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可疑目標,能級不明……”
“警告,未知目標,威脅等級二星半!”
“應對措施,予以剿滅!”
六十六區,沙漠深處,一座臨時基地中。
被封裝在金屬盒中,如同人頭大小的晶體光華閃爍,大量計算和推演之後所得的指令得以確認,隨着分佈在沙漠中的通訊法器運轉,一股宛若強大修士神識的波動籠罩四面八方。
立時間,司命一一的身影被照映出來。
李塵自十年前吃過小虧之後,買來洞真眼,着實用心剖析一番,研究出了其所運用的基本原理。
現如今,他已經懂得利用洞真眼中所蘊含的超凡力量,簡略運用在普通的機關器上了。
雖然由於成本的原因,並未做到全面普及,但百餘探測機關器當中夾雜那麼五六個,十來個,完全不成問題。
此處地方是重點防禦區域,更是戒備森嚴,到處都設有如同塔樓的靈知法陣。
隨着一股股如同流水的波動掃描,探測靈波滌盪四面八方,如同神識一層層掃過大地。
司命一一感覺非常不妙,那股訊念如同流水,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其中,變得完全無所遁形。
他不得不放棄了逃跑,從虛空中躍出,主動迎敵。
他把衣袖一拂,巴掌寬的腕刃自掌心出現。
斬!
火牙導彈拖着長長的焰尾俯衝下來,但司命一一眼疾手快,罡元化作刀鋒,搶先一步甩出,在空中將其斬破。
轟隆!
巨大的爆炸帶着衝擊波四散擴張,飛沙走石中,所有靈知法陣都失去了其蹤影。
沙土深處,一股氣機如同地鼠遁行,但卻沒有逃跑,反而往雷鷹戰機折返的方向追去。
“幸虧我懂得土遁之法!這種靈知感應對地底目標敏感有限,在它們調整模式之前,當有機會衝入深處!”
既然已經暴露,他就不再考慮什麼隱秘探查了。
他有個直覺,自己已然接近了真相,再進一步,極大可能有所收穫。
相反若是今日退縮了,自己的氣機有可能被記錄在案,下次更難深入探查。
僞裝和匿息都需要消耗精神氣力,即便他是此中行家,也沒有信心保持變化長久不破。
因此這一刻,許進不許退!
“目標消失!”
“轉換偵察模式,進行全局掃描……”
“預測目標所在區域,覆蓋性攻擊!”
前線的指揮核心飛快下令。
噗噗噗噗噗!
大量旋碟如同蜂羣飛至,罡石彈如同機關炮掃射。
這看似是胡亂盲射,實則是通過大數據分析對比,總結出各道修士常用的躲避步伐規律,只要不是涉及虛空挪移或者移形換位的秘法,都可以有效覆蓋。
司命一一藉着土遁之術藏入地底,自然不怕這些攻擊,但亦發現,自己頭頂的區域被完全籠罩了。
十餘里外,他剛剛冒頭,想要換上一口氣,就被壓得低了下去,只能再次潛行,一口氣衝出數十里。
越來越多的旋碟聚集過來,不久之後,更是連一頭身長十丈以上的銅頭蜈蚣都出現在沙丘之上,攔住他的去路。
那巨大的銅頭蜈蚣,正是當年被李塵捕獲的百足天龍。
它的屍身被李塵改造成爲了戰鬥傀儡,配以機關器“離火玄機”,已然是脫胎換骨。
忽!
熊熊烈烈的大火蔓延開來,把方圓百餘丈的沙土都烤灼得一片乾焦。
野火燎原!
司命一一被燒得難受,往下鑽又唯恐地煞深厚,不小心闖入深處,把自己淹死,只能是脫離地底,縱身躍起。
赤鴉煉空彈!
轟轟轟轟!
百足天龍口中噴射,劇烈的爆炸此起彼伏,一顆顆火球炸開,把目標區域化作了火焰的煉獄。
“啊……給我死!”
司命一一被燒得衣衫襤褸,狂怒之下,如同一柄尖刀破開火球,迎着烈焰斬在了百足天龍的頭上。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合金打造的短劍,通體暗金,閃爍着攝人心魄的寒芒,法力流轉之間,氣刃浮現,鋒利之極。
當!
尺許長的豁口顯現,旋即更是嗤啦一聲,鋒刃與頭顱擦身而過,脫出長長的白痕。
但百足天龍不知疼痛,立刻又是一嘴咬了上去。
司命一一連忙躲開,卻不料天龍腕足如同鐮刀襲來,險些將其攔腰斬斷。
司命一一展現出了頂尖刺客應有的高超實力,千鈞一髮之際挪移躲開,立刻又再持着鋒刃連續劈斬,在百足天龍身上開出十餘個深淺不一傷口。
一人一妖大戰,漸至酣境。
正常而言,百足天龍尚還在生之時都未必是司命一一的對手,但經傀儡化改造之後,化身屍傀,反而被淬鍊得更加強大了。
它憑着本身的堅韌之性纏住司命一一,又以“離火玄機”一通狂噴,周圍遍佈火焰,熾熱無比。
交戰之中,更有數十上百的旋碟機羣,妖蜈傀儡,甲士傀儡等幫手蜂擁而來,擺足陣勢試圖圍剿。
司命一一戰了一陣,終是感覺不妙。
他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四周的時空似乎變得扭曲起來,不時可見人影重重,到處都是人山人海。
“戰陣?”
司命一一面色凝重起來。
但他久經歷練,生死劫難亦曾經歷不少,明知此行兇多吉少,依舊毫不退縮的往前行去。
“表叔,我可能回不去了,不用做我晚飯了!”
他掏出一枚特殊的玉符,說了句約定的暗語,然後就用力把這枚玉符捏碎。
“來呀!”
他身影如同鬼魅,主動衝向大陣。
刺客陷陣,捨命相搏,一時間,千軍辟易!
“警告,警告,兵員大量損失!”
“目標實力遠超預計,威脅等級提升,確認爲四星半!”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指揮站的核心瘋狂閃爍,計算量幾乎滿載。
沉寂一陣之後,三枚搭載着小型化熾陽神雷的導彈如同流星襲向戰場。
轟隆!
沙丘之上,宛若升起了一輪全新的太陽。
……
數千裡外,廣雲坊中,付記商行後堂。
甲舵主正坐在自己的搖椅上閉目假寐,享受着午後難得的清幽時光。
突然,他似有所感,猛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