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玦收拾好設備回來，感覺到兩人微妙的氛圍，勾着顧晦明脖子將他拉到一旁：“不是，你們倆現在什麼情況？剛剛發生了什麼？”
顧晦明使了點勁，掙開了付玦的束縛：“沒什麼，我找到住的地方了。”
付玦興奮的拍了拍顧晦明肩膀：“不錯嘛，地方在哪啊？我們什麼時候搬過去啊？”
顧晦明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付玦肩膀：“不是我們，是我。”
江海竹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了，付玦回來的時候肉眼可見的不爽，顧晦明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待會去哪？”
顧晦明解釋道：“你剛不是說下午有事嗎？去哪？我們送送你。”
江海竹沒搞懂這是什麼操作：“不是，我去的地方有點遠，就不麻煩你們了。”
顧晦明微點了點頭，江海竹以爲他了解了，剛要告辭，就聽見顧晦明問道：“是要去衡城嗎？”
江海竹一怔：“你怎麼知道？”
顧晦明略顯心虛的胡亂看了一圈，纔開口道：“那個……我學校在那邊，我瞎猜的。”
江海竹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一旁看戲的付玦突然被推了一把，不明所以的看向罪魁禍首，顧晦明恨鐵不成鋼的提醒了一句：“我們今天下午去哪？”
“回學校啊……”
付玦邊說邊看向顧晦明，想不通他突然問這個幹嘛，結果人家根本沒空搭理他。
“我們正好也要回學校，一起？”
付玦心裡苦啊，原來他就是個遞話的……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顯得有點不知好歹了，江海竹點點頭答應了：“那就謝謝了。”
由於付玦還在鬱悶中，一時便也沒有人說話，三個人就這麼氣氛詭異的走到了停車場。
上車的時候江海竹自覺進了車後座，剛要關門就被一雙手拉住了，停車場光線比較昏暗，顧晦明低身進來時，江海竹看得不太真切。
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下手沒把持住力道，疼得差點彈起來，這才恍過神來。
幸好，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幸好，我們又重新遇見了。
從祁城到衡城差不多要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中，江海竹閉眼假寐了半個小時，換了無數個姿勢都沒能睡着，最後絕望的睜開了眼。
駕駛位的付玦正在認真開車，以她以前對顧晦明的瞭解，那位現在應該是在睡覺。
於是江海竹悄悄翻了個邊，正對着顧晦明。趁着顧晦明睡着，江海竹賊心大漲，偷偷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照片中的男生支着頭靠在車窗上，窗外的光投射在男生手、眼瞼、下巴上，而他身上被光照到的部分幾近透明。
還是這麼白，自媒體不是總要出去採景嗎？這個人怎麼這麼多年都不帶黑一點的？
男生眉眼間的神態跟當年很像，只是多了些沉穩，她甚至可以想起當年顧晦明睜開眼笑得開懷的樣子。
江海竹沒忍住又盯着顧晦明看了一會，發現有點不對勁。
脣色怎麼這麼淡啊？不舒服？還是說……他暈車了？
江海竹糾結到底要不要叫醒他時，顧晦明空閒的那隻手突然動了，下一秒車窗往下降了點。
可以肯定了，這人就是暈車了，略一猶豫，江海竹在包裡翻找了一下，拿出幾顆檸檬糖遞了過去。
“顧晦明？醒醒。”
江海竹伸手微戳了幾下他的手臂，顧晦明睜開眼就看見了幾顆檸檬糖，有一顆還是已經撕開了的。
“你是不是暈車了？吃點糖會舒服點。”
顧晦明拿下那顆已經開了口的檸檬糖，入口酸味十足，暈車的感覺壓下去不少：“謝謝。”
江海竹盯着他看了一會，確認他好多了，才收回手，答道：“沒事。”
付玦聽到後座傳來的對話，在紅綠燈間隙轉頭看了一眼：“又暈車了？”
又？這麼多年了他暈車還是很嚴重嗎？
紅燈變綠燈，車慢慢行駛起來，顧晦明纔開口回答道：“只是昨晚沒睡好。”
話題就此結束，車內一片寂靜。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付玦突然問道：“你在哪下？”
江海竹猶豫了一會，答道：“你們是回學校吧？我在那裡下就行了，謝謝了。”
付玦有些好奇：“你去我們學校幹嘛？”
“我有個朋友跟你們一個學校的，我們約了今晚見。”
一直默默聽着他們交談的顧晦明突然開口：“是鄒靜嗎。”
這話明明應該是問句，但江海竹聽着總感覺這是個肯定句。
“昂，你怎麼知道？”
顧晦明調整了一下坐姿，淡淡道：“之前在學校碰到過幾次。”
江海竹有些心虛的應了聲：“這樣啊……”
“熟人啊，你直接說嘛，我們又不是不認識，但是我怎麼從沒有在學校碰到過啊？”
付玦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顧晦明微擡了擡頭通過後視鏡對上了付玦的視線：“有兩次碰見的時候，你就在我旁邊——盯着手機打遊戲。”
付玦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打着哈哈：“那……那不是正在與敵方廝殺嘛。”
江海竹聽着他們的對話，微揚起嘴角，這兩個人倒還是跟以前一樣。
江海竹在校門口下了車，拿出手機給鄒靜撥了個電話：“喂，鄒小靜同學，我已經到你們學校門口了哦。”
另一邊裡“噼裡啪啦”一頓響，兩分鐘後鄒靜的聲音重新出現：“OK，我好了，馬上過來，等着我啊！”
江海竹囑咐了幾句掛斷了電話：“你慢點，別摔了。”
這個點校門口人流量很大，有些是下午沒課出去玩的，有些是出去吃飯的，還有一些小情侶手挽着手出門約會。
江海竹看着這些人，不經感嘆道：“唉，年輕真好，嘖嘖嘖，四年彈指一揮間，我都快畢業了。”
沒讓她感嘆太久，鄒靜匆忙趕到，一把摟過她就是一個熊抱。
“恭喜我們家小江同學今天正式成爲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鼓掌！”
“謝謝鄒小靜同學，也希望你早日成爲大設計師，然後來包養我啊～”
“哎呀哎呀哎呀，一定一定！我一定不辜負小江同學的期望！”
兩人吵鬧的正歡，江海竹接到了剛剛離開的兩位的電話。
“江海竹？”
“是我，怎麼了？”
“我是顧晦明。”
“嗷……聽出來了。”
“你應該還沒走遠吧？我想請你吃頓飯，就當是你願意租房給我的回禮可以嗎？”
一旁的鄒靜注意到江海竹爲難的神情，用口型問道：“怎麼了？”
江海竹按住揚聲器，小聲跟鄒靜解釋了幾句：“你介意嗎？”
鄒靜大方搖頭，表示不介意。
江海竹掛斷電話後給顧晦明發了個定位，然後站在原地等他過來。
鄒靜拉住江海竹小聲問道：“誒，剛剛是誰啊？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江海竹一邊點開她跟顧晦明的聊天記錄，一邊解釋道：“今天下課後碰到的，老何讓他來找我，我答應了。”
鄒靜聽完全過程，豎起大拇指：“可以啊你，那你現在怎麼想呢？”
江海竹嘆了口氣：“我怎麼想你還不知道嗎？重點是他怎麼想啊。”
顧晦明，You are my only cho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