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玉成告訴過沈峰,太白城最強大的種族是血狼族,狼雄圖正是血狼族的族人。只是一招,他便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妖獸,看起來雖然修爲只有帝魄境初期,比自己的修爲要低上三階,但是實力卻不是自己可以勝過的。
就在短短的幾息以前,沈峰說出讓他三招的時候,狼雄圖還認爲沈峰狂妄不知死活,現在他卻是沒有了一點這個想法。
他絲毫也不懷疑剛纔沈峰的話,在自己的右爪抓向沈峰的腹部時,如果沈峰的長劍刺實,自己的腹部絕對會多上一個窟窿。
“吼”一聲大叫大比鬥臺上響起,臺下的觀衆都是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狼雄圖雙手捶胸,整個身體使勁向後仰,頭上的頭髮根根豎起。
狼雄圖的表弟不由驚道:“狂化!爲什麼剛纔交手一招,表哥便進入了狂化?那個妖獸不是說要讓他三招嗎?還有兩招呢,對方不還手也需要進入狂化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狼雄圖的護衛臉色變得凝重。對手說了了讓狼雄圖三招,而狼雄圖仍然選擇了狂化,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在對手只閃避不還手的情況下,狼雄圖仍然沒有信心能傷到對方。
狂化而是血狼族的天賦能力,在狂化狀態下,血狼族的血脈被潛發,靈氣暴漲一倍,攻擊力,感知力,行動速度都要比正常形態要強上一倍。
但是狂化也不是沒有副作用,在狂化狀態下,血狼族的族人的肉體變得比平常脆弱一倍,任何平常無法傷到他們的攻擊,都可能對他們造成傷害,而且痛感也要強上一倍,一點點小傷都可能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
剛纔藏在盾牌後面的攻擊竟然被沈峰提前預知到,而且自己根本沒有發出的左腿一擊也被沈峰感知到,狼雄圖知道想要憑藉這些伎倆對沈峰實施出其不意的攻擊根本不可能,只能和他比速度。
如果速度夠快,攻擊夠迅捷,即使沈峰能預知自己的攻擊,也勢必無法躲開。所以狼雄圖毅然選擇了狂化,希望能在沈峰所說的三招以內,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
現在的狼雄圖,已經顧不上考慮以強出對手三階的實力,還要狂化搶攻有多丟人了。總之,是給沈峰造成些微的傷害,也比連他的衣角也摸不到還要好看一點。
處在狂化下的狼雄圖,絕對擁有了和聖體境初期修爲強者一戰的實力,可是沈峰的實力卻不是他可以想像的。如果狼雄圖知道現在沈峰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也許他連對沈峰出招的勇氣也沒有。
面對狂化以後雙目赤紅的狼雄圖,沈峰微微一笑,對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儘管進攻。
狂化以後,狼雄圖的心裡被一股憤怒的火焰燒灼着,有一種想要撕碎面前的一切的衝動,雙腳在地上猛地一跺,如同一發炮彈一般向着沈峰衝了過去。
此時狼雄圖手裡的盾牌,完全變成了一把大片刀,向着沈峰的身體以一式最簡單立劈華山便砍了下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是花招,當然前提是這種力量真的夠大。
沈峰說了讓他三招,自然不會以攻代守。其實以沈峰的實力,就是用手抓住盾牌,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那樣也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微微一笑,腳下風巽步和澤兌步同時發動。澤兌步使沈峰面前一丈之內的空氣變得十分粘稠,而風巽步卻使得沈峰的身形快了一倍
此消彼長,狼雄圖的身形在衝進沈峰身前一丈以後,就像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壁,速度立減,而沈峰卻是腳步一錯來到了他的右側。
即使沈峰也沒有想到,在狂化狀態下,血狼族的身體會變得十分敏感,身邊的任何輕微變動,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在沈峰的身形轉到狼雄圖或側的同時,他的右臂一曲,以肘部狠狠地撞向沈峰的肋部。
肋部無疑是人體最爲脆弱的部位之一,即使是武者,也不願意被人輕意擊中肋部。這一下狼雄圖的攻擊卻是又快又狠,沈峰竟然沒有躲過。
