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旗鼓三更

重整旗鼓 三更

白玉之卻看出端倪,開口阻止道:“宋叔,請聽玉之一言。”

“你要求情嗎?”天目老人望向白玉之,白玉之依然淡漠一切的眼神,他看一眼火女們,火女們看着他的眼神皆有複雜之色。

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找回了情與心,想想,火女們大多都是年輕的女子,不但要爲聖教完成任務,甚至犧牲生命,還是時時擔驚受怕。

有太多的如花生命悄然而逝,甚至在聖教中都留不下一個名字。

的確,沒有人在意過她們也是血肉之軀,更是心思細密的女兒之心。

白玉之只覺,聖教多年傳承是要改變的時候了。

況且,如今更牽扯到了宋桑柔。

他望望宋桑柔流血的手臂,道:“教主,教規至上沒錯,可確實是需要改變的時候了,從前,我們的心裡只有任務,而沒有情,這樣……是不能長久的,有一個江嶽山可以利用她們,就會有第二個……”

“你什麼意思?”天目老人目光深沉,白玉之笑笑,“宋叔,我們對於這些年輕的女子,確實過於苛刻了,而忽略了她們也是有心的。”

“從嚴才能令聖教發揚光大。”

“不!”白玉之似是頓悟一般掃視所有火女,“從嚴只能令聖教興盛一時,這與治國相同,得民心者得天下,若非是早已忍受不了聖教的冷酷與壓抑,我想她們都是聰明的女子,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江嶽山利用?”

白玉之看看依然倒在地上流淚的紫:“甚至是紫……是赤!”

他亦看向赤,赤低下頭,她的內心與紫一般,掙扎不已。

天目老人放鬆了拳,卻依然道:“可若無森嚴教規,又如何服衆?”

“教規森嚴,卻不可殘忍冷酷……”白玉之看看宋桑柔,“似這般酷刑,若果真用在了閣主身上,宋叔您又於心何忍?”

天目老人心中一動,亦望向宋桑柔,宋桑柔似乎變了很多,她的眼睛裡戾氣少了許多,多了幾分情與複雜。

人若有情便會變得更加心思複雜,想得更多。

他又看看夜靈,夜靈與他矍鑠目光相觸,立即會意了他的想法。

他微微避開他的眼神,天目老人鬆動了口氣:“那麼以你之見,要如何辦?”

白玉之知他動搖,笑道:“這個敗類便暫且關在此處,並且,我想他去而復返定然是受了李銘輔指使,沒有他的回話,李銘輔定然會存有戒心。”

天目老人點頭:“不錯。”

白玉之又看向一衆火女:“至於她們,我想,誰是誰非,她們心中已經很清楚……”

白玉之走到白的身邊,伸手解開她的穴道:“要走要留,隨她們……要留下的,亦既往不咎!”

白的穴道解開,她看着白玉之一言不發。

白玉之亦看着所有火女,火女們互相看着,她們,依從命令慣了,其實都是拿不定主意的。

“教主!”依然是白,白帶頭跪倒在地,“教主,白鬼迷心竅,做出這等錯事,若教主既往不咎,白願終生效忠聖教,不然死不超生!”

見白如此,其餘火女如同之前一般,隨着紛紛跪地。

其實,她們亦並未真正犯下什麼大錯,被江嶽山利用而已。

白玉之看看天目老人,天目老人半晌方道:“好,只要你等依然願意留下,並誠心悔過,我……一概不予追究!”

天目老人知道,這樣做,亦能免除女兒的酷刑。

“從前……我亦有過錯……聖教興許真的是到了改變之時。”天目老人知道,今天的事,他對女兒一味的要求,和急於將她嫁給別人的心,也是原因之一。

白玉之聽了,笑笑:“好!宋叔!這事情倒是急不得,而他……”

白玉之的目光才落在江嶽山身上,江嶽山便冷冷一抖,白玉之冷笑道:“你與李銘輔都是如何聯絡?而你該怎麼做才能保命,我想你很清楚!”

江嶽山拼命點頭:“清楚,我當然清楚。”

白玉之輕輕蹲在他的身前:“江嶽山,你既然瞭解我,如此清楚,便應該知道,我亦非心善之人,你若在這其中敢耍什麼花樣,那麼……你可是保得住李銘輔,卻保不住你自己的性命,你這樣惜命,還是要考慮清楚。”

“明白……明白!”江嶽山全身動彈不得,才被廢去武功,疼痛已經令他沒了思想,只顧着應聲。

“玉之,你之前送來的消息可是要幫助皇上,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問,但是現在你們顯然勢如水火!”天目老人凝眉,“但是,密令已由這個小人發下去,我想各分處火女會依照密令行事,再行通告只怕來不及了。”

“不錯,情勢有變,之前是我的愚昧,所以待這件事解決之後,我自當交出聖教令牌,不再掌控聖教!”白玉之鄭重其事,天目老人卻道,“爲何?卻不必如此嚴重。”

“呵,當初我的存在不過就是別人的傀儡,而令聖教也無形中做了傀儡的傀儡,我心意已決,宋叔,聖教的將來,還要靠你……和……宋閣主……”他看向宋桑柔,他知道,宋桑柔的能力足以勝任一教之主。

“桑柔……”天目老人亦知道女兒很想能夠坐上教主,證明女人亦可傲瞰江湖,只是自己一直拘泥於聖教規矩,才急於爲她尋找夫婿。

宋桑柔微微垂眸,白玉之道:“聖教既要改變,那麼所謂傳男不傳女的迂腐規矩亦可以廢除了,一教之主,能者居之!”

宋桑柔看向他,天目老人亦點點頭,自嘲的笑了:“倒是我……該是讓位了……”

“爹……”宋桑柔一驚,天目老人似是釋然一般,“女兒,你不會怪爹一直以來的迂腐吧?”

宋桑柔眼中有淚:“怎麼會?”

“宋叔,這件事更加急不得。”白玉之打斷了父女倆的對話,“如今當務之急,只怕是要趕到鬥彩大會!”

不錯,鬥彩大會在即,所有人的陰謀與算計,野心與謀劃,恐怕都要在那一場脂粉香濃中,撥開雲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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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越來越接近尾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