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蝶盟地宮聞噩耗天銳喬裝探伊人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戰場, 遍野屍體, 血流成河。
祝天翔與祝天銳並肩在我眼前, 一個桀驁, 一個文雅, 俱都看着我,不言不語。我站在黑板前,似小學生選課代表, 黑板上寫着兩個人的名字,祝天翔, 祝天銳。
我急, 不知該選哪個, 他們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眼淚, 不覺而下……
母親溫柔的手,輕輕擦去我的眼淚。我想說話,可是開口,卻發覺沒有聲音。
一個男人,高大身影走向我, 周圍是萬民的歡呼聲, 他是誰?他是誰?
彪兒帶着我在黑漆漆的地下走, 我手裡拿着我的魑魅目, 越走越深, 陰冷,恐怖, 忽然一隻手火熱的出奇,抓住我,我嚇得失聲叫起來。
睜開眼,是夢,我嘆,什麼火熱的手,分明是我自己的手,牢牢的左手抓右手。我坐起身,還是在這個偏殿裡,可是,祝天翔,陸濤去了什麼地方?我的雪狐狸和陸濤的彪兒又去了什麼地方?
我自地上爬起來,殿內有風,陰冷,絲絲入骨,叫我一陣發顫。我向門走去,這偌大的一個宮殿,爲何一個人都沒有了,我有些懊惱自己被迷香迷了去,在現代電視劇上漫山遍野的情節裡,這迷香,蒙汗藥都是慣常情節,甚至在紫霞山莊時,就被陸元迷昏去一次,今次想必是着了陸濤的道,真真是沒長進!
我小心翼翼的開門,門卻紋絲不動,我意外,用力,絲毫沒有動靜,莫非有機關?我轉身,想試試另外一面的門,卻意外撞上一個人,我失聲尖叫,擡眼,此人低頭看着我,似研究一般,我貼門,全身緊繃,有些害怕,此人不知從何冒了出來,無聲無息,武功自然不差,他研究我之際,我也回視他,這個人披頭散髮,似一個路旁乞丐,最最奇特是他那一頭紅髮,我警惕,他卻直愣愣的看着我,半晌,他問:你便是神女?
我不語。
他似不耐煩,又問:你是神女?
我小心,賠笑般,道:小女子爾,何來神女?心裡想,陸濤玩什麼把戲?這人八成又是他派來之人。
他皺眉,道:不然也,你面向平平,不似神鬼,但凡命中大起大落之人,纔有此形容。
我愣,算命的?看相的?
他眼珠子骨碌碌轉,道:我曉得你是誰!
我心想,真真好笑,不由得忘了自己面前這個神秘莫測的陌生人是敵是友還不分明,反脣道:明知故問,看來,這位公子,是故意戲耍秦伊,你家盟主在何處?爲何派你來?
那人咯咯的笑,掩嘴,道:你不曉得?我乃偷偷溜進來,我家何來盟主?說罷,又笑,那神情,甚是彆扭。然後湊過來,似狗般嗅嗅我,我避開,他道:原來如此。
我奇,這一刻忽然覺着此人非歹人,問:你來找我何事?
他撓撓頭,道:我師傅要我來尋你。
我道:你師傅,又是何人?
他直起身,想了許久,道:說了你也不曉得……
我差點暈去,怎生好笑的人物!我悄悄往邊上退,道:你偷着進此處,不怕這裡的主人殺了你?
他道:死乃趣事否?
我苦笑,此人智商是否有問題,同時想到一個問題,陸濤用了迷香,那祝天翔又如何了?這問題在我腦中一滑而過,面前這個人道:你莫要說話!說罷轉身向殿內深處跑了幾步,在黑暗內消失,隨着他消失,我身旁的門,緩緩打開,彪兒竄了進來,我驚喜,隨着彪兒進來,它後面跟着的陸濤也隨之出現。
我靠牆立着,沒動,他踱了幾步,門自動又關上,我皺眉。
他盯着剛纔那個奇怪紅髮人消失的地方許久,轉身,看着我,道:祝家大少爺皈依佛門,你可開心?