“撲”地一聲,如中敗革,狼雄圖的一肘狠狠搗在了沈峰的肋部,臺下觀戰的狼雄圖的表弟,忍不住高呼一聲“好!”。可是狼雄圖的護衛去是皺着眉頭,臉上沒有一絲的喜色。
狼雄圖的表弟這才發現,狼雄圖的一肘雖然擊中了沈峰,沈峰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現,只是輕輕一皺眉頭,似乎對自己沒有躲過這一擊略感不滿。反而是兒狼雄圖,痛得口中慘呼一聲,臉色變得蒼白。
在狂化狀態下,血狼族的感知力比平常要強上一倍,痛感也要強上一倍。這一下擊中沈峰的肋部,沈峰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狼雄圖自己卻是疼得受不了了。
沈峰的身體強度,當然不是狼雄圖可以比擬的,身體的本能反應,更是迅捷無比。就在狼雄圖的肘部擊中沈峰的肋部,力量還沒有發出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本能地調動靈氣,在皮膚表面形成了一股土之屏障。
雖然事出突然,土之屏障並不是最完美的狀態,但是沈峰現在佈下的土之屏障,即使是聖體境的武者也不一定能破開,何況狼雄圖再怎麼說修爲也只是帝魄境巔峰而已。這一下攻擊,不但沒有傷到沈峰,狼雄圖自己反而受了一點輕傷,肘部骨骼微裂。
沈峰又是微微一笑:“兩招了,還有一招。你可以抓住機會呀,別等到我出手,你連一招也接不下。”
如果是以前的狼雄圖,聽到有人和他這樣說話,即使對方是和他的父親一樣的聖體境高手,他也一定會反脣相譏。可是今天對面一個看起來只有帝魄境初期修爲的對手說出這樣的話,他不但沒有不認同的感覺,反而真的爲自己後面如何抵擋沈峰的攻擊感到擔憂起來。
狼雄圖也知道,在比鬥中如果有了自己這種心態,這場比鬥八成已經輸了,可是他沒有辦法否認對手的說法,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對面這個看起來笑容可掬的對手,是自己以前從來也沒有面對過的真正強者。
現在的狼雄圖甚至懷疑,剛纔自己擊中沈峰,就是換作自己的父親,在狂化狀態之下,也根本不能對沈峰造成什麼傷害。一個看起來只有帝魄境初期修爲的妖獸,爲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現在的狼雄圖,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
看到狼雄圖在發呆,臺下的觀衆可不幹了,都在大聲呼喊:“上呀!上呀!你他媽的發什麼呆?”
觀衆的話如此難聽,如果是在平時,狼雄圖如何能忍?可是現在卻是置若罔聞,只是呆呆地看着沈峰。
沈峰也向着狼雄圖點頭道:“還有一招,出手吧!”
狼雄圖狂吼一聲,雙手用力一甩,手中的盾牌向着沈峰飛了過去,他自己卻是高高躍起,曲起雙膝,從空中向着沈峰攻去。
化爲人形的狼族妖獸,失去了本體最爲強大的武器尾巴,但是他們的雙腿同樣很是堅硬。第一招向沈峰攻擊,狼雄圖就想以左腿攻擊沈峰,卻沒有來得及發出。
現在在狂化狀態下,他自身的身體其實變得很是脆弱,雙腿沒有原來那麼堅硬了,但是攻擊性卻更強了。他這一擊,即使是和比他實力還要低的對手的身體相撞,傷到對方,自己的雙膝只怕也會碎裂。可是就算是對上比他實力強上數籌的對手,他也可以讓對手重傷,了自己也是一樣的傷勢。
也就是說,他這一擊,不管傷不傷得到沈峰,他自己一定會受傷。這是一招欲傷敵,先傷自己的拼命招式。
看到狼雄圖竟然使出這一招拼命招式,他的護衛在臺下大叫道:“少城主,不可!”
但是此時狼雄圖的攻擊已經發現,又在遠離他數十丈的比鬥臺上,護衛即使想要阻止也是不可能,只有眼睜睜看着狼雄圖的雙膝向沈峰的頭頂落去,等着他們兩敗俱傷的結果。
在護衛的心中,自然是十個沈峰也比不上一個狼雄圖,即使是把沈峰擊殺,狼雄圖受了重傷,在他看來也是得不償失的。畢竟再過五天,便是全界比鬥開始的日子了,如果狼雄圖雙膝受傷,到時還能不能參加比鬥,卻是未知數。
狼雄圖也是心中黯然,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無緣今年的全界妖獸比鬥了。可是既然和沈峰對上了,他不能容忍自己被對手讓上三招,還不能給對方造成任何的傷害,而且這個對手的修爲還要比自己低上那麼多。
就在全場的觀衆都睜大了眼睛,等着臺上的二人兩敗俱傷的時候,讓人難以相信的一幕發生了,離沈峰的身體還有一尺的時候,狼雄圖在空中被一片突兀出現的青藤完全包裹,再也難以下落半分。
沈峰手中的長劍,斜斜地指着狼雄圖,卻並沒有接觸到他的身體,從木靈劍的劍身上,瘋長出無數的青藤,瞬間將狼雄圖裹住。
處在青藤包袱之中的狼雄圖,只覺得面前綠光一閃,好像跌落進了一片茂密的草叢,眼前是綠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