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待會碑石開啓之時,炎翔大哥、闕飛和林顧,你們三人至少有一個人必須進入碑石之中,找機會在洞府迷宮之中找到昊天刀魂。”張巖凝視着三十米之外散發着陣陣刀鋒之意的昊天碑石,凝重的說道。
“你們?”炎翔疑聲問道。
“對於昊天碑石裡的傳承,我與木靈應該是不需要的,至於昊天刀,誰得到都是一樣。”臉上掛着一絲微笑,張巖淡淡的說道。
聞言,炎翔拍了拍額頭,道:“我到是將你們是怪胎這事給忘了。”
“我們再等等,等到昊天碑石開啓之時,場面必定異常混亂,到時候炎翔大哥你帶着林顧與闕飛乘機破入碑石之中。”
三人皆是凝重的點了點頭。
隨着時間的推移,昊天碑石之上,淡淡的虛影結界變得越來越薄,從碑石中激射而出的凌厲刀意更是暴漲三分,甚至一些靠得近的弱者直接被刀意震得吐血後退。
轟轟轟!
昊天碑石之上,一陣轟鳴聲響,一道道土黃色刀影迸射而出,漫天飛舞,而後直接竄入了周圍的人羣中。
噗嗤!
刀影破入,一些弱者直接被刀影洞穿,立馬丟失了性命,血液噴出,昊天碑石周圍二十米的大地之上瞬間被鮮血染紅。
刀影的胡亂擊殺使得人羣騷動起來,不少人都是向後狂退,以免被斬於這恐怖刀下。
甚至幾道黃色刀影朝着張巖五人飆射了過去,卻被炎翔直接一手震散。
“這東西擁有玄虛境初期的普通修者的一半力量。”炎翔漠然的看着陣陣顫抖的昊天碑石,道:“沒想到這昊天刀的主人死了都還能有如此手段,想要得到昊天刀只怕是不太容易啊。”
“這種有魂之物的靈性極高,甚至擁有一種誓死追隨身前主人的不屈意志,但是隻要得到昊天刀魂,就不怕震壓不了它。”張巖淡笑道。
嗡嗡嗡!
昊天碑石的晃動越來越劇烈,就連整個大地都是顫抖了起來。
唰!一把數丈大小的黃色刀芒衝上了九霄之外,將天際的雲霧直接震散。昊天碑石表面的光層結界劇烈晃動起來,好似水波一般向外擴散開。
咔咔!
半晌之後,光層結界從中分開了一道約莫兩米長,一米寬的裂縫。
看着碑石之上的結界裂縫,張巖凝了凝神,淡定的說道:“先不急,槍打出頭鳥,這東西不好對付。”
咻咻咻!
人羣,數十道人影在裂縫打開之時便是暴衝而起,朝裂縫中涌去。
然而,這數十道人影在距離裂縫五米處便是被突然出現的刀芒一瞬間撕成了碎片,殘肢橫飛。
衆人當即一陣驚駭,不敢再妄自衝入碑石之中。
“哈哈,一羣白癡,這麼急急忙忙衝進去搶屎吃?”
人羣中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緩緩騰空而起,此人身穿一件鴉青色單羅紗裰衣,一頭齊頸的褐色短碎髮,面目略顯方形,一股傲然之態毫不掩飾。
“這不是城南城少主南斷?”
“嗯,沒想到南斷也會來爭奪這昊天碑石的東西!”
“你懂個屁,之前傳出,昊天碑石乃是一位玄帝境強者的洞府,就算南斷是城南城少主,但是你覺得就憑城南城城主那點實力資源能與玄帝境強者抗衡?”
“哈哈,南斷,難道就憑你也想得到這昊天碑石當中的東西,簡直是異想天開,做白日夢呢!我勸你還是滾回你的城主府去。”
一道戲謔聲從人羣中傳出,只見一身穿墨韻色長衫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從人羣中走出,嘲諷着南斷道。
“哼,鍾離紹,難道就憑你這四十歲還只是一個玄虛境小成的渣滓也能得到這昊天碑石之主的認同!”南斷蔑視的瞥了一眼中年男子,譏諷道。
似是被人觸碰到傷疤,鍾離紹當即便是沉默了下來,眼神中透露着一絲陰寒的殺意。
“怎麼,想殺我?只怕是你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實力。”南斷得勢不饒人,傲氣道。
“哼,等老子拿到昊天碑石當中的機緣,老子要你好看。”鍾離紹一步跨出,直奔裂縫而去。
見鍾離紹動手,南斷環視了一圈,這裡足足還有好幾百人沒有動手,玄虛境以上的強者就足足有盡百之衆,南斷當即也一聲冷喝,也是立馬緊跟而上。
唰唰!
人羣再次如蝗蟲一般往裂縫當中涌去。
隨着裂縫處的一陣微弱波動,衝在最前面的鐘離紹第一個消失在了衆人的眼裡。
砰、砰、砰...
