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萱姑娘見正山這一說,臉飛快的紅了,但仍梗着脖子道:“本來便是那老頭子不對,得罪我也便罷了,得罪……得罪我喜歡的人。熱門那我決不饒他!”
哦?說起來正山倒是說過的,她還對我有些喜歡,我忙自作多情的說:“茹萱姑娘可是爲了黃伯衝我嚷嚷,纔給我打抱不平的?不妨事,黃伯不是有壞心,還請姑娘收手罷!”
茹萱姑娘搖搖頭:“雖說姑娘也喜歡你,可是倒不算爲着你。”
龍井一聽,以爲茹萱姑娘中意的是他,便得意洋洋道:“哈,不想你這孽畜倒是個癡情的,定是對本神仰慕的緊,莫不是黃老頭不給我掃落葉,你倒也對本神心疼不已,才找黃老頭出氣罷?”
不想茹萱姑娘杏子眼一翻:“我姐姐的事兒,你還未曾理清,難道我是好招惹的?勸你回心轉意。不然,以茹萱姑娘我拳打三十六天罡,腳踢七十二地煞的本事,看我給不給姐姐討回公道!”
她的姐姐?我瞧瞧龍井似笑非笑的面孔,心下疑道,莫非是那與龍井糾纏不清的香片麼?
這姑娘的來歷,還真真有些撲朔迷離。
我忙偷偷問正山:“這茹萱姑娘可與你提過她喜歡的是誰?”
正山搖搖頭,低聲道:“她這脾氣吾憋的難受都不想與之聊天自然不知道是誰不過瞧着她這樣子怪駭人的吾倒也頗對此事有些興趣。”
那茹萱姑娘看見我和正山竊竊私語,喝道:“好話不揹人,你們嘁嘁喳喳說姑娘甚麼壞話了?”
正山道:“吾與傻狍子並未說姑娘壞話不過恕吾多言爾用鬼火嚇唬黃老頭可大不應該現下黃老頭名譽掃地還教他如何於煙雨閣自處?”
茹萱姑娘一聽,像受了委屈,撅着嘴,低頭嘀咕了一句:“缺心眼兒
·····”便賭氣靈巧的跳到高處跑遠了。
我怎麼覺得。茹萱姑娘倒是對正山另眼相看些,莫非她喜歡的那個人是正山麼?可是正山大概是黃伯看不見的,又怎生會衝撞上?真是疑點重重。冬每土才。
我因問道:“鬼火是甚麼東西?便是剛纔茹萱姑娘放的火麼?”
正山點頭道:“正是此火雖說瞧着與真火無異實乃無法焚燒任何東西妖怪經常拿來作弄人嚇唬人墳地與荒郊野外最爲多見。 [800]”
嗨,可不就是傳說中的鬼火麼,原來是專門嚇唬人的,茹萱姑娘真真花招用盡,黃伯可算倒了血黴了,且不知道凍病沒有。
眼見茹萱姑娘不見蹤影,我忙又問龍井:“龍神爺,那茹萱姑娘是甚麼來歷?莫非識得你那香片麼?”
龍井假裝沒有聽見,打了個哈欠,道:“哎呦,更深露重
。本神耽誤許多睡眠,現下要去安寢了,正山,不要多嘴,送傻狍子回家之後速速回你的青石井。”便一轉身不見了。
走便走你的,還不許正山告訴我。當真可惡至極。我諂媚的對正山笑道:“正山哥哥,煩你告訴我,那茹萱姑娘究竟跟龍井那香片甚麼關係?一直跟龍井在煙雨閣,你定然知曉。”
人跟龍套近乎,這個正山哥哥叫的我自己都有幾分反胃,不過正山倒仍是呆呆的模樣,似乎還挺爲難:“這個饕餮哥哥不許吾言說長兄爲父吾怎好忤逆最多告訴爾那茹萱亦是識得爾好了再問些旁的吾亦不敢多說不若同吾聊聊近日那二狗子之事。”
我與那茹萱姑娘亦是頭一次見面,何來識得一說?正山明顯是想借二狗子之事岔開話題。
我賭氣道:“二狗子有甚麼好提的?”便失望的撅嘴不語。
正山把燦若星辰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我,見我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肯和他聊天,便很有些可憐巴巴的無話找話:“爾定然不知二狗子實爲饕餮哥哥爲之取的別號其亦是饕餮哥哥兒時玩伴乃冥王爺二公子名叫夏忘川處處與饕餮哥哥作對近日不少惡事倒聽聞與他有關老君眉亦投奔他處二狗子俊美無儔世間女子多爲之傾倒莫非爾當真不曾有興趣?”
二狗子俊美不俊美,管我何事?不過我看他這樣子又不忍心,只得搭訕着道:“你爲何如此喜歡說話聊天的?見了那許多龍神爺,只有你一個愛說話的。”
正山聽問。低頭道:“吾總擔憂無人與吾說話吾自小獨個兒慣了的最怕孤單有機會便想多說些話過過癮。”
啥?我問:“你那些龍神的兄弟都不與你一起玩耍麼?”看他們感情倒也不錯,怎生也想不出會孤立正山。
正山搖搖頭:“他們是龍神吾並非龍神吾僅爲龍宮貴族而已。”
這龍王爺,怎生厚此薄彼?同樣的兒子不一視同仁,倒也怪教人寒心的,我便出言寬慰道:“如何有這般偏心的父親?不若找母親告狀罷!”
