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關於攝影的書在哪裡？”
“往前走轉角的第二排就是。”
“謝謝。”
“不用。”東京果然是青學的地盤麼，在書店都能遇到不二週助。還有隨後跟進來的手冢國光。
“你好。又見面了。”鞠了鞠躬，日本人的禮儀做的真是夠累的。
“手冢，你認識這位麼？”不二依舊笑得優雅，眉眼宛如新月。
“恩。”手冢看着笑的溫婉的少女。
上次撞到她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她到底是誰。
“我是不二週助。手冢的朋友。”
“恩。我知道。我是……”頓了一頓，差點脫口而出的，究竟是什麼？這裡是東京，沒有關於煙下瞳的任何回憶。依舊淡淡的笑，“我是，百里醉刖。”
“百里桑是中國人麼？”這是姓氏，似乎是中國的姓。只是，眼前這個少女爲什麼在說自己名字的時候頓了一下，這個也需要思考麼？
“我？應該，算是日本人吧。手冢君上次謝謝了。”
“啊。不用介意。”
“百里桑，總覺得你有些眼熟呢。”不二笑着詢問，總覺得好像見過。
“也許是上次再立海大見過吧。我原本是立海大的學生。前段時間纔到的東京。”
“原來如此。那百里桑是轉學了吧。”
“退學了，現在沒在上學。手冢君是來買書麼？哪類書，我可以告訴你在哪裡。”
“英文原版小說。”
“恩。就在前面第二排書架那裡。那麼，我就不打擾了。”點了點頭，我退到一邊，感覺手機似乎震動了。原來是柳生的短信。
最近在東京過的怎麼樣？——————柳生比呂士。
還好，就是比較忙了。——————煙下瞳。
過得好就好，優璇最近總是吵着要去東京看看你過得怎麼樣。——————柳生比呂士。
剛來東京事情比較多。所以沒回去看她。——————煙下瞳。
煙下在哪個學校呢？——————柳生比呂士。
還沒決定好。——————煙下瞳。
這樣麼。無論如何，還是找學校吧。畢竟高中是比較重要的。——————柳生比呂士。
恩。我會的。你還是先不要跟優璇說了。我怕她不放心。我會盡快過回正常生活的。——————煙下瞳。
好的。——————柳生比呂士。
柳生放下手機，今天終究還是聯繫了她。看樣子不出自己的意料，她還沒找學校。離開神奈川，只是想要擺脫過去吧。也許，下次自己可以去東京看看吧。
笑着搖搖頭，柳生想，也許是因爲，把她當成妹妹了吧。
回過頭，看着自己妹妹剛放下的雜誌，是優璇他們中午上次看的那本。
打開來，看到那個舞似灼的專欄，這是第一期的。
題名爲，魚與水。
魚說：“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因爲我在水中。” 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爲你在我心中。”
魚對水說：我一直在哭泣，可是你永遠都不知道，因爲我在水裡．
水說：我知道，因爲你一直在我心裡。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你能看見我寂寞的眼淚嗎？
也許，因爲這是寂寞的情人淚。
魚對水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因爲離開你，我無法生存。
水說：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的心不在呢？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我不離開你是因爲我愛你，可是，你的心裡有我嗎？
魚對水說：我很寂寞，因爲我只能待在水裡。
水說：我知道，因爲我的心裡裝着你的寂寞。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我寂寞是因爲我思念你，可是，遠方的你能感受到嗎？
水對魚說：如果沒有魚，那水裡還會剩下什麼？
魚說：如果沒有你，那又怎麼會有我？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沒有你的愛，我依然會好好的活，可是，好好的活並不代表我可以把你忘記。
魚對水說：一輩子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我最大的遺憾 水說：一輩子不能打消你的這個念頭，是我最大的失敗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現在的我只想要一個一輩子的承諾可是，你負擔得起嗎？
魚對水說：在你的一生中，我是第幾條魚？
水說：你不是在水中的第一條魚，可卻是我心中的第一條。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我們都不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個，可是，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我想要嫁的人。
魚對水說：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水說：當我意識到你是魚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會游到我的心裡。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我以爲我對你的感情不會長久，因爲那是一見鍾情 。
可是，我錯了，感情如酒，越封越香，越長久。
魚對水說：爲什麼每次都是我問你答？
水說：因爲我喜歡在回答中讓你瞭解我的心。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爲什麼你總是讓我等待？
難道，你不知道，等待=失去信心=放棄？
如果我是魚，而你是水，那該有多好！
水永遠都知道魚的想法，因爲魚在水的心裡。
但是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的愛，因爲我也許根本不在你的心裡！
如果我是魚，而你是水，我可以遊入你的心裡嗎？
不知道爲什麼，看完這篇不算短的對話，他只是鬼使神差的想起了煙下瞳上次在圖書館裡講的那個故事。飛鳥與魚。
那天，那個清雅淡然的少女用溫潤的聲線訴說的故事。
舞似灼。有可能是你麼？煙下瞳。
離開書店的路上，我在思考今天柳生的話。
如果優璇知道我不打算進學校，估計會覺得我瘋了吧。
不讀書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即使那些知識上一世在醫院已經熟記在心。但，那一紙學歷，似乎還是必不可少。
搖搖頭，差不多是嘆息着拿出手機，“MOXIMOXI。我是醉刖。”
“啊。是醉刖啊。怎麼了？”青崎那邊語氣峰迴一轉，陰森森的開口，“難道是這次稿子有問題？”
“…不是。我只是，想讓您幫我找下學校。我想過了，還是需要上學的。是不是太麻煩你了？但，我對東京不是很熟悉。”
那邊的青崎理緒眉開眼笑，“丫頭，終於想通了？好。我馬上替辦入學手續。”
仔細思考了兩秒，不是該先找學校麼？怎麼直接就變成入學手續了？
“您已經想好學校了？”
“是啊。否則前兩天不會跟你提的。看你每天要麼在家，要麼去打工的。還是去上學比較適合。”
十七歲的年齡，過着那麼枯燥的生活，真不明白是這個女孩太另類，還是現在的女孩太前衛。
“恩。名字是？我想回家上網看一下。”
“冰帝學園。”
“冰帝？”
“喲。丫頭知道麼？”
“恩。可是，那所私立學校的學費會很貴麼？”沒記錯的話，冰帝應該是貴族學校吧。我現在雖然不窮，但也不想花多餘的錢。
“別擔心了。冰帝雖然是私立學校。但是醉刖，看你寫的東西。想必平時看的書很多吧。”
“恩。”
“特優生的待遇整個東京屬冰帝最高。”
“是麼。那就麻煩編輯您了。”
這點信任，我還是可以承擔的起的。我只是需要一紙文憑，至於哪個學校其實並不在意。
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能省則省。低下腦袋，仔細想想過去看的那些東西，學的那些東西。
高中的話，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吧。中國的應試教育，絕對比日本更難的多了。
“沒問題。醉刖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好。”
“對了。我兒子也在冰帝。你們也好互相照顧。好了，那我先掛了。過兩天我會給你消息的。最後…醉刖啊，不要忘記稿子哦！”
“嗨嗨。”
哭笑不得的合上手機，她是早有預謀了吧。乾笑了兩聲。
不過…這種關心雖然另類，我，並不討厭。
真實的猶如父母般的關心。我以爲我都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