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趙雁歸的話,他和章小惠的身體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燃魂秘法同陰門十三錯的一種保命法門,使出秘法以後,施法者的整個身體會像火焰一樣燃燒,承受極大的苦痛。
每個出來執行任務的陰門弟子,都會在自己門中留下一塊玉牌,他們稱之爲魂牌。如果他們遇到不可抵抗的危險,便可以施展燃魂秘法逃走,然後在魂牌所在的地方重新凝具身體。
每次施展燃魂秘法,修爲都會退後一階,一年之內只能施展一次燃魂秘法,所以這雖然是陰門的一項保命法門,但是他們一般極少使用。
今天趙雁歸和章小惠看到自己很難從沈峰二人手下逃脫,無奈之下只好施展燃魂秘法。
燃魂秘法一旦開始施展,便無法被打斷,沈峰和白玉清攻向二人,攻擊卻如同落在空處,根本沒有一絲作用。
章小惠臉色慘白,美豔的臉變得很是猙獰,顯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痛苦,恨聲道:“你們今天害我們的修爲退後一階,日後必被我陰門無休無止地追殺!”
沈峰看着二人漸漸消失的身體,輕聲笑道:“有什麼手段,你們儘管使出來就是了,我在天賜綠洲等着你們!”
趙雁歸二人帶來的四五十個陰門門人,在白虎滅天大陣和血色火焰陣法之下完全失去了戰鬥力,被白玉清一陣宰牛殺豬一般地擊殺了。
眼看了場殺身之禍消彌殆盡,鐵輕翼讓鐵二牛扶着自己向沈身二人再次拜倒:“二位大人,今天若不是二位在此,我父子必死無葬身之地了,大恩不言謝,二位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便是。”
沈峰忙扶住父子二人:“鐵前輩,大人二字再也不可叫出。你直接叫我們的名字沈峰和白玉清便可。”
鐵輕翼卻固執地搖頭道:“救命之恩,怎麼能如此輕視?”
沈峰汗顏道:“今天這二人找到你們父子,卻是跟着我而來的,救命之恩可談不上,反而是二位受了我們兩個的牽連。”
鐵輕翼道:“沈大人你多慮了。即使不是你們,這些人也會找上我們的。”
我多年前被陰門之人追殺受了重傷,要靠每月一枚靈氣丹吊命。我雖然是藥宗這代的宗主,但是原來積存下的靈氣丹已經消耗殆盡,如若不能再服用靈氣丹,再有半月便要死去了。
我這兒子二牛這些年跟着我,倒是吃了不少苦,眼看我性命不保,不顧我的反對,要把原來剩下的一枚換天丹拿到青州城拍賣場裡賣出去,換些靈氣丹維持我的生命。
我雖然知道換天丹足可以換上數萬枚靈氣丹,這但可以保住我的性命,也可以讓二牛的修爲再有進步。可是我也知道一旦換天丹出現,一定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藥宗的身上。
雖然我們藥宗現在不復是幾百年前的規模,甚至只剩下我們父子二人。就是我們父子,也不敢以藥宗弟子的身份示人,甚至多少年以來我再也沒有開爐煉丹。
但是我們藥宗有一個幾乎所有門派都覬覦的寶貝,那就是半部藥典。
這半部藥典,裡面記載了大量靈藥以下丹藥的煉製方法。
本來這部藥典還有半部,上面記載了聖藥、仙藥和神藥的煉製方法,可是那半部藥典早已失蹤,所以這半部藥典便成了各門派必爭之物。
我們藥宗當初也正是爲了這半部藥典被各門派不斷追殺,其中以陰門十三氏最甚,最後只剩下我帶着當時還不到一歲的二牛,躲到了這個小山村裡。
現在我們父子到了這個地步,若不是二位大人救了我們,今天我們藥宗就要徹底斷絕了。
所以我求二位大人,帶走我兒子二牛,雖然他修爲低下,但是這是我這些年來爲他壓制的結果,只要有足夠的靈氣丹,他能很快得到提升。
還有,半部藥典我也讓二牛帶着,希望他以後能把藥宗傳承下去。
“陰門十三氏族一定不會放過我們藥宗的,還會回來找尋藥典,就讓我在這裡等着他們,等他們來了,我就拿一本假的藥典毀去,也斷了他們的心思。”
沈峰笑道:“鐵宗主,怎麼就此輕生?陰門十三氏,難道就不可抵抗嗎?如果自己先存了死念。怎麼和敵人鬥爭?”