我回視他,不語,若說先前情急之時,不曉得他究竟爲何要如此這般的爲難祝天翔,現時卻有些頭緒,只是,裘海此人滅陸家時,究竟是真裘海,或是祝天祺假扮,卻需得好好斟酌一番……陸濤這般,莫非是確定了是祝天祺?是以遷怒祝家其他人?
他一派悠閒的說:可惜了祝家鏢局後繼無人。
我道:你非瘋癲之人,怎會做出這般瘋癲之事?
他看着我,微笑起來,道:怎生說?
我道:冤有頭,債有主,爲何不去尋正主?今次這般,你就爽快了?
他冷冷笑:莫要拿着說教臉色與我看,你那些慣常的小心思,我是曉得的,別人拿你做寶,其實不然。我陸濤做事,不需你指手畫腳。
我微笑,道:您是堂堂盟主,我哪裡敢,不過是想着,你兄弟對你一片成見,如今你又將其成見轉而遷怒他人,終究是一家人,怨不得這想法兒真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沉默,偏殿陰冷,我覺得這裡忽然因爲他的沉默,寒冷了不少。
許久,他道:祝天翔皈依,你可心疼?
我道:與你無干!
他忽然近身,這輕功也高強得過分了些!我心驚,貼牆,溜到一邊,他一手支牆,渾身黑衣,散出寒冷,面色在黑影裡,看不清,他緩緩的轉頭,看着我說:你救我一命,如何報你這救命之恩?嗯?
我道:救你?當初你不是不願得說這事?
他輕嗤,道:真真不解,你這般貨色,怎生會得有男人都爲着你,甘願皈依?
我回視他,他在黑影裡看着我,我忽然有些怪異的猜測,他這般言語不搭,不會是……我自嘲的笑起來,真真是最近受得刺激多了,自天翔情心坦誠後,對這方面,忽然又敏感起來……不過,我這般貨色,倒真不需要這般自戀,眼前的陸濤,從前性情就怪異,僅此而已。
他在我身邊,道:地獄無門,你偏向地獄來。他頓了頓,道:隨我來!說罷,擊掌,門開,他領先而出。
щшш▲тt kan▲c o
我隨着陸濤在幽靜龐大的走道內行走,雕樑畫棟,精緻廊柱,無不顯示着此處乃等同帝王級別,可是,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人建造,又爲何要這般建造呢?
我深思。
陸濤帶着我走近一扇琉璃大門,我愣了愣,那扇門,如同現代的玻璃門,只不過,色彩鮮豔,卻看不清門後是什麼。
他按動機關,門輕巧而開,他看了我一眼,進。
我跟着進入,這門內如溫室般的種滿奇花異草,色彩鮮豔,隱約,我似聞到了類似迷藥的味道,下意識屏住呼吸,陸濤似知道,冷聲說:無須屏息,此處並無迷藥。
我道:你可有防人之心?
他不語,穿過花木,現出一個女人,坐在花叢裡,靜靜看着我,正是南宮玉。她微笑,道:秦伊小姐。
陸濤道:你可預備妥當?
南宮玉道:自然是妥當了。
陸濤走我身後,輕推我向前。
我道:你們?
南宮玉道:秦伊小姐莫要急,此處甚是周全,並無人可入。
我道:你們這般鬼祟,究竟是爲霸江山,抑或……是要滅仇者?
