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頓克索斯:通稱老查,原“”組織的N3,白天容易貧血,喜歡吃大蒜和洋蔥。
他的身份爲——國境內最年長的吸血鬼。
在這座城市裡,天天都有人會遇上倒黴事,這就好像是天天都會有人中彩票一樣尋常。
只不過,正如有人一口氣中了88注頭彩一樣,也有人能一下子遭上好幾件人生中最倒黴的事。
就像現在的菱一樣。
今年22歲的菱一個剛剛踏上社會的女生,這本該是屬於她的新世界。
現在,菱卻只能自間裡,做着四年來她最拿手的水煮泡麪。
然後,靜靜地受自己的世界慢慢地崩塌。
在三個月的時間裡,菱燁徹底了了什麼叫從天堂墜入地獄。
三個月前。羞澀地菱帶着相戀三年地男友到家做客。菱地父母非但沒有爲難自己地未來女婿。反倒和他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兩個月前。當應試成功地菱準備向父母報喜地時候。卻發現自己地父母倒在了血泊之中;同一天。她地男友失蹤。
一個月前。警察將他男友地死訊通知。她卻沒有去看他最後一眼。
而現在。她。在煮方便麪。
不單是在煮。而且是煮得香氣四溢。
她地心情越是落寞。她煮得方便麪就越是香。
她吃的,就越是無味。
日子,不知何時才能到頭。
“真香啊!”
正當菱又一次陷入哀傷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男人地腦袋從窗冒了出來,猛吸了一口氣,十分享受地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菱燁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在男人的腦袋旁忽然又竄出了一個女人的腦袋,長髮地女子同樣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異常陶醉地說道:“嗯,確實好香!”
菱張口結舌地看着兩人,要知道,這裡可是四樓。
“能請我們進去吃東西嗎?”男人吊兒郎當地笑了起來:“我們餓了。”
—你很難拒絕兩個飢腸轆轆者的誠懇請求,尤其是在他們掛在你家窗外的前提下。
菱打開了窗,她這才這兩人站在了擦窗工專用地外層升降梯上,正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於是,菱就這樣有了第一批來自窗外的客人。
“我只有方便麪,如果你們想吃話,我可以給你們煮兩包。”看着這一男一女盯着自己手上地杯麪發呆,菱如是說道。
“那就太感謝啦!”女人靈巧地翻窗進屋,然後將一個個大箱子從窗外的升降梯上搬進屋內。
一個,兩個……等到女人搬到第五個箱子的時候,菱徹底看呆了。
“我說的沒錯吧?”男人早早地翻窗進到了屋內,拉開菱身旁地位坐了下來,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不租那兩個油漆工的升降梯,你怎麼把這麼多箱子搬上來?”
“確實是個好主意,除了租用費是我出的這部分之外。”女人歪了歪嘴,心疼地說道:“這就是你看上一個鐵公雞的後果。”
“啊,你還在啊?”男人轉過頭,看着菱笑道:“我要一包紅燒牛肉味的。”
“有新的海鮮味地嘛?隨便康師傅或者統一都行!”女人揉着肚子道:“下次一定得吃完飯再看房子。”
這一進到屋內就一副主人腔調的男女,自然就是言先生和文雅。這兩個餓極地傢伙租了一個升降梯一層一層地往上升,終於在四樓的找到了那股四溢香氣地源頭。
“真香。”文雅將頭湊到菱燁已經煮好的碗麪前,享受着這天堂般地香味:“你說她到底在面里加了什麼,才能煮出那種味道?”
文雅擡起頭,卻發現言先生早已經跟在菱的身後走進了廚房。
“狗改不了吃屎。”文雅哼了一聲,繼續對着碗麪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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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看到兩個莫名其妙的人翻窗進到自己的家裡,即使不忙着打電話報警,也會拿着菜刀擀麪杖什麼的把人給趕出去。
但菱什麼都沒做,她真的走到廚房,拿出了兩包方便麪,搗鼓着熱起鍋子來。
她似乎,真的準備爲這兩個人煮麪。
言先生站在菱的身後,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女人忙前忙後,也不說話。
“誒,你要看到什麼時候?”文雅蹦跳着走了進來,先享受地吸了口氣,然後拉着言先生道:“你看這屋子,三房一廳,剛剛好夠。”
“早看過了。”言先生點了點頭,視線卻沒有從菱身上移開:“這裡確實不錯。”
“你們在看房?”這時,煮着面的菱才終於回過頭,看着兩人道:“剛結婚想買房子?”
