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樓伯父的預言

正當我跟譚亭山這樣對峙着的時候,我就聽到後面有人跑過來的腳步聲。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那是樓蘭雪,不說我對樓蘭雪的腳步是何等熟悉,光是看譚亭山有些驚慌的表情就足夠了。

還不等我開口,譚亭山就趕緊走過去,問道:“阿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跑出來?”

樓蘭雪反問道:“你還問我,應該是我問你纔對,你到底都跟我爸爸說什麼了,搞得我爸爸跟我都有鬧翻天了。譚亭山,你到底想幹什麼?”

“阿雪,你相信我,楚天齊絕對不是好人,他不但是個花花公子,他還是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譚亭山有些慌亂地指着剛剛轉過身來的我,解釋道。

“阿齊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有感覺,用不着你來告訴我。”樓蘭雪說着,對譚亭山怒目而視。

“阿雪……你醒醒吧,這個人他真的不是好人。”譚亭山說着,好像就要哭起來的樣子。

而樓蘭雪看都不看他,走到我身邊,挽着我的手,說道:“阿齊,我送你,我們不要理他。”

眼前這一幕怎麼看都像是肥皂劇裡的經典橋段。一個陰險狡詐的男配角,成功騙取女主角的信任之後,善良正直的男主角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現實不是肥皂劇。譚亭山雖然自以爲自己是痛心疾首的男主角,然而我並不是那個陰險狡詐的男配角。而我看到他這個模樣,也只爲他難過,沒有判斷力的人生真是悲哀啊。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不會去跟他說什麼,只能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跟着樓蘭雪離開了。當我們走的時候,我聽到譚亭山在背後大聲嘶吼,“楚天齊,你這個混蛋,不許傷害阿雪,不然我會殺了你的。”

我什麼也沒有說,繼續跟着樓蘭雪一直走,直到聽不到譚亭山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身影爲止。這個時候樓蘭雪才終於長舒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地說道:“譚亭山這個傢伙真是瘋了。我真是看錯他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背地裡毀謗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來。”

樓蘭雪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儘管她並不喜歡譚亭山,但是譚亭山對她的癡心,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所以她本心裡對於譚亭山其實談不上討厭。而這次譚亭山的行爲讓她很失望。

這時候,我伸手輕撫着樓蘭雪的背,說道:“阿雪,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說,譚亭山是我的情敵。但是我必須給他說一句公道話,他這個人或許糊塗,但是還算不上是個壞人,更算不上是個小人。而他今天跟你爸爸所說的一切,雖然不是事實,但是也不是他隨口亂編出來的。他今天所說的這一切,全都是錢不易在他耳邊所說的。而他所做的,只是衝動地去選擇相信錢不易的話而已。”

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頓時露出擔憂的表情,“錢不易爲什麼要說你的壞話?你跟他關係不是不錯嗎?”

我笑着搖了搖頭,“世界上的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世上多少沒有死在槍林彈雨的英雄,都是死在了別人的笑臉之下。”

“真沒看出來,錢不易平時人挺有風度的,竟然也這麼小人。”樓蘭雪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地說道。

我又笑着搖了搖頭,“小人從來都是內裡不一的,這不足爲奇。”

這時候,樓蘭雪嘖了一聲,“這麼說,錢不易是想攛掇着譚亭山來對付你?”

“這已經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了。”

“天啊,我剛纔一路還在擔心說,如果譚亭山發了神經,想要對付你,以他的家世,你可該怎麼應對。現在再加上一個錢不易的話,他們一個有權,一個有錢,那……那豈不是不得了了?”樓蘭雪說着,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要不,我幫你找譚亭山談一談?”

樓蘭雪的話剛說完,我就馬上搖手,“不要說,我根本不把他們兩個人放在眼裡。就算我真是完全無法對抗他們,我也不准你那麼做。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靠女人苟存?”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既然你那麼不喜歡,那我不去就是了。”樓蘭雪沮喪地嘟了嘟嘴巴,過了一陣,又問道,“你真的不擔心他們兩個人的聯合嗎?”

我自信地笑了笑,“你放心吧,在我的眼裡,他們兩個人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

“哈?他們倆還是小角色?”樓蘭雪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在心裡笑了笑,在心裡自言自語道:“在天使面前,世上有誰不是小角色?”

不過這些話,我都只在心裡想了想,不可能對樓蘭雪說出來。

“好了,真的晚了,也有點涼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着涼了就不好了。”我感到外界有些絲絲涼意,於是脫下外套,披在樓蘭雪肩上,說道。

樓蘭雪滿臉幸福地仰頭看了我一臉,然後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像是個真正的成熟男人了。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你擺不平的事情一樣,只要跟你站在一起,就算天踏下來,我都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聽到這裡,淡淡地笑道:“好啊,那我這輩子就一直都陪着你好了,這樣你就可以一輩子都不用擔驚受怕了。”

樓蘭雪這時候轉過臉,嘟着嘴巴瞪了我一眼,“你啊,就是在上說得好聽。一輩子跟我在一起,那烏蘭,韓蓉,還有你那麼多花花草草該怎麼辦?你放得下手嗎?”

我心裡說,“爲什麼要放下誰呢?爲什麼不可以大家一直在一起嗎?最多我一輩子不結婚嘛!”

