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雪山之下,廝殺聲不斷。
十幾名白袍男子瞬間將三人圍住,紛紛拿出機弩,瞄向了其中兩名流家護衛。兩名流家護衛卻也不懼,突然身形一轉,不再纏住那名領頭的白袍男子,直接從左右向其它古武宗師殺去。
咻!
那十多把機弩,瞬間射出弩箭,卻被兩名流家護衛一刀氣勁劈開。這機弩對古武宗師威脅極大,但是對於踏入半步先天的強者來說,威脅卻是小了許多。再加上流家護衛本就是不畏懼生死之人,哪怕周身被弩箭擦傷,卻絲毫不動一下眉頭。
領頭男子見兩名古武宗師襲向周圍雪狼幫衆,嘴角不屑冷笑,直接腳下一踏,向着流雨儇直接襲去。流雨儇本來就只是半步先天初期的古武者,面對一名同等級的古武者纏鬥已經竭盡全力,手中黑弓不斷抵擋,羽箭時而射出。現在那名領頭男子飛速襲來,她也不敢多看一眼,腳下一踏,身形飛快得向林中竄去。
“我去追!你把那兩人留下!”領頭男子看着流雨儇竄去的方向,對自己身旁同伴留下一句話,隨即向林中竄去。
林中,流雨儇鹿皮靴輕點,身法極快。本來她就喜歡用弓,自然兼修了身法秘技,而且那身法秘技乃是地級下品的秘技,雖然並沒有完全修煉成功,但是激射而出的速度絲毫不比半步先天中期的古武者慢。
流雨儇此刻想到的只是逃,只有她逃了,流家的兩名護衛纔不會拼死搏鬥,也會擇機逃跑。然而,流雨儇身法雖然已經施展道極限,可是依舊感覺身後那一股氣息若有若無,似乎並沒有逃脫對方的追蹤。
哼!
流雨儇五指一抓,翻身上了一顆雪杉古樹,從腰間箭簍之中連抽三支羽箭向着那股氣息追來的方向射出。隨後看都不看一眼,腳下一點,直接向雪山深處飛竄。
噠!噠!叮!
三支羽箭兩支射中了樹幹,另外一隻卻是被白袍男子手中大刀擋住。白袍男子眼神冷漠,反手臥刀,再次向流雨儇的方向追去。
另一邊,雪山之下,兩名流家護衛一人已經擇機離開了衆人的包圍,向雪山深處逃去。而另一人則躲閃不及,被一根機弩射中,最後被那名半步先天的白袍男子一怒之下砍了腦袋。
地上躺着四個身穿白袍的古武者,卻只是留下了流家一人。白袍男子眼神震怒,見到後方遠遠跟上的一名白袍男子,也沒過多理會,直接命幾人收拾地上的屍體,隨後手一揮,帶着其餘幾人向雪山深處追去。
沈峰看着現場,居然就死了一名流家護衛,再見那名半步先天初期的男子又帶人向山林深處追去,心中卻是安心了幾分。
“喂!歡子。過來。”沈峰剛想跟着那名半步先天初期的白袍人一起進入深林,卻被身後一人拉住了。那人一拉沈峰,當沈峰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眼神瞬間驚怒。
噗!
沈峰見到對方眼神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手中斬馬大刀一提便切開了對方的脖子。而另外一名留下處理屍體的白袍人,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沈峰一刀劈飛了腦袋。
兩名都是古武宗師,在沈峰眼中跟普通人已經沒有太大的差異。解決完兩人,沈峰也不多看一眼,上了馬,直接隨着白袍人消失的方向緊追而去。
就在沈峰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另一名身穿武服的流家護衛又從林中竄了出來,眼神疑惑得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具屍體,眉頭一動,直接上了一匹黑馬,向着沈峰先前消失的方向追去。
作爲一名偵察兵,最危險的莫過於混入敵人內部。而對於這一套,沈峰要比這些先天秘境的古武者熟悉的多。再加上那名半步先天初期的白袍男子在境界上差了沈峰一點,根本感覺不出自己隊伍里居然混入了一個人。
死亡無聲無息得靠近。白袍人一行人本來十五人,剛纔激戰之中就死了四人,攔截沈峰一人也身死,收拾屍體的兩名古武宗師也被砍了頭,前後死了七人。現在領頭的白袍男子又在前方追擊流雨儇,所以馬隊裡連同沈峰在內,也不過八人而已。
沈峰一直在馬隊的最後面,跟一名白袍男子並排而行。在一竄山道密林拐角處,那名白袍男子只感覺眼角處寒光一閃,隨即人頭飄飛而出,轟然砸在了一旁林中。
嘶!
