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鶴長年的驚呼,李塵也不由得暗吃一驚。
第二元神乃是異大陸外道所修的修神秘法,它可以在主神魂之外化出另一元神分身,能夠如同自身手腳那般自由操控,由其所繁衍出來的,則爲身外化身法門。
就連偃者道途掌控多具傀儡的法門都多有借鑑於此,其真傳曾是古時元神大道的不傳之秘,演繹至極致,則是一氣化三清的無上法門。
此種秘法,分化出去的分神和化身幾乎擁有着和自身一模一樣的修爲實力,乃至於發展潛力!
只是其身缺乏真靈本質,無法再繼續分化而已,否則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窮,反反覆覆無窮無盡。
幸得此法基本已經失傳,修真界復興以來,還從未聽聞有人修成。
即便如此,倘若當真有人修煉至一氣化三清的境界,也相當於一下把同階實力增長多倍,擁有超強的戰鬥能力了。
眼前這一擁有着恐怖氣息,被鶴長年認出是武皇陽無極的第二元神,只擁有着介乎於結丹與元嬰之境的修爲,但是誰都不懷疑,如此強者,即便只擁有結丹修爲,也能把許多同階對手打得找不着北,甚至足以越階殺敵,輕易對付元嬰境界的對手。
就在這時,附近的天空中,一道道遁光飛馳,數名同樣擁有着結丹氣息的武道高手趕了過來。
他們似乎利用了某種奇特的手段,可能是法寶,也可能是某種匿息功夫躲藏在附近,衆人一心追殺擄掠同道的敵人,竟然渾然未覺。
這些人出現得非常突然,當中一道白芒飈射,如同風車旋刃轉入人羣,在一片驚呼和怒喝之中,有猝不及防的準大匠被其斬傷。
他連忙捂着傷口,躲向自己的機關傀儡身後。
“竟然還有援兵,我們似乎上當了!”
鶴長年擺手示意童男童女停下戒備,但眼中再無餘子,只有眼前的大威天龍法相。
“哈哈哈哈……不錯!”
“你們金光城中有我們的眼線,自然知曉你們出擊調動!”
“我等只不過略施小計,作態襲擊各處據點,沒有想到,竟然會引來像你們這般的大魚!”
“我看看,一名元嬰,八名結丹,大概就是你們所謂的偃者大師和偃者大匠吧,這要是擄走帶回正氣洲,該會是多大的功勞?”
“什麼,金光城中,有奸細?”
“這些武者是衝着我們來的……”
衆人驚疑不定。
“蠢貨,他在胡言,擾亂你們心智,看不出來嗎?”
鶴長年神色平靜,眼神卻堅毅無比,帶着無比的自信。
“我們偃者不修仙,不封神,只爲求真問道,怎會有人作出這般背叛同道的事情?”
衆人聞言,心中一震,旋即又生出了幾分油然的贊同。
是啊,偃者不修仙,不封神,只爲求真問道,和那些一心追求得道成仙的外道修士,根本不是一路人。
當真修煉到了高階境界的偃者大匠,偃者大師們,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的道途,爲異大陸的外道賣命?
至於低階偃者……
低階偃者根本沒有能力掌握他們動向,並向外道通風報信的可能。
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讓他們自亂陣腳而已。
“大家擺出機甲,戰傀,結陣禦敵!”
想通這一節,衆人不再糾結,連忙各自召喚出自己的機關傀儡。
一時間,各種各樣擁有着強大氣息的戰傀出現。
當中甚至有數具是用武道修士的身軀所煉製,武修鍛體,肉身強橫,原本就是煉製人傀儡的好材料。
“你們想把我等擄掠至正氣洲爲奴爲僕,我們還想把你們煉製成人傀儡呢!”
“哈哈哈哈……若是連武皇陽無極的第二元神都能俘獲,那我等離參修強者元神的奧秘,豈不更近一步?”
“活捉武皇法相,萃取精氣元神!”
“畜生!”
“大膽,給我住口!”
一看到那幾具明顯是自己同道修士煉製而成的人傀儡,幾名武修當場就眼紅了。
他們也有愛好憎惡,對這種行徑難以容忍。
更何況,這些偃者們還膽敢辱罵他們的尊者武皇!
“不要上當,他們是在激怒你們,這些年來,各道爭戰不休,難道連人傀儡都沒有見過嗎?”
爲首的武修沉喝一聲,朗聲訓斥道。
那些武道修士聞言,迅速冷靜下來,但是看向偃者們的眼神愈發不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雙方擺開陣仗,當即捉對廝殺起來。
若論足以投入戰鬥的個體數量,無疑是偃者一方佔優的,但武者們個個精修肉軀,神通偉力歸於自身,每一人都堪比數具高階傀儡配合作戰的強大戰力,一時間竟壓制着偃者方面。
他們每一人都如同戰車,在血肉之軀間橫衝直撞,威勢強橫,難以抵擋。
武皇的第二元神似有意識,也對準鶴長年和其所攜帶的童男童女猛攻起來。
轟隆轟隆!
隨着巨龍騰躍而起,無邊法力震盪激涌,恐怖的雷霆如同風暴襲出。
雷蛇亂舞之中,陣陣粗壯的光芒劈在兩具傀儡身上,在其粉嫩的麪皮上都打出了一道道的黑影。
鶴長年周身上下縈繞白芒,如同一層蛋殼抵擋住了這波雷擊,復又祭運傀儡以神通機關發起了反擊。
但見童男口中噴出慘綠的毒霧,在法力的鼓動之下,如同雲卷,浩浩蕩蕩。
童女則是手中牽絲,漫天漫地的把四周的天地元氣化作粘稠絲線,然後裹挾着它們如同長鞭朝大威天龍法相纏去。
簌簌!簌簌!
白色絲線交織,漫天羅網形成一張張的大網。
但大威天龍法相咆哮之中,濃烈的精血元氣沖天,如同烈焰向四周散發着驚人的熱意。
這股熱意之中彷彿蘊含着道法的真意,不一會兒,那些蛛絲就如同冰雪消融,根本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轟隆!
大威天龍法相居高臨下,猛然向前一衝,利爪揮舞間,恐怖的力量如同利矛襲向童女,她的身軀當場就被撞飛上數百丈,接連在空中翻滾了好久方纔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