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金洪波還在親自帶着尋氣盤,沿着各條大街小巷細細尋找。
讓金洪波面色有些不好看的是,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又回到了客棧。
“怎麼回事,難不成那個西貝貨一直躲在這裡?”
旁邊一起的龍喜沉吟道:“不無可能。”
金洪波不由得叫罵道:“他孃的還真是邪了門了!”
“喲,金爺,龍爺,怎麼一大早又來了。”這時候掌櫃已經注意到他們,連忙上前迎接。
金洪波對他道:“東掌櫃,帶我們去昨日那個客房。”
掌櫃道:“金爺,那公子一整晚都沒有回來呢。”
金洪波沒好氣道:“叫你帶路就帶路,哪來那麼多廢話!”
掌櫃不好與他爭辯,只得道:“好好好,您二位這邊走。”
尋氣盤在手,果然可以看到,指針震動變得更爲劇烈了許多,那是這件法器正在收集四周遊離的氣機。
可是左家制作的尋氣盤,乃是通過左昊氣機爲母本煉製而成,如今左昊已死,只有遺物稍有留存。
李塵和遊安不懂遮斷氣機之法,但這些時日過來,也已散失得七七八八,根本無法靈敏感應。
他們之所以能夠找到這個房間,還是因爲李塵把懸浮飛椅改造而成的“水蜘蛛”帶着到處亂跑。
那東西怕是留存左昊氣機最多的物件了,但仍然不足以供其鎖定正確的位置,否則也不用折騰一整夜才找到這邊。
突然,指針再轉,卻是朝着後院而去。
金洪波招呼道:“我們到那邊看看。”
這一次,他帶了幾個可靠的跟班過來,當即有人在前面開路,把兩名頭目引向後院倉房。
客棧掌櫃連忙跟了上去,解釋道:“這是給旅客們改造傀儡所用的地方,對了,那公子的確還曾租用過……”
不待掌櫃多說,金洪波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最終,他們循着指針,找到了幾塊被法力煉化的鋼錠和刀刃切割下來的皮墊。
金洪波看着這物,沉吟許久,突然目光微凝:“這東西反應強烈,會不會是真正的左公子曾經用過的物件?”
龍喜問道:“東掌櫃,你這幾日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帶着異常的傀儡招搖過市?”
掌櫃苦笑道:“龍爺,瞧您說的,這滿大街都能見到有人帶着傀儡招搖過市呀,再說了,什麼叫做異常,我也實在分不出來。”
龍喜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草莽江湖之中,納戒雖然常見,但也並非人人都能齊備,像李塵之前一樣把“水蜘蛛”放出來跟着到處亂跑的大有人在。
再者,不管有無納戒,有些人就是喜歡隨時隨地放出機關傀儡,練習演機之法,那也是他的自由,誰都管不着。
這種做法,還不是一兩個人的癖好,而是不少有志於修煉上進者的共同選擇。
金洪波心有不甘道:“難道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龍喜卻道:“如今只能賭一把了。”
金洪波問道:“怎麼賭?”
龍喜道:“這種尋氣盤可以通過吸納元氣,增強感應力,就如同磁化加強一般,我們賭這些零碎物件的確是左公子所用,若是押中,應當能強化感應,探及更多更遠。”
金洪波問道:“若是押錯了呢?”
龍喜道:“若是押錯,原本的氣機就要被衝散,這條線索也等於斷了。”
金洪波聞言當即道:“好,就賭一把!”
龍喜曾經見過此物,懂得它的利用之法,當即讓金洪波把它與鋼錠,皮墊等物擺好,再以法力催運氣機,裹入羅盤之中。
不久之後,他們果然驚喜發現,原本鬆垮的指針又再一次強烈震動起來,突然之間,指向一個方向。
龍喜試着轉了轉,發現它始終指向同一個方向不變,不由面露喜色:“太好了,成功了!”
……
傍晚時分,太陽西斜,如同火燒的雲霞照映着大地。
李塵和遊安各自乘着“水蜘蛛”和機關獸花豹,沿寬達三丈的馳道奔行。
他們這一次是打算東進,路上能走馳道則走馳道,偏離方向就穿越山林,務求去往東方的凜風谷戰場,好好見識一番這處傳說之中的機遇之地。
兩人暢快閒聊,盡皆有種心悅飛揚之感,因爲此時的他們,正在憧憬着前往凜風谷戰場之後,能得修煉上進機遇,好好拼搏一把。
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的出來,兩個人都已經是師匠級偃者和築基武者了。
屆時,他們所能去往的天地更爲廣闊,擁有的前程也更加美好。
但就在這時,後方突然有一陣飛快奔跑的異響傳來,兩人回頭看去,只見金洪波和龍喜各自騎着座狼,帶了四名騎木馬的手下追來。
座狼和木馬都是偏向於坐騎功能的機關獸,奔行能力勝過花豹,“水蜘蛛”原本是元磁懸浮的傀儡,但因節能省用,以及李塵修爲所限,也未能發揮最快速度,因此不久之後就被追上。
起先兩人還有些奇怪,這些人行色匆匆,打算去往何處,但金洪波靠近之後,竟然帶着手下把兩人圍了起來,卻是令得他們面色微變。
“你們做什麼?”
“做什麼?”金洪波看了看手中之物,李塵這才注意到,那是羅盤模樣的尋氣盤。
“就是他們!”
幾名手下聞言,齊齊舉起手弩,瞄準了兩人。
“好賊子,竟敢招惹本大爺!”
遊安夷然不懼,反而哈哈大笑,靈光閃耀之中,片片鎧甲裹覆於身,很快就完成了天兵武鎧的裝備。
李塵坐在“水蜘蛛”上面,面色很快恢復了平靜,看向金洪波:“這位金舵主是吧,你們地煞門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如此兵戎相見,所爲何事呀。”
金洪波道:“別裝蒜了,你們就是左大匠要找的人!”
言畢又是殘忍一笑,冷冷說道:“就算不是,也有殺錯無放過!還愣着幹什麼,都給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