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伯伯……”雪瞳親暱得叫着,心裡面,對這個頑童一般的伯父還是很喜歡的,千川的女朋友很多,但是真正被帶來見家長的卻始終只有雪瞳一個。百里千川做的很好,以至於百里伯父一度覺得自家兒子是一個眼光獨到的專情之人。
“瞳瞳啊……多日不見,你這丫頭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啊。”衣冠華帽之人朗聲而笑,說着還不住地回頭,那眼神似乎在說,“怎麼樣,我看中的未來兒媳婦……”
雪瞳自然不知道他的所想,笑顏如花,親切上去,就像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老白身後,先前那位與之拌嘴的中年男人,看到雪瞳,只覺得眼前一亮,默默地給豎一個大拇指。
勝雪的肌膚,如煙似波的眸子,玉面含紗,帶起一絲絲纖細姣好的容顏,公主般髮髻細挽,高貴,雍容間又不失華美欣麗。宛如天鵝般的玉頸修長瑩澤,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魅惑妖嬈。再加上世界首席的服裝設計師R的苦心設計,這樣的雪瞳,簡直就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女子,纖美,高貴,彷彿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然而,如此傾國嬌女,次際竟然歡雀行至老白那老土匪那裡,精亮的眸子閃着別樣的喜悅。
這一刻,雪瞳是幸福的,開心地。因爲,她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不喜歡……心臟的律動,告訴着她無法逃避的事實。一直以來,她的以爲,是錯的……但是,她卻無法解釋,爲何知道這個事實的自己,竟然十分雀躍,世界亮了,花兒開了,就連面前四十好幾的百里伯伯,看上去也似乎年輕了許多。
雪瞳知道,當自己面不改色問出那句話時,她就知道,她真地錯了。
“和他一起……就讓你這麼快樂……”悄然清淡的聲音隔空而來,聽不出喜怒哀樂。
嗯?雪瞳疑惑擡眸,神絲驚疑的看向一個方向,那裡除了一盆千歲竹,再無其他。可是爲什麼剛纔自己竟然恍然聽到了那個大冰塊的嘆息?算了,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吧。搖了搖頭,雪瞳親暱地拉着百里老伯而去,一邊柔聲訴說着什麼。
“好敏銳的感官啊……不過宙階入門,竟然能感知到我們的存在……誒,你這帝后,還真了不得!”清晰妖媚的聲音響起,卻是孟婆再次迴歸,悠然戲謔地調侃道。
“怎麼樣了?”神色不動,沐皇清冷的聲音傳入孟婆耳中。
“不怎麼樣……”孟婆悠然坐下,奇怪的是,她所坐之處,了無一人,只見她輕輕巧巧地捏着一盞高腳杯,悠然的晃了晃自己杯中的紅酒,玉腿相疊加,慵懶地躺坐在沙發裡面,斜睨了沐皇一眼道,“你放心……那丫頭傷害誰也不會傷害你那帝后的。至少身體層面不會……”孟婆悠然聳肩,輕聲道。
“什麼意思?”沐皇略微有些錯愣。
“字面意思……”孟婆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顯然,沒打算這麼快和沐皇坦白,“不過,話說回來,我看那倆人,倒是很有夫妻相啊……璧玉佳人,郎才女貌。”說着,孟婆美眸再次嗔了自家哥哥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倒是你,早早的來了,什麼都不做,就是爲了在暗地偷偷看她一眼?”
孟婆無奈嘆息,真爲自家這個哥哥的情商有些捉急。
“堂堂閻王……犯不着真身示人。”沐皇神色不變,平靜道。
“哦,是嗎?”嬌脣勾起,孟婆勾起一抹早有預料的笑容,輕輕擡了擡纖美的下頜,“喏、你看那是什麼?”
冷眉一皺,沐皇循着視線而去,很快便在一堆功成名就,西裝革履的人中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來人高大魁梧,五官更似刀刻般清晰明顯,剛毅的線條宛如山峰一般引人入勝,儘管渾身的氣勢內斂,站在那裡,他就像是一座山,巍峨雄壯。
只是……沐皇皺眉,連點着孟婆看向而去的美眸也不乏笑意連連。只是,那傢伙一介武尊,哪裡會適合穿着如此莊嚴肅穆的打扮啊。
“西邪?他怎麼會在這裡?”沐皇冷音一沉,俊逸的眉峰蹙成一團。
“誰知道……”孟婆嬌音而笑,淡淡地瞟了遠處視線迷離的西邪道,“我想,他應該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至於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孟婆一喜,絕色的面貌上突然閃過一絲趣味兒。
“他爲什麼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是再這麼被動,你那小小的東皇帝后,說不定就要改姓西了……”輕聳香肩,孟婆不着痕跡地說着風涼話。
轉身,沐皇輕輕淺淺的掃了沙發上妖嬈迷醉的女子一眼,也不反駁,緊皺的眉角輕輕微波幾分笑意,“她是不是我的帝后,這的確不好說,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是奈何之首。”說罷,沐皇轉身,輕淺的眉角流露着一抹愉悅。
“你!”沙發上的嬌美女子聞言一呆,反手而動,那精緻如水的高腳杯迎風而去,這傢伙……竟然拿着孟婆的身份故意氣她!她頂着孟婆的身份已然幾百多年,只要這傢伙有了後代,自己便可以卸下責任,可這傢伙這臭冷脾氣……猴年馬月自己才能脫離自己那沉重的職責啊……
“哐啷……”玻璃應聲而碎,緊接着便是一個極爲蠻橫刁鑽的聲音乍然響起,“誰!是誰潑的酒水?!”一個黃髮窈窕女孩兒,孑然站立,原本嬌美性感的裙子上驟然多了一團緋紅的酒漬,還有那一團破碎的玻璃,一時間,將少女襯托的格外狼狽。
“哦……哦”孟婆無奈嘆息,差點忘記了,普通人類是根本無法看到她的。
擡步起身,她本打算就這樣徑直而去,不料那嬌美女子見無人答應,原本造就的刁蠻性格,讓她不由得開始罵罵咧咧道。
女孩兒的樣子很纖美,無奈嘴有些碎,到最後,即便是孟婆,也是側眸,冷冷地看着女孩兒。
“是我……故意潑你的。如何?!”冷冽囂張地聲音,不夾雜絲毫的怯懦與委婉,孟婆亭亭玉立,冷眼旁觀,饒有興趣的看着女孩兒。
清晰冷冽的聲音,卻在瞬間,震動着衆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