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間,夜厄狄羅莎已經摧枯拉朽般解決了戰鬥。
在堪比結丹戰力的中品法寶面前,尋常築基戰力根本無計可施,李塵甚至能夠感受到,只一瞬間,巨魔蟲全身上下就被烤成焦炭,大量生命力流逝,幾乎一擊斃命。
不過夜厄狄羅莎也絕非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她戰鬥了一會兒就退了回去,如同高手矜持,不屑於對殘兵敗將出手,而是交給手下解決。
但實際上,她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身上似有汗液流出,把身上的紗衣都浸潤。
正當衆人注意力都在蟲子身上之時,沙覃化身突然嘿嘿冷笑,趁着夜厄狄羅莎不備出手了。
他一躍而起,手中戰戟如同雷霆,刺向夜厄狄羅莎後背。
這具化身實力有限,因而李塵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絕不含糊。
“大膽,沙覃,你豈敢如此?”
夜厄狄羅莎轉瞬反應過來,提着斬刀,反手劈向他。
但沙覃彷彿悍不畏死,依舊迎着刀鋒,把戰戟刺了進去。
噗呲!
鋒芒入肉,鮮血飈射,饒是以夜厄狄羅莎築基境界的修爲,面對這般的襲擊,也同樣受傷了。
但沙覃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幾乎被那御雷刀攔腰截斷,恐怖的雷芒籠罩全身,把血肉都化作焦炭。
倉促之下,夜厄狄羅莎下了殺手,根本顧不上留下活口,詢問沙覃反叛的原因。
可在夜厄狄羅莎暗鬆一口氣,以爲已經解決敵人的時候,沙覃的身軀死而不僵,又再一次動了起來。
這一次,他的攻勢更加凌厲,原本已經用力到老的戰戟突然向前突刺,猛的一下貫穿了夜厄狄羅莎的身軀。
“啊!”
夜厄狄羅莎發出一聲驚呼,殷紅的鮮血染紅了皙白的胸膛。
“王!”
幾名侍衛撲了上來,但沙覃身邊,一團宛如爛泥的血肉升起,擋住她們去路。
“這是蟲族的肉牆,你這叛徒,竟然勾結蟲子!”
夜厄狄羅莎飛快退後,再次看向沙覃,卻見他的身上,一根根管道扎進了身軀,鼓動之間,大量高能溶液灌輸,飛快取代原本已經乾焦的血肉組織。
他那斷裂的身體重新接駁,隨後又如同枯木逢春,迅速恢復生機。
戰戟舉起,瘋狂連刺,狂風驟雨般的襲擊將夜厄狄羅莎逼得連連退後。
同一時間,四周又出現了數頭巨魔蟲,以及三頭渾身毒瘴瀰漫,如同熔岩滴淌的烈螽。
轟隆!
那些烈螽一起噴吐出了恐怖的毒霧,大量粉塵瀰漫間,火焰引燃,爆炸叢生,恐怖的力量把衆人掀飛。
方圓數裡都如同被恐怖的神雷地毯式轟炸而過,晏池海國的諸多高手被炸得七葷八素。
馬上又有更多的飛犽,狩獵蟲,爆裂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茫茫蟲海將這支孤軍深入的海族隊伍重重包圍。
夜厄狄羅莎又驚又怒:“你不是沙覃,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她這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眼前的沙覃根本就不可能是海族的鯊人。
無論修爲,還是血肉的特性,都與原來的沙覃大相徑庭。
沙覃化身默然再戰,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王,他想把我們困在這裡,你不能以身犯險,快快突圍!”
夜厄狄羅莎身邊一名王族高手說道。
“終於明白了嗎?只可惜,太遲了……”
李塵默默說道。
他的意志已經降臨此間,思訊如潮,操控大量蟲羣不斷襲來。
一陣激烈的廝殺過後,成千上萬的高階蟲族被殺退,但馬上又有更多的烈螽攜帶着大量炮灰出現。
“怎麼可能,這裡怎會有這麼多蟲子!”
“王,快走!”
那些人又再一次拼命爲夜厄狄羅莎創造機會,誓要幫助她突圍。
但很快,一羣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魁梧傀儡出現。
那正是李塵麾下的新王牌,擁有着鯤血精華的鯤血戰士!
忽忽忽忽!
十餘擁有着築基後期力量的鯤血戰士頭目從空中發起了突襲,只是一個照面,就把兩名筋疲力盡的守衛斬殺。
下一刻,一隻生就三頭,外形如同斑斕猛虎的大老虎從蟲羣裡面跳了出來,張口一吸,就把夜厄狄羅莎吞吃進去。
吃完之後……它轉身就跑!
“終於成功抓獲了!”
“蜂后三號,準備收縮兵力,打包資源,進入蟄伏狀態!”
晏池海國丟失了寶兵,又沒有了女王,接下來必將迎來大亂,按理說來,他應當趁勢進攻,徹底統治這一片巨陸,但如此一來,勢必需要投入大量資源和兵力。
他根本不打算那麼做,只想節省資源,用最簡單的方式完成這一事。
很快,夜厄狄羅莎就被送到了硯洲的邊緣。
這裡已經有一個蜂房在等着,當猛虎從口中把她吐出之後,那柄擁有着結丹威能的御雷刀已經被收繳,夜厄狄羅莎也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那是擁有着鯤血精華的畸變異獸所煉成的傀儡,體內自蘊空間,充斥着特製的毒瘴。
築基修爲,一旦進入其中,必將陷入昏睡。
夜厄狄羅莎的確擁有着不錯的實力,手持御雷刀之後,更是等閒築基難近。
但她本體終究還是欠缺深厚法力,也難以抵擋這些異常的狀況,以致着道之後,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蜂后三號,給她注入血元,準備進行改造!”
坐在遠方的大殿中,李塵默默看着這個異族的女子,陷入了思索。
他爲了得到藍海水界的相關情報,準備一如此前對付沙覃,對其進行記憶讀取。
蜂后三號很快就遵照李塵的命令進行準備,不久之後,李塵意志降臨蜂房,準備對她大腦實施改造,但突然之間,劇烈的思訊波動從裡面傳了出來。
她的腦體裡面蘊含着不俗的力量,竟然震退了李塵降臨下去的意志。
“怎麼回事?”
李塵怔了一下,很快又明白過來。
這是境界抵抗!
築基修爲畢竟不同於此前的煉氣,他能輕易制服低階修士,無視其抵抗意志,但卻未必能夠輕易對築基修士也如此施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