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辰輕嘆一聲,一把把我緊擁在懷中,道:“你放心,我不過從旁鎮守安夏而已,甚至都不用與敵軍交鋒,絕不會有危險。何況,我十三歲起即開始領兵打仗,十七歲時就闖過大燕皇宮,把順安帝的公主都給睡了,什麼大陣仗沒見過?你還擔心什麼?”
順安帝的公主……
我豎起眉來,擰他結實的手臂,叫道:“你什麼時候睡我了?是不是嫌我沒悶死你?”
安亦辰也不怕痛,嘻笑着繼續道:“哦?你沒和我睡過麼?那是誰把我藏在她被子裡躲過了侍衛的搜查?”
我張了張嘴,叫道:“那可不算。”
“怎麼不算?”安亦辰哧笑道:“我還記得你的身體又香又軟,讓我回去後一直都懶得再碰別的女人,只想着你又香又軟的身子了。不過你那時候太小,腳才那麼一點大,腿也細細的。你從皇宮裡逃出去時,我就想着,把你抓到後,可能要隔個一兩年,等你再長大些才能娶你。”
“你……你還真無賴……”
我哭笑不得,再不想當日給他追得死去活來,他卻在打着這樣的算盤。這個看來一本正經溫文儒雅的世家子弟啊,居然也是個衣冠禽獸!
我望天哀嘆:“我怎麼就遇着了你這麼個無良禽獸呢?”
“廢話!禽獸當然是無良的!”
面對我的指叱,安亦辰面不改色,從侍女手中接過一碗藥,遞給我道:“來,把藥喝了。”
我接過藥,苦着臉喝着,而安亦辰猶在一旁吩咐道:“夕姑姑,棲情一向躲懶,我出去後,你可天天督促她喝藥,一頓不許漏,知道麼?”
夕姑姑應了。
我卻叫苦連天:“亦辰,我不過身子虛些罷了,如今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平時多喝些補品就行,還天天叫我吃這麼苦的藥幹嘛?”
安亦辰柔聲道:“太醫們都說了,這次小產對你的宮體損傷較大,一定要用藥長期調理!聽話,叫你吃你便吃。等你再懷上了孩子,你想吃我也不給你吃了!”
我無語地瞪着這個禽獸男子,認命地喝藥。
吃了晚飯,我又叫侍女將爲安亦辰準備好的更換衣飾以及隨身用品拿了過來,和夕姑姑一一檢查了,細細追思還需帶何物。
安亦辰不耐煩了,連哄帶拉騙了我回房,關了房門,笑道:“其實我最想帶的東西,只有一樣,卻捨不得帶去。”
我皺眉道:“什麼東西?只要秦王府有的,帶了能讓你安心打仗的,爲什麼捨不得?”
“丫頭,是你啊!”安亦辰忽然一聲壓抑不住惆悵和不捨的長長嘆息,將我緊緊擁到懷中,輕聲道:“我一刻也不想你離了我身邊。如果行軍打仗太過艱苦危險,我真想把你也帶在身邊。”
仿如春寒的風,在陽光裡拂拂吹過,我心中漣漪頓起,眼眶一片潮溼,不由動情抱住他,親吻着他的面頰,道:“那便帶了我去。我不怕艱苦,不怕危險。刀光劍影,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正因爲你見識過,我更不會讓你去。”安亦辰深深望着我,道:“你已是我的女人,我怎可再讓你吃那些苦?何況主將若開先例帶了女眷前去,以後其他將領紛紛效仿,難免會影響士氣。”
我手伸到頸後,將我所帶的紫鳳寶玉取下,含淚笑道:“那麼,你就把我這玉帶身邊吧。它從我胎裡帶出,又與我從未分離過,也有着我的生命和靈魂,帶在身邊,就如我跟着你一般。”
安亦辰搖了搖頭,笑意暖暖,帶了溫存的感動,道:“我問過徐敬天,這玉與你魂魄相依,等於是你的護身寶玉,你歷盡艱險,還能逢凶化吉,說不準就是這玉護主的功勞,怎能輕易離身?”
“既是護身寶玉,就讓這寶玉護我夫婿早早歸來吧!”我說着,不由分說,將寶玉扣入他的脖子,然後親他近日又恢復圓潤光潔的俊美面頰。
安亦辰脣角勾起輕淡而無奈的苦笑:“棲情,你這害人的東西,生生要將我牽絆得捨不得離京麼?”
我靠在他胸膛,用手磨蹭着他的寬厚背脊,委屈道:“明明是你害我舍不下你,還說我牽絆你?”
安亦辰不再和我爭辯,俯下身來,溫柔地親吻着我的面頰和耳垂,溫熱的氣息和滑膩的潮溼把我逗得不由輕笑,將他擁得更緊了。
“棲情,我還想做一件事。”安亦辰聲音沙啞而低沉,在我耳邊輕輕迴旋。
“什麼事?”我擡起頭,已看到了安亦辰深鬱而略顯迷亂的瞳仁,爍着剋制不住的慾望之火。
“方便麼?”安亦辰的手已撫上胸前的柔軟,緩緩遊動。
我呻吟一聲,輕笑道:“夫君,爲妻給您寬衣!”
這一夜,我們極盡纏綿,愉悅之際,魂銷魄溶。
我的身體雖未復原,但我再不知安亦辰今日去了,何時才能返京,心中萬分不捨,極力迎合着安亦辰。安亦辰雖知我身體孱弱,行動甚是輕緩,卻禁不得我推波助瀾,漸漸迷亂於深淵之中,只知隨性沉浮。我勉力支撐着,待得雲消雨散,已虛脫到臉色慘白,只有身體還在餘韻中不由自主的顫悸。
安亦辰緊摟着我,憐惜地親着我疲乏緊閉的眼睫,用略嫌粗糙的大手,安定着我顫慄的軀體,柔聲道:“棲情,我不在府中時,你多休息,少出門,更別出去招惹外面的男人,知道麼?”
我倦得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回答道:“我什麼時候招惹過外面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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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年的第一天,大家新年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