。
慢慢來,她不着急,反正時間還早着呢,她還年輕。
“還有問題嗎?”百里夜冥看着宇文昔的側臉,化着煙燻妝的她和平時很不一樣,多了幾分嫵媚。
宇文昔搖搖頭,“沒有問題了,暫時是沒有了,我得回去沐浴,身上好難受,黏糊糊的。”很久沒有這麼跳舞了,有點不習慣。
百里夜冥別開目光沒說什麼,他以爲宇文昔會問他關於軒轅藺說的那句話,軒轅藺提到了是他們害得她如此,她應該聽到了,只是爲何沒有問他?
既然她不問,他也沒有必要說,原本此事和他的關係就不大。
回去之後,宇文昔好好地洗了個澡,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過她看着百里夜冥的外衫有些犯愁了,這件衣服該怎麼辦呢?她的思緒不自覺回到了當初將姨媽血弄在他衣服上的時候,他讓她洗乾淨,那她現在是不是要幫他洗乾淨?
想了想她決定洗乾淨再還給百里夜冥,反正都是黑衣服,隨便洗洗也看不出來,再說了,她的汗也沒有很髒。
在水裡過了幾遍之後,宇文昔就拿出去晾起來了,看着溼噠噠的衣服宇文昔笑得很有成就感,她還真沒怎麼洗過衣服。
“ok了,等晾乾就行了。”說話間轉過頭,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迅速後退。
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宇文昔纔看清楚來人是軒轅藺。
“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軒轅菁找我麻煩。”宇文昔鬆了一口氣,她朝着軒轅藺走近。
“你和軒轅菁是怎麼回事?”軒轅藺失笑,儘管此時的宇文昔和當初有差別,但只要是她就行了,已經有多久沒有和她這麼說話了。
宇文昔嘆了一口氣,聳肩道:“她喜歡百里夜冥,然後外面傳聞我和百里夜冥有關係,所以她就很針對我,上次去東溟國各種囂張,還弄了一隻老虎,我當時武功差,進去和老虎搏鬥,丟了半條命。”
想起來就覺得生氣,軒轅菁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屁孩。
“你和百里夜冥沒有關係嗎?”看起來不像是沒有關係的樣子,那些親密的舉動在他們兩個人做起來好像很自然。
這個問題令宇文昔愣住,反問了軒轅藺,“我們有關係嗎?哎,在你們看來肯定覺得我們有關係,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什麼關係,他多次救我性命,多次助我脫困,幫了我很多吧,而且感覺他對我的事情也瞭解不少。”
亦師亦友嗎?咳咳咳,好像不太對,說起來怪怪的。
“男女之情呢?”
“啊?”宇文昔驚住,男女之情?爲何都問她和百里夜冥之間有沒有男女之情,是希望他們只有男女之情還是希望沒有?“你覺得我們看起來像是有男女之情的嗎?沒發現我都是被他壓制得死死的嗎?”
說多了都是淚啊,她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人權好嗎?只有妥協的份,這哪裡是男女之情?明明就是主僕之別。
“的確是壓制得死死的。”只是妥協時臉上那種依賴和信任自己沒有察覺到嗎?
軒轅藺笑着說,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勉強。
“而且你看,百里夜冥就是一個面癱,基本上都沒有表情,說話又簡潔得要死,多一個字都不說,特別的無趣,最最最主要的是摸不到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想些什麼,對別人要求又很高,要不然他就看不上,你說這種人,誰要和他發生男女關係,那不是得自己找地方哭嗎?”
宇文昔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推,她是真的信任軒轅藺,將他當做朋友,所以才吐槽百里夜冥,要是別人,她也不樂意說。
“你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軒轅藺想知道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初不是找不到她的魂魄了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那麼之前她的魂魄去了哪裡?
謎團太多,他找不到答案,只能來問宇文昔,儘管知道宇文昔也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但總歸是比他知道得要多的。
“說我的事情啊。”宇文昔撓了撓頭髮有點爲難。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要說的話,只能從穿越開始說起了。
“不願意對我說嗎?”軒轅藺開玩笑地問。
宇文昔立即搖頭,“不是,只是不知道怎麼說而已,你等等,我想醞釀一下,我們去那邊坐下來說吧,有點長,站着累,嘿嘿。”兩個人找了石階坐下,宇文昔仰頭看着夜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想家了,隨着這邊需要牽掛的人越來越多,她開始慢慢放下對現代的執念。
“軒轅藺,我本來不是宇文昔,我是來自異世的,我在異世死了之後,睜開眼睛就發現我重生在了一個叫宇文昔的身體裡,然後我就代替她活下來了,我是一年半前過來的。”這麼解釋,應該還是能夠接受的吧,百里夜冥都可以接受,他沒有道理不能接受。
“異世……”軒轅藺重複着這兩個字眼,然後想明白了什麼事一樣點了點頭,“難怪當初我感受不到你靈魂的波動,原來是你的靈魂被送至了異世,現在你的靈魂是迴歸了,儘管並不是你原來的身體,但這具身體也在被慢慢改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