南宮玉道:秦伊小姐猜得其一,不知其二。
我不悅,看着他們,深覺疲憊,這些人,來來去去,神神秘秘,顛顛倒倒,卻不願得說一句明白話,真真……
陸濤輕輕踱步,冷眼看我,我問:若是要江山,秦伊無能,怕是幫不上。若是要金銀,恐怕,秦伊亦是窮者,怕也無甚用場。
南宮玉笑起來,道:秦伊小姐是我家夫君與陸盟主恩人也,怎生會要這般要求?今次是有些東西要給小姐看。說着,便自她的袖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這東西,我見了,不覺一驚,那是公孫的饕餮耳環,怎會在她手裡?南宮玉牢牢看我,道:這樣東西,小姐看了,應是明白了。
我盯着耳環,只覺得心裡忽而煩憂,公孫,公孫的耳環怎會在此?我看着南宮道:我哥哥要你傳話?
南宮玉搖頭。
我看陸濤,陸濤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我皺眉,道:那,這是何意?
南宮玉簡單的說:紫霞山莊被歹人燒了,公孫莊主恐怕已經……
我笑,道:他又玩甚把戲?這耳環你從何而來?
陸濤悠閒道:火場之中,拾得此物。
我大驚,腦子轉不過來,不信,公孫如何能輕易死了去!然,面前南宮玉與陸濤神色又似是鄭重,難辨真僞,教我心裡一陣爭論,始終不能相信,紫霞燒了?這便是我那雪狐狸出現此地的原因麼?我問:我的雪狐狸去了何處?
南宮玉道:莫急,那小牲畜好好着呢!這耳環交與小姐,小姐還請節哀纔是!
我接過了耳環,淡淡的拂去上面的污垢,耳環黯淡,公孫,怎會輕易死去?我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
南宮玉道:南宮家已將山莊清理,葬了喪者。
我嘆,偌大一個山莊,我在此處的家,就這麼沒了?我看了南宮玉,她神情裡帶着試探,回視我。我問:南宮家這般出手,可有所求?
南宮玉看了陸濤一眼,道:無他,報恩爾。
我撫摸耳環,不語,良久,我問:山莊被毀,是何時之事?
南宮玉道:已有月餘!
我轉開眼,不願再說什麼,公孫!公孫!!
陸濤道:若要報仇,拿取朱阿三首級纔好!
我聞得朱阿三三字,忽然想起曾豆兒嘴裡聽說過這名字,朱阿三!朱全忠?我問:他派人燒了紫霞?
南宮玉頷首,陸濤道:此事外人不知,蝶盟自然是曉得的,你若要報仇,此人便是殺了公孫莊主,毀紫霞山莊之人。
我凝視眼前二人,爲何有不真實感覺?似乎眼前兩人在聯手騙我般?
陸濤看着我,懶散笑道:你若不信,也罷。
南宮玉接口道:這等事,怎會胡言亂語,秦伊小姐,公孫莊主是你哥哥,紫霞山莊被毀,與他少不了干係。
我聽到了此言,忽而腦中靈光一閃,悲言:我怎生報仇?
陸濤勾起嘴角,並不多言,似笑非笑看着我,倒是南宮玉急急道:朱阿三端得一個鬼字,他耍得這般手段,不過爲了秦伊小姐手裡的無根之運。
我垂眼,看來,又是我手裡的無根之運出的問題了,南宮玉要無根之運,或者是她背後另有人謀劃,公孫的饕餮耳環落在他們手裡,可是公孫本意?若是……我擡眼,啞聲道:可惜了,無根之運已毀。
南宮玉大驚,問:如何被毀?
我憂愁道:確是朱阿三燒我家園?害我親人?
南宮玉盯着我,皺眉,道:正是!
我問:依你之見,我該如何爲我家人報仇?
南宮玉躊躇,半晌,道:不如小姐隨我回南宮家,細細商討?
我看向陸濤,陸濤道:南宮小姐不必擔心,蝶盟亦可代秦伊小姐報仇,雪恨!
南宮玉道:南宮世家在京亦是舉足輕重非同小可,可爲小姐報仇,陸盟主處精通秘聞,恐……
陸濤冷冷的說:這你不需多慮。
南宮玉變了臉色道:陸盟主!
