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此刻聽着袁龍的話語,原本正在把玩着成像珠的手微微一頓,低垂的眼簾緩緩擡起,淡淡的看着面前跪立的袁龍,眼神未變動絲毫。
“胡永飛是死是活?”
這一句問話似沒有任何分量,但落在袁龍耳中卻是如同驚雷,陰惻惻的話語似乎是的整個屋內的溫度在這一瞬間都冰寒起來。
袁龍的後背漸漸瀰漫了絲絲冷汗,身體開始了不住的顫抖,少爺的狠厲,他十分清楚,
“死,死了。”袁龍這句話說出的之後他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脫力,呼吸急促,滿頭全是冷汗!
白袍男子聽着這話嘴角的淡然漸漸化作了絲絲猙獰,他身後的老者也默然不語,屋內在這一刻寂靜了下來。
“死了?呵呵,死的好。”似過了許久,白袍男子嘴中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奇怪的話語,隨即眼睛首次正式看着袁龍,冷冷開口:“事情的經過,給本少詳細說一遍。”
“這裡面都有。”袁龍強咬着牙開口,雙手擡起間一個白色的成像珠出現在了手中,恭敬的遞過去。
白袍男子身後的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向前邁出一步,從袁龍手裡接過了成像珠放在了桌子上。
拿起成像珠看了一眼,隨即掃了眼依舊跪着的袁龍,白袍男子眼中厲光一閃,看不出喜怒,開始仔細的觀察着成像珠。
珠子內首先出現的是袁龍一劍刺穿那個青年的畫面,隨即出現了他們一行人對着村子開始屠戮的樣子,而後,胡永飛一躍而出來到了夏薇旁邊,但就在此時,一道寒光驟然射出斷了胡永飛一臂。
白袍男子和身後的老者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了一抹凝重,隨即看着畫面中沈峰大展神威,黑色羽翼屠殺一衆的樣子時,白袍男子眼中首次出現了熾熱的光芒。
和老者對視一眼,白袍男子收起了成像珠看着袁龍淡淡開口:“這人背後的黑色羽翼我要了,殺了他替我取回來。”
袁龍聽着白袍男子的話語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喜色,少爺讓他執行任務,那就說明不會處罰他,他的生命暫時安全了。
“是,小人這就去辦!”袁龍聲音急促的開口,不知是待在這裡太壓抑了還是他知道自己不用死了,此刻他只想着趕緊離去。
白袍男子的眼神卻在這一刻驟然一寒,冷冷開口:“哼,就憑你的修爲,不是這人的對手,寒老,麻煩您隨袁隊長走一趟吧。”
“是,我會將他活着擒拿回來。”男子身後的老者微微躬身應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哈哈哈。”白袍男子哈哈一笑,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笑意,隨即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可以行動了,而袁龍就恭敬的跟在寒老身後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就在袁龍面色蒼白無比,身後的滿是汗水,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正欲笑着和老者打招呼,卻是屋內的一句話讓他放鬆下來的心再次緊繃甚至恐懼!
“那個村子,就不用存在了,此事若是辦不好,袁隊長你就回來收屍吧。”
屋內淡淡的話語傳出,落在袁龍耳邊使得袁龍的面色化作了死灰,回來收屍吧這五個字迴盪在他的心神內,他明白,這是一道命令,此事辦不好,他的家人,都會死!
麻木的跟隨着寒老走了出去,他首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無能爲力!
來臨沙城的路上,此刻沈峰和劉滕生正並排騎着裂地獸走着。
裂地獸是陰陽界獨有的妖獸,渾身長着極爲堅固的皮甲,它是極大多數商會在沙漠中運輸物品所必需的妖獸,額頭上有着一角,是攻擊利器,而裂地獸的作用便是運輸食物以及偶爾的攻擊作用。
儘管體形龐大,但是裂地獸的腳掌也十分寬大,使得他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不會踩下太深的痕跡,且他的行進速度也並不慢。
“生哥,不知按照這速度下去,我們需要多久才能到達臨沙城?”沈峰看着四周的滿滿黃沙,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心中若不是和劉滕生他們一起,如今怕是早已迷失在了沙漠中,儘管生命不會有太多危險,但是怕是很難到達臨沙城。
劉滕生看了眼四周,隨即輕輕皺眉一思索,笑着開口:“也不遠了,最多三天便會到達,在這沙漠之中爲了運輸方便,我們沒有使用血烈馬,且偶爾還需要去一些村落裡補給一番,否則去臨沙城,也就一天。”
“無妨,見識見識沙漠的場景,非常不錯。”沈峰微微一笑爽朗開口,他這幾日裡對於沙漠的瞭解也更加深了,這些瞭解對於他以後在沙漠行走極爲有利。
在沈峰一行人的前方不遠處,沙漠中塵土飛揚,隨後沙子漸漸凸起,一條蛇影直接出現,它的頭部赫然是人臉狀,此刻頭顱看着興隆商會一行人來臨的方向邪邪開口:“又有人來了麼?”
