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蓮的臉上一下子表情變化的相當快,由方纔的歡喜變成驚愕,然後變成滿臉的憤怒。在望向言燁寒冰似地臉上時,突然對着洞中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言燁,地獄之王,你以爲你未喚醒之時的這些能耐就能拿我徐蓮怎樣?縱使你點了我的穴道,憑你現在的功力,也是不能傷我半分。我徐蓮好歹還是一魔界的副主,如若你歸順於我,我自會把現在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你還是我徐蓮此生的愛人。可好?”
雖然徐蓮的臉上沒了剛纔的那種深情款款,可顯而易見的是,她的眼中如今還殘留着對言燁的一絲愛戀,以及對他的不捨。
言燁此刻的臉上沒有一點剛纔的那種獻媚,與溫婉的神情,如今剩下的只是他那淡漠的神情,與一雙永遠冰冷的雙眸。7。
擡高俊眉,望着仍在那掙扎的徐蓮,嘴角微微張啓,那低沉的聲音緩緩自他的嘴中吐出。
“你如今所含全身能量的能量珠在我的手上,而魔界副主的令牌在我的身上,你以爲,我還會怕你的威脅?如今你與廢人並無多大的區別。對付一個廢人,我言燁一根指頭都不用動,你便可以煙硝雲散。”
言燁凜冽的眼神一瞟徐蓮,徐蓮立時睜大雙目,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他。彷彿突然領悟他纔是真正的魔王,而他根本就能做到殺人於無形,也不用見血。
而言燁的掌中此刻出現的除了徐蓮身上的那塊金色的令牌,還有一顆泛着白色光芒似珍珠模樣的珠子,此珠看來便是徐蓮的修爲了。7。
言燁冰塊似地臉上終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白光的照耀下越的顯得他的帥氣非凡。似一個天堂下凡的仙子。
而徐蓮此刻看到的不是他笑着的臉,而是那笑容背後所隱藏的邪惡。有種邪惡是深藏不露,不動聲色,卻能以非常完美乾淨的手法殺人於無形。就算被他殺了還沉浸在他的美好之中無法自拔,而言燁便屬於這種人。
徐蓮的嘴角往上拉扯,往上拉扯,最後終於擠出一絲艱難的笑容。原本紅暈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卻仍是不屈服的望着言燁,好像這樣她便能更加徹底的看清他。看清這位外表堂堂,內心卻非常細密的人,到底是何種人士。
就在徐蓮一個悲催加鬱悶加非常不解的時候,一襲豔麗的紅色身影從洞外踱了進來。5。
徐蓮在望清楚門口站的是何人時,臉上的神情由原本的驚異轉爲一臉的憤怒,嘴脣抖動幾下。
“你…你們居然在演戲…”
怡卿拂了拂額前有些凌亂的碎,把頭一揚,款款向徐蓮走來,邊走在邊對着徐蓮一陣低低的輕嘆。
“哎!我說徐副主啊徐副主,您老雖然長得冰清玉潔、如花似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實乃天仙之色的一代奇女子。只可惜啊只可惜,你爲何就徒有外表,而沒一點點心思呢?”
怡卿歪着腦袋,望着如今動憚不得,卻一臉憤怒的徐蓮,不禁如此調謬到。怡卿蹲下身體,在徐蓮的正面望着徐蓮,臉上無不是對徐蓮的調謬之色。1。
“哼!如此使陰招,還混什麼正道,就算是魔界之人,也不會如你等如此可惡!”
徐蓮見怡卿揚着一張嘴,這麼不冷不熱的蹲在她的面前,臉上還掛着淺淺的笑意。
“今日你也不能再回到你的同門之中了,你的副主之位,此刻也要拱手讓人了。”
說到此怡卿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答的言燁,臉上的笑意更甚,手指在徐蓮的臉上輕輕的撫了撫。光滑細嫩的感覺,瞬間傳入她的掌心。
“啊!對了,你是否很想知道剛纔我們是如何演戲的?”
雖然徐蓮此刻對着怡卿也是一臉的不屑,不過怡卿的這句話倒真是提到了點子上。9。她心裡知道他兩是在演戲,可這戲演得如此逼真,還有怡卿就算不會被言燁幾掌打暈了,在她布的結界中那麼冰寒的天氣,她躺了那麼久,沒道理不是真的暈的人能受得了纔是。
其實在進入徐蓮所佈的結界之後,言燁就與怡卿非常默契的演了上面的那場戲。先是由怡卿與言燁不和,以至於讓兩人爲了徐蓮兒決裂。而言燁更是空前絕後把自己搞得跟個迷戀女色,且搖擺不定的一個小男人。
剛纔言燁與怡卿的那些過招的掌法,在外人看着確實像是真的打在了身上,可其實卻是不然。那也只是一種忽悠徐連的手段,至於鮮血與昏迷,這些可要全靠淵離的神藥。
在出門之前,怡卿曾向淵離討要過一些藥物,而淵離此次居然一改之前對怡卿的態度,居然毫不吝嗇的把一些貴重且非常稀少的藥物給了怡卿。9。
而其中有種藥物是能瞬間在嘴中分泌成與血一般的紅色,且能讓人看上出有些虛弱,面色蒼白不說,氣息方面更是降到最低。而剛纔怡卿與言燁過招之後,很明顯就變成這樣,這些都是靠那些藥物的效果。
“至於爲何我能在你布的結界下躺着裝死人,而沒被冰塊給凍死,是因爲…是因爲…“
怡卿瞟了一眼,早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徐蓮一眼,眼睛不自覺的彎成一個相當美麗的弧度,不過後面的話也因此打住了。
怡卿索性不再說話,她想着如果她不說了,徐蓮是否會就此氣絕身亡,或者說一蹶不振,就此變得神志不清。7。
言燁轉身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柴火,使得將要滅掉的火花,重新又燃了起來,轉身望向怡卿,臉上的冰寒之氣不見,卻隱隱有些無賴之色閃現。
怡卿收回望向徐蓮的視線,卻正好與言燁的眼神交匯,一晃神之間,再看言燁已然恢復他往日的冰冷之氣。怡卿無賴的撇撇嘴,從地上站了起來。
“因爲如何?”