陸濤挑眉。
南宮玉正色的說:盟主還請容我款待小姐幾天。
陸濤道:蝶盟亦可款待,不勞劉夫人多慮。
我道:我還是回了宮裡。
陸濤掃了我一眼,輕描淡寫的說:劉夫人,今兒便就這般罷了,請回!
南宮玉沉默了多時,忽然笑,抽出手裡的劍,指着我說:既然如此,也只得用強。
陸濤滿不在乎的神情,道:劉夫仁信物帶至,若無事再講,我命人送夫人出去!
南宮玉冷哼了一聲,道:陸濤,你真真以爲我會單身而來?
陸濤道:夫人可是說的這些人等?他擊掌,忽然自樑上懸掛下數十具屍體,個個口鼻流血,死狀驚懼。
南宮玉擡眼,咬脣,道:你,休要得意!
陸濤揮手,道:走好!
南宮玉似忍氣吞聲,凝視我許久,道:若要找我,找京城各家酒肆問南宮世家便可!
我不說話,這兩人,無論是否做戲,現時與我來講,看戲,最好!
南宮玉有些憤怒,隨着陸濤喚了來的下人出去,此刻又剩下我與陸濤二人,我撫摸着耳環,心忽而刺痛,公孫,你,究竟是真受了攻擊,抑或是虛晃一槍!
我接觸上陸濤投來有些揶揄的眼神,有些惱,問:陸盟主這回可盡興了?
陸濤抱胸,聞言,臉色又陰沉下去,道:盡興?呵!
我凝視他,道:縱使你我甚不對盤,然則,你也算是我舊識,我有話要問你!
陸濤道:要問便問!
我道:南宮玉要帶我走,爲何你要阻她?
陸濤不陰不陽,道:我愛怎般便怎般,何謂爲何?
他轉身走了出去,我跟隨,問:爲何要給我玉鐲?
他道:莫非你不是我陸某人救命恩人?
我道:我哥哥在何處?
陸濤停了停,忽然轉聲,厭惡道:死了,化作灰,化作土。
我呆,看着他,不知怎得先前還固執認爲公孫未死,被他般說來,忽而悲從中來,眼淚不由得闖了出來,我後退了幾步,滿臉是淚,竟還笑,哽咽,道:你唬人!
陸濤神情呆滯了幾秒,注視我,良久,語氣緩了幾分,道:紫霞山莊一連燒了三天三夜,待得蝶盟前往火場,早已斷壁殘垣,尋得焦屍一具,身落這隻耳環。公孫莊主自來與這耳環不曾分離,你亦該曉得。
我頭暈,目眩,心底已接受他這般說法,只是,公孫,你這般就去了?我撫額,頭痛!很痛!!
陸濤的聲音還在耳邊,明白的說:蝶盟查了多日,那紫霞山莊逃生人等皆言莊主爲救表小姐心愛之物,中途而返,火勢愈烈後,便不曾出來,這焦屍一具,應是公孫無疑!
心愛之物?我頭更暈得厲害,我怎生的心愛之物,值得他返去救?
陸濤看着我,慢慢的說:節哀!
我思前想後,終是控制不牢自己,跌坐在地上。
幾日後。
我不得不接受公孫之死,卻心內殘留希望,希望他在某時出現我面前,依舊滿面春風,一臉和煦與我說話。我在蝶盟逗留了片刻便央求陸濤將我送返皇宮,臨別時,陸濤問我:朱阿三可有名錄留存後世?
我搖頭,道:世代爲帝者,非他。
陸濤眼神爍了爍,忽然好心道:你若能討得朱阿三歡心,恐能爲你兄報仇!
討得歡心,爲兄報仇?
回到這皇宮裡,那教習宮女並無計較我消失了這半日,亦無追問,之後之事按下不表,也不過就是按部就班學習禮儀而已。
一日,我溫習了今日所學的規矩後,那教習我的宮女道:你隨我來!
