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爲主的觀念,會影響你對於對手和局勢的分析。當你認爲這個人“應該會這麼做”的時候,這個人往往便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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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事突然,所以小舞在縱身過來的同時,除了想救下顧仲外,並沒有時間考慮其他的事。
如果她能冷靜地分析一下,或許她的這一攻就不會來得這麼冒失。
那樣的話,她或許就會注意到諭天明渾身緊實的肌肉,還有單臂就可以將消瘦的顧仲整個拎起來的力氣。
那樣的話,她或許就不會以言先生的身體素質來判斷諭天明的身體能力了。
顧氏護衛團在研究言先生的同時,也調查過其他言咒師的資料,所以他們知道有“諭家言咒師”的存在。雖然資料的完善性非常差,但也足以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對手究竟是誰。
只是,這樣的預先打探也有它的壞處——就是讓人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
在極短的思考時間內,小舞本能地認爲諭天明和言先生一樣,只要不給他足夠的時間使出言咒,他就只是一個會動鬼腦子,會使黃油手的普通人。
這個認知,註定了小舞和護衛團的失敗。
諭天明和言先生的不同,在於在諭家言咒師的體系中,使用言咒的是阿暗,而不是諭天明這個承靈者。
——當碰上羣鬼環伺,又或是與多個“妖”“魔”對敵的場面時,阿暗自然是一把進攻的利器,但顧頭總難免不能瞻尾,在阿暗被困住的時候,諭天明又要靠什麼來保護自己?
爲了擁有足以對抗鬼怪的身體和精神韌性,承靈者所受過的訓練,絕對不比忍者來得少。
因此,除開阿暗不談,諭天明本身就是一個極強悍的武者,這就是他和言先生最本質的區別。
——言先生喜歡用腦,而諭天明則喜歡用拳。
於是,當小舞的刀眼看着就要砍到諭天明時,女忍者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拳頭。
諭天明的拳頭。
諭天明就好像早就猜到顧仲和阿暗擋不下小舞一樣,右手甩脫顧仲的同時,左拳已經蓄力擊出。
小舞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在空中完全無法借力的情況下,她將揮出的短刃在空中折了一個向,自上而下橫着砍向諭天明擊出的左拳。
要打爛我的臉可以,但你的左手也要留下——在取不了敵人性命的情況下,也要拼出自己的性命,給敵人造成最大的殺傷,這就是忍者的忠忍之道。
小舞現在完全沒有顧及到自己的生死,她只求斬下諭天明的這隻手,爲護衛團的其他成員爭取到一定的優勢。
想法是很好,但她還是小看了諭天明。
諭天明的拳依然在往前,可他的雙腳用力一蹬地,整個人往後倒躍了出去。
——拳往前,人往後,這種極度考驗腰腹極限力量的動作,尋常人恐怕想做也做不出來。
當小舞的短刃劃過原本諭天明的左拳該在的位置時,他的人已經後退了足有一尺。而且因爲拳勢往前下身往後,所以他整個人開始自左向右地旋轉起來。
小舞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麼——等諭天明借力轉過了身,自己就會被回身的右腳後跟給狠狠地踢到臉上。
只可惜小舞剛纔的那一次刀刃空中變向已經將僅剩的動能用盡,現在完全無處借力的她,已經無法做出任何的躲閃動作了。
——這個諭家言咒師的搏擊技巧,在自己之上。小舞在被踢昏之前如是想着。
“真是的,你的臉要是被踢花了,我可是會很爲難的。”
在諭天明的飛腿踢中小舞的前一個瞬間,小舞的腦海深處,忽然傳出一個不屬於她自己的聲音。
雖然不是用耳聽到,但小舞很肯定自己曾聽過這個聲音。
那是一個妖嬈的女聲,一個彷彿能穿透人靈魂的鬼魅聲線。
“糟了。”小舞只來得及說完這兩個字,諭天明的飛腿已經將她踢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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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自己的後跟踢雖然準確地擊中了目標,而女忍者也如自己預想的一樣昏了過去,諭天明卻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方纔的情況下,自己的這一踢應該能完全擊中她的臉纔對,可小舞卻在最後一刻用手臂擋在了自己的臉前。
她應該沒有力氣再做出防禦了纔對,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小舞的腦袋還是被猛地震盪至昏迷,做出防禦動作的右手也骨折了,可諭天明還是高興不起來。小舞最後那一下迅捷的防禦動作,讓諭天明聞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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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女施主被幹掉了。”一旁的灰袍道士清虛幸災樂禍地說道:“現在看來,我也可以有時間和道友你過過招了,只是不知道精通‘符派’道法的你,還有沒有那麼多的道符可以用?”
在清虛對面的明硯不停地喘着粗氣,自己剛纔的一擊雖然斬斷了清虛的拂塵,卻因此用掉了僅有的幾張最後的“護身符”之一,而清虛忽然變向展開的攻擊,更是讓他手忙腳亂。
此刻的清虛已經將拂塵扔到了一邊,手上多出了一把三尺青鋒。
擅長“劍派”道法的好戰分子麼?明硯嘆了口氣,一抖手,最後的兩張血色道符分別出現在左右手的掌心。
“嶗山明硯,敢問道友道號?”這是道士間準備開展生死之戰前的問話,也叫“挑道”。
“皁山清虛。”年輕的道士淡淡一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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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記自己不是基督徒,所以不用怕聖水了,真是嚇死我了——雖然我已經死了。”白色的煙霧又一次形成了阿暗壞笑的臉龐,只不過這次是在胸前掛着十字架的神父身前。
“……你一早就知道,那個人可以獨自對付小舞了麼?”神父嘆了口氣問道。
“倒也不是,不過如果這樣他就死了的話,那他早就死在我手上幾百次了——雖然靈魂並沒有手。”即使只是白色的霧氣,阿暗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燦爛。
神父嘆了口氣,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閉目禱告起來。
——現在的他,除了禱告,還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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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起來了?”看着場面上局勢的展,姜夜鶯站到言先生的沙椅旁邊問道:“他們已經被解決得差不多了。”
“你考慮好了麼?”言先生轉過頭,眼睛卻依然沒睜:“接不接受我在車裡說的那個提議?”(注:就是被老巫師的法術蓋在柏油水泥之下的時候)
“和上次一樣,我有選擇的權利麼?”姜夜鶯看着場內幾近一面倒的戰局,苦笑道:“答案當然是‘可以’。”
聞言,言先生從座椅上坐起了身。
“行,鑑於你是老顧客,信用也很良好。報酬我就之後再收了。不過那句話我還是要問的。”言先生轉過頭,看着這個美麗的女子,問道:
“是否承諾定契?”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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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至愛在做什麼,至愛在工作啊,至愛要養家餬口啊……
最近忽然來了活兒,所以至愛比較忙,所以更新時間和次數不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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