陰門十三氏,我看也就如此罷了。今天他們兩個帶了四五十個人來圍攻我們,還不是斂羽而歸?還生生掉了一階修爲。
我聽說在陰陽界裡有閻王殿這個組織,不怕你知道,我和閻王殿有莫大的淵源,想必你們父子也知道我在天賜綠洲建立的組織就是閻羅殿。
“我們一起去天賜綠洲吧,不光是二牛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把藥宗再得新建立起來。”
鐵輕翼聽了沈峰的話,也感到胸中升起一股鬥志,看着沈峰的眼睛問道:“好嗎?”
沈峰堅定地對他點點頭:“好!”
此地當然不能再待了,鐵二牛放了一把火,看着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院落在火光中被燒成一片白地。
村子裡的人們雖然早就醒了,知道這是修行武者之間的爭鬥,卻沒人敢出來觀看,幾個人在夜色之中向着青州城奔去。
回到潛龍酒店,給鐵輕翼父子安排了一間房間住下。沈峰看到鐵輕翼服用靈氣丹以後身體明顯好轉,便又取出一滴蘊靈泉水來讓他服下。
看到沈峰竟然把如此珍貴的東西拿出來要自己服用,鐵輕翼說什麼也捨不得服下,蘊靈泉水如果做爲材料煉製靈氣丹,一滴可以煉製出五枚靈氣丹來,而且煉製出來的靈氣彤效果還比一般的靈氣丹要強上很多。
沈峰看他如此珍視蘊靈泉水,只好又拿出一瓶來道:“別的材料不敢說,這蘊靈泉水我這裡可是有很多,你就放心地服下吧。”
鐵輕翼這才把蘊靈泉水服下,自然又是一番感謝的話對着沈峰說出來。
第二天晨晨,鐵輕翼來到了沈峰的房間,看看房裡沒有別的人,回身把房門閉上,纔在桌前坐了下來。
僅僅是經過了半夜的休息,現在鐵輕翼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足見蘊靈泉水的攻效之大。
鐵輕翼看着沈峰,遲疑地開口:“大人去找我父子,是不是也對藥典很感興趣?”
沈峰對他笑笑道:“我要是說對藥典沒有興趣,那便是騙人了。可是我想要的,是一個能煉製丹藥的人,而不是藥典本身。如果你們父子能到我們天賜綠洲居住,能爲我們煉製丹藥,幫助我們的殿衆提升實力,救助他們中的傷者,我想這就夠了。至於藥典,畢竟要有人運用它纔有價值。”
鐵輕翼點頭道:“倒是我着相了。”
我們藥宗這些年來爲了這藥典付出的生命何止千萬,那些門派一個個全都想把藥典據爲己有,沒有一個能像大人一樣說出藥典要有人運用纔有價值這句話。
這二十多年來,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爲了一個死物,付出這麼多人究竟值得不值得?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藥典落入屑小之人的手中,如果有了藥典,他們必定會做出更多的惡事。這樣想來,我才能覺得心安一些。
“今天我就把這藥典拿出來,讓大人你看上一看。”
沈峰並沒有拒絕,而是靜靜地看着鐵輕翼,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貪婪的神色。
鐵輕翼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哧喇”一聲撕開自己上身的衣衫,取出一柄短刀來。
只見鐵輕翼手一揮,用短刀在自己的腹部劃出一道,血光迸現,他的腹部裂開一個口子。
沈峰知道他此舉必有用意,並沒有出手阻攔。鐵輕翼用手一拉,從腹部的傷口裡取出來一本古樸的書籍。
沈峰並指點在鐵輕翼的腹部,替他止住血,又用一滴蘊靈泉水抹在傷口之上。
奇怪的是,雖然是從滿是鮮血的傷口之中取出來的,但是那本書本上並沒有沾上半滴血液。
鐵輕翼把那半本藥典放在桌上,看着沈峰道:“如果大人要這藥典,現在就可以拿出。但是我有個請求,大人最好能拜在我們藥宗門下。這是藥宗無數年以來的規矩,非本宗之人不能閱覽藥典。但是時至今日,藥宗已經名存實亡,這規矩要不要也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沈峰問道:“我原來有個師傅,不知道這合不合宗規?”
鐵輕翼聽到他這樣問,知道他願意拜在藥宗門下,心中一鬆。如果沈峰強要閱覽藥典,他當然也是不會拒絕的,但是如果沈峰願意拜在藥宗門下,與他便成了名義上的師徒,與鐵二牛也成了師兄弟,日後宗也就有了復興的希望。
鐵輕翼答道:“我們藥典由來便兼容幷包,就是在藥宗最興盛的時候,也不乏在宗裡學習煉藥之術,而在別的門派學習武技功法的弟子。”
沈峰於是直接深深抱拳鞠躬,鐵輕翼這次卻沒有客氣,端坐在凳子上受了沈峰這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