正山愣了一愣:“吾······吾未有母親。”邊沉默了下來。
奇怪,正山並不是與龍井同父同母?我想起來了,人間大戶人家亦是三妻四妾,龍王爺權勢熏天,定然亦有六宮粉黛,說不定比煙雨閣的姐兒還多,無怪乎那麼多龍子。不過瞧着正山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許頗受過些委屈,我雖不大明白,可也曉得當着矬子不說矮話,啥也不敢問了。
一路無話,我也覺得怪彆扭的,改日定當問問龍井,正山在龍宮都受了怎樣的委屈。
次日一早出門,倒碰見李綺堂了。李綺堂似是在門口等我等了會子,一張臉凍的通紅。
我忙問:“李公子爲何這麼早來尋我,可有事麼?”
李綺堂不好意思的笑道:“在下······在下受人之託,是前來說媒的。”
“啥?”我大驚失色::“李公子要做媒?給誰?”
李綺堂微笑道:“是茹萱姑娘,昨日尋我,毛遂自薦,想把自己說與正山大人。在下尋思着,不若尋姑娘同去。”
果然是看中了正山吶!我忙道:“這種熱鬧怎能少得了我,同去同去
!”正山不是總想找人說話麼,若真能與茹萱姑娘成親,可不是也是好事,不過不知此事龍王爺怎麼想,看龍王爺的樣子,若茹萱姑娘身份低微,只怕希望渺茫呢!難不成要跟林蘿姑娘和顧生一樣要去私奔麼?言之過早言之過早,尚不知正山怎麼想。
說起茹萱姑娘倒真真大膽,竟然給自己說起媒來了,真乃聞所未聞的罕事。
不料待我們去了青石井,那茹萱姑娘早等在井邊了。難不成,她要親自指導我們如何說媒?
正山百無聊賴的坐在井邊跟微微有些臉紅的茹萱姑娘大眼瞪小眼,渾然不知現下是何等情況。
茹萱姑娘見我們來了,忙道:“你們可與他說說,姑娘爲何要與那黃老頭子鬧事。”我聞言瞧瞧李綺堂,李綺堂亦是一臉茫然:“這個,姑娘昨日匆忙,尚未與在下言說。”
茹萱姑娘一瞪眼:“真是念書念傻了,榆木疙瘩腦袋!不會去問問黃老頭子麼!”
李綺堂又給噎住了,我只得回道:“我倒是問了黃伯,不過黃伯說未曾與姑娘結怨,面都是第一次得見。”
茹萱姑娘聽說,方忸怩的道:“還不是黃老頭得罪了正山麼·······姑娘我,”說着臉色越來越紅:“我就看不得別人欺負正山。”
我們忙望向正山,正山一愣,摸着後腦勺道:“黃老頭何事得罪於吾吾亦不知且得罪吾爲何爾如此生氣?”
那茹萱姑娘一咬牙,頓足道:“前些日子,可不他喝多了酒,把洗腳水倒進你的青石井麼!你這傻子,不怪別人欺負你呢,真真好性的不成樣子,沒個人護着你,你可怎生是好?”
正山茫然道:“莫非爾大動干戈只爲吾打抱不平麼且謝爾好意不過委實不值還請收手罷!”
“不是打抱不平那麼簡單!”茹萱姑娘急了眼:“你這般軟弱,我可看不下去!誰敢欺負你,我就要他好看!在龍宮,便覺得都是些惡聲惡氣的,尤其是那死老烏龜,你不會護着自己,我來護你!”
龍宮?茹萱姑娘甚麼時候往龍宮去了?
我偷偷跟李綺堂說:“這姑娘來頭不小,許是我想錯了,說是姐姐與龍井糾纏不清,我只道是那香片,現下聽她這一說,許她是那西海枕夢公主的妹妹,也是一位龍女吶!”
李綺堂皺眉道:“枕夢公主怎麼會有個九尾狐妹妹?梅姑娘許是想錯了,九尾狐是妖界的首領,跟冥界關係匪淺,而在下在城隍廟聽聞冥界因着妖薄,素來與龍宮不和,大概不會去龍王爺那裡登堂入室罷!”
我奇道:“原來茹萱姑娘是九尾狐麼?怪不得靈巧敏捷呢。”
李綺堂一愣:“怎麼,龍神爺尚未告知梅姑娘,那茹萱姑娘便是你去年戴的狐狸圍巾?上次在下見姑娘不識,只以爲龍神爺會告知姑娘,在下又不知這前因後果,便未曾多嘴。”
“啥?”我一時呆住了,頭皮一陣發麻:“狐狸圍巾?這········”
李綺堂略有些尷尬道:“龍神爺果還未告訴梅姑娘?啊,慚愧,在下,在下又說了多餘的話。。。。。。本去年就很有些納罕,只當那靈獸是龍神爺派給姑娘護身的,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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