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逆怒火中燒,他在戰鬥落幕的時候,掉以輕心,落了個被王傑偷襲,雖說性命無憂,但他的傷勢卻加重了幾分。
鮮紅的心臟,落在了金逆手上,它還在跳動,這是王傑最後的心跳!
王傑不可思議,失去了心,生命持續了數息,便就一命嗚呼了。
碰!
王傑倒在了地上,衣服被血染紅了,臉上焦黑,黑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金逆麻木,殺人是他迫不得已。
“不要殺我,我只是混口飯吃,養家餬口,是迫不得已?”益華不想死,他很後悔,後悔不該招惹這個視人命如芻狗的魔王。
這個世界,就這樣,在強者面前,弱者的生命,猶如一根稻草,低賤的很。
金逆眉頭一皺,益華臉色看上去很懊悔,但又很無賴。
他是個可憐之人,以一身之力,養一家之口,也就是說,身家性命給予他一人,他若死了,他的親人還能有好日子過?
“罷了,我且饒你命,你走,但是不要讓我心寒!”
金逆塵心恍惚,提及親人,他很心酸,孤苦伶仃的他,獨自飄零,極度渴望家人的溫暖,可惜,他何時才能實現願望?
或許不久,或許一生都難以實現罷!
大戰落幕,山崩地裂,不過,禽獸卻停止了惶恐不安的嘶吼,安靜了下來。
一場惡戰,金逆傷勢慘重,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調息恢復。
陽光穿透樹葉,小光柱屹立在叢林裡,金逆翻山越嶺,尋覓了一個崖口,鑿了一口洞府,隨後將洞門重新封了起來。
洞府之內,石牀之上,金逆盤坐着,取出了生命源液,喝了兩滴,隨後,在他的身旁堆滿了源晶,着手修煉了起來。
源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粉末,絲絲源氣繚繞在金逆的周身,隨後沒入他的血肉。
金逆的丹田之上,火炎海流動,金色源力隨着源氣的匯入,也越來越濃郁了起來。
一眨眼,便是三天!
這三天以來,金逆一直修煉,他的傷口也癒合了,傷勢基本上恢復了七七八八。
“突破起來很難啊!”金逆鉛色的眸子閃爍光芒,他邁入靈士初期,已經好久了,依舊沒過度到靈士中期。
這幾天,他嘗試衝擊,卻遲遲不肯突破,他搖了搖頭,不再執拗,繼續打坐修煉。
不過這一刻,他的身子卻猶如火爐子,遍體通紅,而他的周身血氣,正在向心髒匯聚!
他居然在凝鍊精血!
精血是血之精華,一滴精血,包含着磅礴的血氣,不是一般的血液可比擬的。
而精血只有神級強者,才能凝鍊了的,金逆之所以現在能夠凝鍊精血,是因爲他有一篇殘缺的帝級秘術!
煉血術很不凡,可以讓境界低弱着,提前凝鍊精血。
金逆周身的血氣,源源不斷的向心髒處匯聚,所有的血氣,縮成了一團,慢慢的變小。
劇烈的疼痛,令得金逆身軀顫抖着,不過,他卻咬着牙,堅持凝鍊。
心臟處的血氣團,呈現紫金色,精血開始凝鍊成功。
嗡嗡!
金逆識海內,靈魂沙上,一口黃泉,汩汩翻滾,一塊青色板磚,散發着青光,青光中隱約間夾雜着紫金色光線,倘若你仔細看,古樸的青色磚頭之上,存在着紫金色的脈絡!
板磚自動飛出金逆的識海,懸在他的胸口,散發着強烈的青光,猶如一條毒蛇,虎視眈眈金逆心臟上的那滴精血。
金逆知道板磚的異動,可惜,他正在全力凝鍊精血,無暇顧及異樣的板磚。
心臟處的精血完全成型,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主使這滴精血的卻不是金逆,而是懸浮在金逆胸口的青色板磚。
紫金色的精血,隨着板磚的吸引,從金逆的胸口飛出,隨後沒入了板磚之上。
金逆臉色難看,他承受大折磨,凝鍊精血,只爲讓自己的血氣更磅礴,卻不料被青色板磚出得了便宜。
青色板磚之上的紫金色脈絡擴張,青光耀眼,他彷彿再蛻變。
嗡嗡!