徐蓮被怡卿調了一系列胃口之後,很顯然對她此種欲蓋彌彰,不痛快的回答,很是不滿。如今她不說完,就算死,她也死得不甘心。
“因爲…嘿嘿,如今我不想說了,本姑娘如今心情不好了。”
怡卿拍拍屁股踱到洞門口,洞外如今已初見太陽的光芒,雖然冬天的早晨仍是那般的寒冷,太陽也因此變得不大有光澤。8。不過卻不能抵擋它的光輝照耀大地,而怡卿像是非常渴望光明一般,直接走出了洞外,迎接這初生的太陽。
徐蓮的氣息變得有些微弱,臉色亦是蒼白中透露着一絲的不屈,擡眼望向仍站在洞中的言燁。
言燁修長的身形,一襲黑衣嚴實的裹在他的周身,黑色青絲傾瀉而下,如一頭黑色的瀑布。直立而高挑的背影,卻散着讓人無法靠近的氣勢。
徐蓮原本呆瀉的目光,在望見言燁的背影之後,忽然閃現着一抹淡淡的歡喜,似歡喜卻也似哀愁。
一聲輕嘆之後,聲音自洞中嫋嫋響起,飄渺異常。
“謝謝你肯留下來陪我。8。”
言燁身形一轉,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呆立在那的徐蓮,竟閃過一抹淡淡的詫異,卻被接着而來的冰冷說掩蓋。
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望向徐蓮的眼中更多的是漠然,與不少的高傲。
“你錯了,我只是在等你死,你死了我便好安心的走。”
徐蓮如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心似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一般,疼不足以表達她此刻心裡的想法。
身體不能動彈,可脣還是能動,此刻她除了抖動她的脣,她已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心裡的那種受傷,在一陣抖動之後,忽然爆出陣陣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徐蓮如今有此一劫,便是天意難違,不過言燁作爲地府之王,如今你的這種身份,你的地位,你的…”說到此徐蓮突然一頓,忽然一口鮮血自嘴中噴出,直接吐向對面的地板之上。1。
言燁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徐蓮提起他地府之王的事情,方纔還只是認爲她這是在混淆視聽,想大亂他的注意力,不過現在徐蓮體內蒸汽逆轉,而氣息也變得非常微弱。此種時候,根本不可能再去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如此一來,他難道真是什麼地府之王,可以他如今的能力與身份,再怎麼看也不像纔是。
言燁想要再次問清楚情況之時,卻覺徐蓮已然與司律一般,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在了洞中。
又是這般消失?難道魔界衆人,死了之後都是這般?疑問如盤根的藤蔓一般,一個個的在言燁的腦海中盤旋,且久久都不能讓它們解開。
可徐蓮說的那身地府之王,卻一直在言燁的腦海中迴盪。
“喂!我說冰山,你家舊情人去了,你也不用如此失神吧,既然不捨,剛纔爲何要做得這般絕,大可以把她的修真還她便是,也不會讓你在此如此失魂啊。”
怡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朝着仍站在空空洞中的言燁說着,言燁直接忽略怡卿的話,眼神往洞中一瞟,忽見徐蓮剛剛消失的地方一抹亮光出現,俯身一看,原來是一顆閃閃光的珍珠。言燁俯身把珍珠拾起,轉而放入衣袖之中。
怡卿愣神之際,言燁已然到了她的身前。
“有這麼多說廢話的時間,倒不如去追人。”
冷淡的聲音自怡卿的耳邊響起,而言燁已然身形出了洞外。
怡卿完全不懂了,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麼今天就變得如此。是在徐蓮那受了刺激,還是他根本就是一個善變之人,剛剛對他的那點好感,又因他剛纔的舉動全數破滅。
怡卿心裡那個鬱悶,對着言燁的背影猛揮了幾拳,可就在此時言燁忽然轉身,正好看見怡卿在向他揮拳,臉上波瀾不驚無任何大喜大悲。
“還不走?”
冷冷的調調,漠然的眼神,卻在轉身之際,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