而沈峰他們對此卻依舊不知,漸漸的踏入了這一片沙漠。
他們已經在這片沙漠中行走了半天的時間了,但不知爲何沈峰心中總有一股壓抑的感覺,而此刻劉滕生也似乎發現了不對勁,微微掃視了四周一眼,擡起了右手阻止了衆人的前行。
“沈兄弟,你有沒有覺得此地有些奇怪?”劉滕生此刻眼中閃着沉思的光芒,時而掃過四周最終落在了沈峰身上沉聲詢問。
沈峰微微皺眉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但卻是也沒有什麼想法,無奈搖了搖頭,正欲回答之時,後面卻有一位瘦弱男子皺了皺眉試探着開口:“我們已經半天沒有見到任何一隻生物了。”
劉滕生和沈峰猛地擡頭對視一眼,眼神漸漸有了凝重,他們從上午一直到此刻都沒有遇到一隻沙漠中的妖獸,平常之時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小妖獸,但如今這裡確實太過安靜了。
甚至安靜的可怕。
“兄弟們,此地詭異,大家多多加···”劉滕生眼中閃過凝重,隨即直接向着後方朗聲開口,但話語尚未說完,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在後方響起。
衆人聽着慘叫的發出,目光齊齊向後看去,在隊伍的最後方,此刻沙子正在由凸起逐漸恢復平整,地上留下了一抹鮮紅的血跡,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詭異的光芒,化作了一團陰影籠罩在衆人的心上。
沈峰和劉滕生對視一眼,眼中都透露出一抹凝重,以他二人的眼力也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
“生哥,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所爲嗎?”沈峰對於沙漠並不瞭解,在他想來劉滕生在沙漠行走了這麼多年,對於這些應該十分了解纔是。
但此刻沈峰看着劉滕生疑惑的面龐也不由臉色微變,心中也漸漸有了一絲不安,此刻看着四周漫漫的黃沙不禁微微皺眉,眼中閃爍着警惕的光芒。
隊伍裡的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此刻怪異的氣氛,衆人不禁都紛紛低頭看着自己腳下,心中的不安漸漸升騰,腳步不時移動似乎不知道站在哪裡才比較合適。
這樣的寂靜一直持續着,而衆人也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腳下,手中大刀不時飛舞,偶爾緊張的刺入沙內,一個個呼吸急促。
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靠近外側一個男子剛剛將大刀刺入沙中,隨即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擡頭看向衆人緊張開口:“好像沒事兒了,那東西是不是跑了?”
衆人聽着他的話語眉頭輕皺,隨即紛紛看向劉滕生,看着衆人的目光齊齊看了過來,劉滕生也不緊面色微變,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沈峰疑惑開口:“沈兄弟,你說這詭異的東西是不是跑了?”
沈峰此刻面色凝重的正在感受着四周的波動,單手提着風羽劍,四周原本沒有一絲異常,但就在劉滕生開口的這一瞬間,在沈峰和這片天地溝通起來的感知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絲異動,來不及回答劉滕生的問題,沈峰手中風羽劍幾乎瞬間激射而出,目標正是方纔開口的男子腳下!
但卻明顯還是慢了幾分,就在風羽劍剛剛離開沈峰右手射出的一剎那,男子腳下沙土直接涌動,瞬間淹沒了男子的雙腳,這男子目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大刀擡起就欲劈下,但沙中卻是直接一條尾巴纏繞而出直接將其拖進了沙裡,一聲淒厲的慘叫剛剛響起就嘎然而止。
沈峰和劉滕生此刻卻是看清了沙內探出之物,赫然是一條蛇尾。
“大家小心!”劉滕生看着又一名兄弟被拖入了沙中消失不見,心中不禁泛起了滿腔怒火,手中大刀直接飛舞朝着大地狠狠的激射出一道道光芒,帶起了一次次沙土飛揚,但卻沒有一絲妖獸的影子。
“沈兄弟,我見你剛剛出手,想必你應該有一些辦法能夠知道這妖獸是否要進攻吧?”劉滕生髮泄了一陣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用處,此刻想起沈峰方纔的出手不由疑惑的問道,若是沈峰能夠感覺得到妖獸出手,那麼他們或許可以儘量減少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