我無異議,跟隨她在宮內繞了幾圈,她把我留在了一處偏僻的宮殿旁,道:你在此候着!說罷便走,神色驚惶。
我看她走後,便顧自打量了一圈,這地方,建築俱都向着陰面,不見陽光,且來往值班的宮女甚少,也不知是何人居住,遠處有隱隱約約器樂聲,分辨不出是自何處而來。我無聊的環視這處地方,忽然,我驀地回頭,眼前那人,竟是天銳,他着一身太監服飾,高冠長衫,雖說不出的怪異,但無妨,能在這戒備森嚴的宮裡見着他,真是天大驚喜,他嘴角含笑,道:你倒是既來之,則安之。
我笑,道:你怎的想了法子進來,可是來看我?
他嘆,道:這連着日夜,憂心忡忡,非得來此,纔好安心。
我道:深宮內苑,你混得進,倒是厲害。
他笑,上前,拉我手,道:來!
我不明就裡,被他拉到一圈矮樹後,他忽然將我拉入懷裡,緊緊抱着,這深宮裡,我恐被人瞧見,惹了是非,欲推開他,卻聽得到他在我耳邊輕嘆道:欲將你裝了袋兒隨身藏好,省得我這日思夜想,神魂離舍,深恐你在此深潭內出些事兒,我護不着你。
我頭枕他肩,聞言,心內動容有話想說,卻說不出來,只得微笑,聽他綿長均勻的呼吸。是否與人戀愛都會這般?情動之中,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說起,餘下了微笑,還是微笑。
他撫摸我的頭髮,道:這幾日在此,可查探出你欲究之事?
我搖頭,道:學了宮內禮儀,無他爾。
他點頭。
我輕問:你可知我哥哥消息。
他沉默,片刻,道:如何想起問此事?
我擡起頭,看他,先前紫霞山莊被毀,公孫葬身火海一說,雖是信了,心內仍有期盼,現時,天銳是我在此最親近的人,他的話,總比陸濤等要真百倍。可,天銳卻不願說,見那神色,我已猜得幾分,垂眼,道:罷了,你不願說,我亦不強求。
天銳摟住我,柔聲說:莫要擔心你哥哥。
我想起公孫那閒散調調,總是藏着自己笑臉相對,想起平日對我生氣時,笑臉盈盈,不覺神傷。我道:道聽途說,紫霞山莊已被祝融所毀,我哥哥他……
天銳道:既是道聽途說,便無須當真。
我問:紫霞山莊安在?
天銳不語。
我道:見你這神色,就曉得,我已無家可歸。
天銳勾嘴角,不贊同我這說法,道:我以爲,有你,便是我棲身處,你在何處,便是我家。原來你並不曾與我同想。
我被他這一語,說得心內柔腸百轉,道:天銳!我……他已拿嘴堵住我餘下的話,這一吻,似吻入我靈魂深處,將積蓄在身體最深處那層層相疊,壓抑許久的情意,感動,俱都釋放出來,我不由得反客爲主,主動拉下他脖子,在他欲結束此吻時,加深了這一吻,他意外,睜着眼看我,帶着驚異戲謔,微笑着配合我……
良久,他輕撫我的臉頰,啞聲道:伊兒,待得萬事俱了,你……可願,嫁我爲妻?
我回視他,躊躇,猶豫,嫁他?可……
他似看穿我的猶豫,道:待你想仔細了,再告知我。
我抱歉道:天銳……我……
他道:無需多說。頓了頓,又笑着說:我與你,兩次求親,俱都沒了下文,看來我需得好好綢繆綢繆。他擁我入懷,道:我不能在此久留,如若有事將此燃放,我即刻進來帶你走!說着將一支小巧精緻的爆竹放入我手裡。
我問:這個……
天銳道:飛天竹,乃作信號之用,切記,如若有事,定要燃此。
我點頭。
他戀戀的凝視我許久,嘆息,道:伊兒,莫要拖延,找着你要尋之物,速速出來!
我點頭。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