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啓生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雜聲,剛站起身子,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是誰佔我了訂下的這間正房。”一個臉色陰冷的年輕男人推開門,大步走進了房間,將目光停留在唐啓生的身上。
年輕男人面色陰冷,身材壯碩,古銅色的臉頰側邊還有一道傷疤,看傷疤的紋路顯然是刀劈的。年輕男人身後還跟着幾個人,不過顯然這些人是以臉上有刀疤的年輕男人爲主。
有刀疤的年輕男人看着唐啓生冷笑道:“我是廣西蕭家蕭智勇。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南門唐氏集團唐啓生!”唐啓生輕皺眉頭,感覺有幾分詫異,他壓根沒聽過什麼廣西蕭家,不過看眼前的男人一臉自傲,似乎來頭極大,再加上能夠進這會所三進門大宅的都是極有來頭的人物,唐啓生一時不敢得罪。
蕭家!沈峰眼神一動,廣西蕭家的名頭他可是從外公孫洪武那裡聽過的,在華夏南方几個古武家族之中蕭家聚首,聽說蕭家老祖宗是後天宗師級高手,雖然沒有到達宗師巔峰,但是估計也相去不遠了。沈峰心裡有幾分明白這三進門的資格到底是什麼了,恐怕也只有這些有寫底蘊的古武家族才能踏入這三進門的地方了。這時候沈峰對這大宅多了幾分好奇之心,沒想到這三進門的宅子是接待古武家族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四合院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物,恐怕多半也是古武家族的人,否則應該做不了這樣的生意。
更讓沈峰奇怪的是林月溪居然把臉稍稍側了過去,難道這蕭智勇認識林月溪?
一名男子在蕭智勇耳邊低語幾句。蕭智勇一下大笑起來,雙眼瞪向一旁女服務生瞬間陰冷道:“一個小小集團的公子哥。屁大點的人物就是你說的貴客?”
唐啓生聽了這話,瞬間顯露怒色,瞪着眼睛對蕭智勇吼道:“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蕭智勇完全沒有把唐啓生當回事,而是雙眼依舊看着那名女服務生。
“這是我家主人白小姐親自吩咐的。蕭先生請看在我家小姐的面子上,不要在此吵鬧,打擾了白莊貴客的雅興!”女服務生一臉冷漠,絲毫不怕眼前的蕭智勇。
蕭智勇擰起了眉頭,聽到女服務生搬出了白玉清,也不好亂髮作。只是走進屋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冷聲道:“好。我不鬧。但是我希望你們家白小姐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我蕭智勇今天真的不配進這間正屋,我二話不說,立刻向你們家小姐道歉走人!”
蕭智勇話音剛落,門外走廊便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站在門口的女服務生已經矮身行禮,身穿白衣的白玉清人未到聲卻先到。
“既然蕭先生真的要一個解釋,那小女子白玉清就給蕭先生一個解釋!”白玉清一身白衣走進房間那一刻,看見坐在正中的李星宇和唐啓生眉頭微皺,目光掃了一圈,纔看見正坐在角落上的沈峰,慌忙兩步上前低聲行禮道:“奴婢白玉清不知少主光臨白莊,未曾遠迎,還請少主恕罪!”
少主!
在場的衆人頓時呆住了,就連林月溪也感覺有幾分意外,沒想到沈峰居然是眼前白衣女子的少主。剛剛準備坐下的唐啓生呆立在桌前,口乾舌燥,面紅耳赤,先前還感覺自己身份不同,衆人只是接了自己的光才進了這三進門的大宅。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被自己視爲土包子、鄉巴佬的小人物居然是這片大宅的主人。而眼前的白玉清顯然是看在那個被他看成小人物的份上才讓他進了這三進門的大宅。
唐啓生感覺到一旁李星宇尋問的目光,瞬間低下了頭,無地自容的同時心中卻有多了幾分怨恨。
李星宇心裡現在正大罵唐啓生。光是白玉清來頭就不小,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敢得罪,更別說白玉清的少主了。雖然不知道沈峰到底背後有什麼勢力,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能夠結交到沈峰對自己日後必然大有好處。可是這樣一次極爲難得的機會就被狗眼看人低的唐啓生給生生破壞了。不過李星宇心中也有幾分慶幸自己剛纔沒有主動得罪沈峰,也許還能上前結交沈峰。不過現在結交和白玉清出現之前結交的效果恐怕大大不同了。
坐在金絲楠木櫈子上的蕭智勇也不有自主得站起了身子。白玉清這個解釋給的太合理了,如果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是白玉清的少主,那今天這個正屋位置不給白莊的主人,那還能給誰呢?蕭智勇明白這個道理,卻是有幾分不服氣,雙眼陰冷得看着沈峰,猜測着沈峰背後的勢力。一個能被白玉清甘願認主的人物,背後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勢力?