青色板磚不斷顫抖,彷彿再歡呼,渴望更多的精血。
金逆臉色煞白,他將全部血氣用來凝鍊精血,而精血卻被板磚吞噬了,這讓他怒火沖天,恨不得將板磚丟在茅坑裡,薰陶個千八百年。
板磚收斂了光芒,飛在金逆身邊,磨蹭他,彷彿再安撫。
金逆眉頭一皺,這個板磚像個小孩子一樣,靈智初生,對他很親暱。
當然,金逆也察覺到與板磚血脈相連的感覺,金逆嘆了一口氣,修手撫摸它,板磚則是很聽話,落在了金逆手中,巴掌大小的板磚,看上去很古樸。
不過它停留了一會,便化成了一股青煙,再次沒入了他的眉心,重新沉入識海內的那口黃泉中。
這一次,板磚並不像上次那般,按無音訊,而是和金逆有了一種微妙的聯繫。
甚至金逆可以驅動它,爲他所用?
金逆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既然你選擇了我,我也不會虧待你。”
一滴精血,讓金逆的血氣近乎枯竭,他不得不將遠行的時間推遲。
繼續盤坐在石牀上,這一次,他取出了十幾塊血晶,恢復虧損的血氣。
幾日之後,金逆傷勢完全恢復,血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收拾了一下儀表,挪開洞口的石頭,他要遠行了!
風和日麗,山林裡,妖獸橫行,禽類相鳴,不過這都是一些低級妖獸。
走出山林,金逆踏上了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草原上,食草妖獸成羣結隊,當然,也有一些食肉妖獸,正在追擊食草妖獸羣,不過金逆不理睬,這些妖獸,等級都很低,他徑直向大草原深處穿行。
這片草原很遼闊,金逆走了幾天都沒有走出頭。
陽光明媚,金逆躺在草坪上,目對天空,一人浪跡,漂泊的人兒,時間久了,你會不會忘記語言?
看藍天,眼眸追白雲,是在想念誰呢?
一聲嘆息,消寂寞,陪草看雲,讓傾灑的陽光,驅逐身上的冷吧。
吼吼!
草原上食草獸亂成了一窩蜂,數十人穿行而來,他們的方向,正朝向金逆的哪兒。
這數十人,全都是陣器城的人,他們的目的,也是金逆。
而在這數十人之中,還有幾個是金逆熟悉的面孔?
“嶽伯伯,不要傷害他好嗎?”嶽淼淼也再這行人之中。
絕色佳人,臉色慘淡,昔日張揚的性子早已磨滅,是什麼讓曾經刁蠻任性的少女,變得憂愁思緒呢?
嶽三千是一個胖子,他就是嶽淼淼口中的嶽伯伯,他是岳家嫡系,和嶽三億是一輩人。
陳李然冷哼一聲,他的旁邊還有兩個顯老的中年人。
這兩個人的修爲和嶽三千境界相仿,皆是小靈王境界。
嶽淼淼嬌軀一滯,美眸看向陳李然流露出厭惡之色。
這一行人,除了岳家和陳家之外,還有王家的王禮,以及年輕一代的王蘭玉和馬明爵。
而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幾個扈從?
金逆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半響之後,嶽淼淼等人很快便找到了金逆。
就在這個時候,金逆心中一驚,意識到了危機,他站了起來,看着向他走來的一行人。
四個小靈王級別的強者!而其中的嶽三千還是一位源紋師?
金逆倒退幾步,欲要遁走,可惜,這些人都不凡,他焉能逃走的了?
嶽淼淼心中五味雜陳,曾經同在屋檐下,相處了很久的人兒,而今日卻是以敵對的方式,再次相見。
相別之後,一直渴望重逢,今日對立面而相望,心中卻沒有喜氣,只有那落入無底洞般的失落。
嶽淼淼嬌軀輕顫,美眸之中,秋水晶瑩,想落淚,卻沒有理由,只能任由淚水肆意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