黑色戰馬也嘶叫一聲,停了下來。如此反覆,這支馬隊先後不過行進了兩里路,前方四人根本沒發現隊伍後面已經少了三個人。
馬隊一路行進,山道筆直,沈峰也沒有了下手的機會,也只能低着頭慢慢跟着前方四人慢慢行進。馬隊不過又行了幾分鐘,就在山道的盡頭看見了一名白袍男子,正是那名半步先天中期的領頭人。
領頭人站在山道之上,遠遠得看着面前的大山和密林,陰沉着臉,當他無意識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停下的馬隊時,頓時眼神疑惑。
“三哥。流家那小妞呢?跟丟了?”那名半步先天初期的白袍人翻身落馬,問道。
領頭白袍男子卻沒有回他話,只是冷聲問道:“你們怎麼就五個人?那兩個流家護衛那麼厲害?居然吃下了我們九個人?”
五個人?半步先天的白袍人瞬間眼神一驚,回頭看去,只是掃視了一眼對其中一人叫道:“怎麼還剩你們四個人。還有三個人呢?三刀和八卦呢?小山怎麼也不見了?”
被叫的那人也愣住了,摸着腦袋,他出發的時候還看見那三個人一直跟在後面的。那人一一掃視身後三人,最後將目光看向了最後一名低着頭白袍人。
“歡子!你不是留着處理屍體了嗎?”那人驚聲叫道。
爲首的領頭白袍男子眼神一頓,剛要飛身上前留下那名假冒自己幫衆的白袍男子。卻見那白袍男子突然翻身向後,一踢馬屁股,隨後整個人向一旁密林撲去。
咦……
黑色戰馬被一腳踢痛,頓時衝向領頭的白袍男子。只見血液紛飛,那名領頭的白袍男子手中斬馬大刀一揮,便砍下了那匹黑色戰馬的馬頭。
轟!
黑色戰馬的屍體轟然跌倒在地,擦着那名白袍男子的身體砸在了地上。另一名半步先天初期的白袍男子見沈峰竄入林中,剛想去追,卻被領頭的白袍男子喝住了。
“老五。別追了。”領頭白袍男子臉色陰沉得看向了沈峰消失的方向,咬牙道:“我在這守着。你回去再帶點人來,讓老四也過來。流雨儇進山一時半會出不來,我要搜山。”
“明白了。”那名雪狼幫五當家,一點頭,上了馬帶上一名白袍男子回身向山外趕去。
此時,領頭的白袍男子心中壓抑着一股巨大的怒氣。他沒想到這一次出手會有這麼大損失。流家兩名護衛和流雨儇的實力都在他計算範圍內,他沒想到的是流雨儇的身法那麼好,居然不弱於他的速度。更沒想到,馬隊裡還混入了一個人,聽身旁人的解釋,死在剛纔那人手中的雪狼幫幫衆前後加起來有六個人。
領頭男子有意獨自進山,卻又擔心身後幾名幫衆的安全,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衆人安營守在這片葫蘆山的山口。
……
沈峰竄入密林之中,他發現對方沒有追來,並沒有離去太遠,只是靜靜得落在一棵參天古樹之上,看了一眼馬隊,隨後便觀察四周地形。
從地形來看,這是一片葫蘆形的山谷,山谷四周都是連綿高山,高聳入雲。特別是遠處葫蘆底的那片大山,那高高的山峰更是隱入雲端,完全看不出整座大山有多高。
沈峰在心中驚歎,蜀川之地他不是沒待過,有幾次叢林訓練就在蜀川之地進行的。他在蜀川的日子不算少,但是還真沒發現有這麼高的山。此時,他心中更加驚駭的是,當年四大門派之一的三清觀又是多麼強大,居然能夠運用遠古大陣將如此高山隱跡其中。
觀察完地形,沈峰壓抑着心中的感嘆,繼續向山裡竄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找到流家的大小姐。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還人情債救人。現在沈峰進山也不知道該往哪走,想來想去還是找到流家大小姐比較好。
身爲特種兵,追蹤是必備課程。沈峰跟着先前那名領頭男子所看的方向,向山谷密林中竄去。竄入密林不過十多分鐘時間,沈峰便發現了一處腳印。沈峰矮下身子,查看腳印的大小和深淺。從大小來看,這腳印的確是屬於女人的,應該就是流雨儇不錯。而從深淺和周圍毫無腳印的雪地來看,這流雨儇的身法和輕功着實不錯。
“那個人應該是追道這裡停下的。”沈峰又回身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一竄腳印,嘴角輕笑,向來那名領頭白衣人的輕功不如流雨儇,所以纔沒跟得上。領頭白衣人雖然追不上流雨儇,但是並不代表沈峰找不到。沈峰只是看了地上腳印反向,隨後腳下一踏,竄上了一顆古樹,只是掃視了一眼,便抓住了其中一些末端細節。
“流家大小姐輕功果然厲害!”沈峰再次竄上一棵古樹的樹杈,看着樹杈上的輕微踏痕,如果不是他半步先天的實力也能影響到眼睛,恐怕憑藉以往的他還真沒辦法找到這處踏痕。而就在沈峰繼續追蹤下去的那一刻,只聽耳邊響起一絲破空之身。沈峰不敢大意,身形一轉,翻飛落地。一根黑色羽箭擦着他的身子扎入了古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