白玉清!姓白!沈峰瞬間明白了幾分,淡然笑道:“起來吧!這事不怪你。我也是跟朋友來這裡,本來我還不知道這個地方!”
白玉清輕輕點頭,緩緩起身,隨即轉身看向蕭智勇冷聲道:“蕭先生。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滿意?蕭智勇不滿意,卻找不出合理的藉口,面色陰沉回道:“既然白小姐的主子來了,這個解釋自然合情合理。今天算蕭某唐突,我們走!”
蕭智勇最後深深看了沈峰一眼,在他即將離開的那一剎那眼角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剛準備跨出門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尋着那身影看了一眼,眼神有幾分疑惑,卻也未停留,最終跨出了門坎,離開了大宅。
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氣氛有幾分壓抑。李星宇和唐啓生站在當場不知何去何從。
白玉清站在沈峰身前,對要說的話卻是有幾分顧忌,便對沈峰恭敬尋問道:“少主。這兩位是?”
沈峰看向了李星宇和唐啓生,眼前的兩個人自然說不上是朋友,相反唐啓生這個人處處針對他,還讓人感覺有幾分厭惡。沈峰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兩位。
李星宇是個明白人,連忙笑道:“沈先生,我和啓生還有些事要聊,就不打擾沈先生和白小姐敘舊了。我們這就走。”
唐啓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李星宇一下拉出了門。唐啓生跟在李星宇後面,心浮氣躁,一直出了整座白莊才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
唐啓生對於李星宇的拉扯有些不滿,卻不敢動怒,只是皺眉問道:“李大少,我們纔剛來,事還沒說呢。怎麼這就出來了?”
李星宇聽了唐啓生的話,突然怒極反笑諷刺道:“唐大少啊唐大少。你真以爲你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可以狗眼看人低了?要不是你今天這個豬腦子,我今天會在人面前這麼擡不起頭?還想和我說事?你那些齷蹉事以後就不用跟我說了。就你這種豬腦子,跟你上一條船也是送命的份。你以後想死最好滾遠點,不要拉上我!真他媽晦氣!”
李星宇罵完唐啓生,不再多說一句,隨即上了車呼嘯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唐啓生。唐啓生面色赤紅得站在原地,在李星宇離開的那一刻,面容瞬間陰冷了起來,心中對沈峰的恨意越來越深,一雙陰毒的眼睛看向了大宅深處,彷彿這一輩子的恥辱都來自於沈峰一個人的身上。
唐啓生剛準備打電話給自己司機,面前已經停下了一輛奔馳。黑色奔馳的車窗緩緩下落,裡面露出了一個臉頰側邊有刀疤的年輕人身影,正是剛纔房間裡的蕭智勇。
“唐啓生?你過來!”蕭智勇的話語沒什麼客氣成分,直接如同呼喚違背一般對唐啓生叫道。
唐啓生瞪着雙眼,卻壓制着怒氣不敢發作,面色赤紅反問道:“幹嘛?”
蕭智勇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笑容,慢悠悠得問道:“剛纔我在房間裡好像看見了一個女的,是和你們一起的?”
“女的?”唐啓生面容疑惑了一下,瞬間想到了林月溪,卻是嘴角一笑不打算告訴蕭智勇道:“是有一個。關你什麼事?”
蕭智勇輕笑着瞥了唐啓生一眼,車的副駕駛上一個大漢一開車門直接下車,還沒等唐啓生回過神,整個人已經被拎起,腦袋壓在了車窗上。
“操你媽的。你找死!給老子送開!”唐啓生掙扎着,只感覺抓住自己的那雙手有千鈞力,對方任憑他掙扎,居然紋絲不動。唐啓生自覺反抗無用,直接用陰毒的眼神瞪向了蕭智勇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剛纔房間裡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又沒得罪你!”
“那個女人是誰?叫什麼?”蕭智勇顯然對唐啓生沒有一點興趣,看都不看一眼再次問道。
唐啓生咬牙回道:“林月溪!是名琴師!”
“林月溪!林大小姐!居然是她!”蕭智勇聲音提高了幾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對窗外壯漢道:“把他放了吧。我們走!”
噗通!
唐啓生瞬間被壯漢甩在了地上,整個人狼狽不堪,滿臉沙土。
黑色奔馳揚長而去。
“操你媽的!”唐啓生從地上掙扎起身,擦了擦臉上擦傷,滿眼怨毒得看向了黑色奔馳消失的方向怒聲吼道:“沈峰,蕭智勇,李星宇,老子和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