而這句話就像上句話一樣,是隻能想不能說的,所以我只能笑了笑,一言不發。

而這時候,樓蘭雪也迴轉過頭,長嘆一聲說道:“我跟你在一起,我是什麼都想通了。我也不去想什麼長遠了,一想到長遠,我就頭疼,心裡難過。反正得過且過吧?一輩子在一起什麼的,我心裡是沒底了。不過……”

樓蘭雪說到這裡,又轉過臉看着我,“我真的很想親手做一頓飯給你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我仰頭輕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沒機會呢?只要你願意做,我哪裡有不願意吃的道理?”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樓蘭雪說道:“誰說的,過年的時候,我費了好幾天功夫給你精心準備的一頓飯,你不就沒來吃嗎?”

我聽到這個,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站住,伸出手,將樓蘭雪抱在懷裡,“阿雪,對不起。”

樓蘭雪這時候卻反而笑了起來,“好了,我既然說出來了,就說明我不放在心上了……不過,說真的,我十一月七號過生日,到時候我就上你家去,你那天不要讓張盛在家,我用一天時間給你好好做一頓晚飯,好不好?”

“這是你過生日嗎?”我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聽着像是我過生日?”

“不會啊,我覺得爲你做飯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樓蘭雪望着我,笑道。

我站在原地看了樓蘭雪好一陣都說不出話來,好久之後,我都只能牽着她的手,柔聲道:“我們回家吧。”

將樓蘭雪送回家之後,我看到樓院長依然坐在客廳裡,不過這個時候他看到我卻不再是客氣,而是有些怨忿和不滿了。我想應該是因爲剛纔樓蘭雪跟他大吵了一架的關係,他發現我已經把他女兒“毒害”很深了,所以也顧不得假客套,直接露出了這樣的表情。我再看看樓蘭雪的表情,也是一副冷若寒霜的樣子。我於是知道我不能就這麼走了,要不然,我一走,他們兩父女肯定又得大吵一場。

我於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樓院長說道:“樓伯父,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樓院長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到書房去了。這時候,樓蘭雪張開嘴巴又想抱怨什麼,我於是趕緊給她打了個眼色,“回房間去。”

樓蘭雪仰起頭還想說什麼,我於是馬上又說道:“聽話。”

樓蘭雪這才嘟着自己的嘴巴回到房間裡去了。這時候,我才長舒一口氣,跟着樓院長來到了他的書房。進到他的房間,我順手把門關上,也不坐下,只是站在他面前,彎着腰,用晚輩對長輩的態度謙恭地說道:“樓伯父,阿雪是您的女兒。她現在雖然已經是個大學生,但是她在許多地方還相當不成熟,您應該幫助她謹慎擇友。對於這一點,晚輩是很理解的。但是,我記得前幾次前面樓伯父對我印象似乎都還不錯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樓伯父這一次卻突然覺得我不適合做阿雪的朋友,不知道樓伯父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原因?”

樓院長也不擡頭看我,只是揮了揮手,說道:“楚總裁現在身份顯赫,位高權重,樓某人不敢高攀,我女兒也不敢高攀。”

聽到這裡,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樓伯父,您是耿直的文人,怎麼說話也這麼繞彎子呢?有話你不妨直說吧。我們兩個今天就把話說開,如果你把我說服了,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見阿雪。如果我們兩個誰也說服不了阿雪,那我這輩子也絕不再見阿雪。但是如果我僥倖把您給說服了,那我還請樓伯父網開一面,讓我和阿雪繼續做個朋友。”

“好,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早就聽說你花名之外,但是我念你年輕,心性未定,也沒有深怪你。但是現在你爲了個人名位,不擇手段。不但傷害兩個善良的女孩,甚至出手殺人,不但殺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還殺害自己朋友的父親。你說,像你這種人,天下有哪個父母,會把女兒許配給他。”

如果是呆頭呆腦的人,一定會說,你怎麼可以空口說白話,你有什麼證據?但是,我可不會傻到這個程度。我是來說服他的,又不是來跟他吵架的。真吵起來,就算我吵贏了,又有屁用。而且,我也知道樓院長對我的信任,肯定是不如譚亭山的信任的。再說譚亭山的話在前,我現在再解釋什麼也毫無意義。

所以,我這時候也不辯駁半句,只是說道:“世上最難做的事情,就是自辯。我現在再怎麼說,樓伯父也是不會信的了。而總結剛纔您說的那麼多話,無非就是八個字,爲達名利,不擇手段。我說是沒用的,那我現在就做給您看。我在這裡向樓伯父您保證,從今天開始算起,四個月之內,我楚天齊一定辭去我身上所有的職務,安心回到學校裡做一個讀書郎。假設我四個月後,對眼下的名位有任何貪戀,到那時,你再阻止我跟阿雪來往,我決不敢說半句廢話。”

樓院長擡眉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說得好聽,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江山,你真的就這麼忍心放棄麼?”

聽到這裡,我心裡那股自命不凡的氣息不自然地就流露出來,“不要說只是聯合旅遊總裁這麼一個頭銜,就算是真正的江山……”

當我說到這裡,才發現自己不自覺間言語失態,我於是趕緊收住情緒,垂手道:“現在這個時候,多說無益,伯父四個月後看我的行動就是了。”

樓院長望了我好一陣之後,長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麼做是錯是對,不過我權且信你這一回吧。不過,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你今天跟我這麼開誠佈公,我身爲長輩的,也跟你說一句真話。我老頭子除了鑑賞之外,略通面相。我看你現在面相不善,像是要命運坎坷的樣子,你自己小心了。”

說完,樓院長便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只留着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回想着樓院長剛纔那句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真有些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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