一道道碰壁的響聲頻繁響起,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結界反彈了回去。
這其中就有南斷,看着眼前的光層結界,南斷憤怒的咒罵了起來。
這時張巖當即一聲凝喝:“闕飛。”
轟。
炎翔體內玄氣,抓起闕飛的衣衫,直接暴衝而出,強橫的氣勢逼迫得人羣紛紛退避三舍。
南斷更是面色陰沉的看着炎翔與闕飛,卻不得不連忙退讓,因爲這是一位玄皇境的強者。
隨着一道輕微的聲響,闕飛消失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之中。
淡淡的瞥了一眼愕然的南斷,炎翔兩個閃身便回到了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張巖四人身上,其中最多的依舊是焱木靈。
張巖淡淡的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如今就看闕飛的造化了,這昊天碑石應該是隻有土屬性的人才能進入,這昊天刀的主人也真是夠倔的啊。”
“不過這也正是玄帝境強者的傲氣,也是昊天刀的傲氣。只是以闕飛的實力想要爭奪昊天刀魂恐怕很難!”炎翔有些擔憂的道
“吉人只有天相,不知道闕飛這一進去需要多久纔出來,我們先回城南城找個地方住宿下來?”張巖看了看石碑外的人羣,道。
這時,南斷緩緩來到四人的面前,恭敬的抱拳說道:“四位貴客,南斷誠心邀請諸位到城主府做客,不知幾位可否賞臉?”
張巖淡淡的看了一眼南斷,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南公子,我們幾人只是路過而已,怎敢勞你大駕。”
說完,四人便是直奔城南城而去,將南斷給晾在一邊。
啪!
看着張巖他們離去的背影,南斷打了一個響指,當即便是有人立馬迎了上來。
“少主,有何吩咐?”
“找人跟上他們,查清楚他們的來歷,找到他們在城南城中的落腳地。”南斷微眯着雙眼,陰沉着臉說道。
“是。”
轉過身看了一眼散發着陣陣黃色光芒的昊天石碑,南斷直接一躍而起,往城南城的方向飛去:“既然沒辦法進入,那老子就用搶的,哼。”
張巖四人回到城南城之後,在城中直接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接下來他們只等闕飛從昊天碑石中出來,然後回石城。
而被送入到昊天碑石中的闕飛出現在一座宏偉的大殿之前,這裡只有闕飛一人,而鍾離紹等一衆進入碑石當中的人的面前也是一座同樣的大殿,所有人似乎被單獨分離開來,並沒有經歷焱木靈所說的迷宮。
猶豫了半晌,闕飛最終一步邁入了大殿的門檻。
一隻腳剛剛一跨入大殿之中,一股強橫的勁風立馬碾壓向了闕飛,憑藉闕飛玄師境巔峰的那點實力,直接一口血噴了出去,整個人都是虛弱了三分。
強撐着身體,闕飛咬着牙,艱難的將另一隻腳也邁入了大殿之中,好似行走在泥潭之中,一道厚重的屏障在阻礙着闕飛的前進。
口中吐着鮮血,闕飛再次邁進兩步,這時,那一種舉步維艱之感突然消失,闕飛直接撲到在地,虛弱地喘着大氣。
錚錚…
一把黃色狂刀虛影朝闕飛的腦袋射而去,猛然一瞬間,闕飛在一這刻的本能反應好似直接提升了百倍,狂刀直接洞穿虛空,出現在闕飛眼中,卻被闕飛生生躲避開了。
轟!
幾縷髮絲在闕飛瞪大的死駭的雙眼中被狂刀削掉,狂刀斜插在地,一條裂縫直達大殿百米之外。
刀影消散,看着就在耳邊的裂縫,闕飛後怕的嚥了咽口水,連忙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此時已經沒有刀影再朝闕飛飛去。
環顧着安靜的大殿,闕飛的目光落在了大殿正上方的一副墨畫之上。
畫中一位身穿墨青色長衫的瀟灑男子的側面背影,一頭飄散的黑髮在風中凌亂飛舞,男子腳踏一座青山,目光朝遠處凝望,身旁插着一把金黃色的狂刀。
“三十年,不問滄桑,不問來生,只爲今世刀狂。”
畫中的這一句話落入闕飛眼中,猛然間,一種久經滄桑卻純粹爲刀而狂的氣勢從闕飛的身體內牽引而出。
闕飛被他心中突然滋生出來的這一種氣勢給嚇了一跳,旋即怔了怔神,就欲把內心那一種狂的氣勢摒除掉,但是這一切只是徒勞無功。
嗡嗡嗡!
一陣陣刀吟之聲響徹在大殿之中,闕飛放眼看去,只見大殿上方供臺之上,一把金黃色狂刀在瘋狂的震盪。
咻!
一道金黃色光芒散過,狂刀直接落在了闕飛的腳下。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狂刀,銀色刀柄之上刻着兩個字:昊天。
這一刻,闕飛的手掌就像是不聽使喚的抓向了昊天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