“他(她)纔不是我老公(老婆),只是前男(女)友。”言先生和文雅就像是雙胞胎似的,將兩句不同的話說得連語調都一模一樣。
菱燁愣了好大一會兒的神,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她三個月以來,第一次露出笑容。
海鮮麪和紅燒牛肉麪的香氣,隨着這綻放的笑容,瀰漫開來。
且不談言先生和文雅已經活了多,就他們這一個是到哪裡都有本事吃白食、一個是錢永遠花不完的主兒,這些年他們吃過的山珍海味自然也都不在少數,但是,他們現在卻分別對着自己面前的杯面狼吞虎嚥。
“我重(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文雅說話的時候嘴裡還含着半根麪條,全然沒了淑女的形象。
言先生沒有說話,但他最後連湯都喝得一點不剩,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菱煮地方便麪,簡直比他們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餘味十足,讓人一吃便難以忘懷。
“你到底是怎麼做的?”在喝完最後一口湯後,文雅張大好
睛盯着菱問道:“你到底在面里加了什麼?”
“就是調料咯。”菱燁生硬地回答着。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煮的面會特別香,但從升上大學開始,她的“菱牌煮方便麪”就是在遠近地女生宿舍馳名的誘人小吃。
菱從不拒絕,她總是替所有想吃的人煮麪,讓所有人一次又一次地心滿意足。
即使到了現在,即使面對着全然陌生地闖入者,她還是一樣沒有拒絕。
“我開始愛上這個地方了。”文雅站起身,環~四周道:“三房兩廳,底下就是超市,過兩條馬路就是地鐵,離你那該死的醫院、酒吧和會所也不遠,而且……”
“而且這裡還有方便麪版的中華小當家。”言先生接過了話茬,看着菱說道。
“怎麼這裡還有我的事?”菱一邊收拾着餐具,一邊平淡地說道:“不過如果你們是想買房子地話,我看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間房子可沒有那麼好。”
“怎麼會呢?”文笑道:“這個地段那麼好,房價可高的吧?不用擔心,我還存了一點小錢。”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菱苦笑道:“然你們有些奇怪,不過我不想害你們,這個屋子……”
“這個屋子裡死過人。”吃完麪後就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的言先生,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哐當,菱手不自覺地一鬆,筷帶着調料的摔撒了一地。
“你……你說什……”菱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一張照片都沒有地房間,獨自一人靠方便麪過活的女人,新粉刷過卻質地粗糙地牆面,全都是典型的受創恢復期表現。”言先生自顧自地說着:“:i洗室裡有着三人份地洗漱用具,兩份整整齊齊,還有一份卻擺放得亂七八糟。”
“我知道我知道!”文雅像是一個搶着回答答案的學生一樣舉起了手:“受過心理創傷地人不會顧及自己的生活狀態,所以凌亂的那份是這裡主人的。而她沒空管自己卻還整理其他兩份用具,說明……說明什麼來着的?”
“愧疚。”言先生繼續道:“和將照片藏起來一樣的道理:她感到愧疚。她可能覺得自己該對某件事負上責任——某件讓她生命中重要的兩個人受到傷害的事。”
“兩個人?應該是父母吧?”文雅也在一旁幫腔:“可這隻能說明她對父母感到愧疚,你爲什麼會說這裡死過人呢?”
“我猜的。”言先生聳了聳肩道:“除了這個,我很難想象什麼樣的事故可以既給人留下這樣的心理創傷,卻同時讓別人不願離開的。”
“謀殺可以?”文雅反問。
這對男女,就這樣一唱一和地推理起來,好像全然忘記了身旁的這個女人,便是他們口中的主角。
“……你們是警察?”菱燁沒有憤怒,她只然地收拾着地上的餐具,然後語氣平淡地問道:“我可不知道警察還喜歡翻窗進別人家。”
言先生沒有回答,只是朝文雅使了個顏色。
文雅點了點頭,立刻散出幾個肉眼觀察不到的靈魂碎片,這幾個文雅的小分身立刻附到了地上的~筷上,那幾個裝方便麪塑料碗立刻從菱燁的手裡竄了出來,悠悠地在半空中漂浮了一會兒,然後便落在了餐桌上,筷子也整齊地排在了碗旁。
這半空浮物的一招,果然取得了很好的視覺效果。菱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切,張口結舌:“這……這……你們做的?”
“很顯然,我們不是警察。”言先生笑眯眯地看着菱:“而且,我們也想要買房子,至少不只想買房子。”
“我們還想‘買’一個優秀的廚師兼管家。”文雅接道:“如果是一個自己有房子的管家,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們,到底是誰?”菱越聽越糊塗。
“可以幫你,實現願望的人。”言先生朝着她伸出了手:“恭喜你,我決定給你打折。”
“對了,”文雅忽然想起一件事:“除了方便麪,你應該還會做其他的菜吧?”
“……”
就這樣,言先生和文雅選中了他們的新“家”。
還有,他們的方便麪大廚。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菱花一邊走着,一邊拿着自己的記事本指指點點:“不過根據這點、這點還有這點,我認爲這個結果是不會錯的。”
“哦。”查理頓依舊予以溫吞水一般的迴應。
這兩個人就這樣一個人說着,一個人“哦”着,從火車站離開後搭上了巴士,下了巴士後又穿過了五個十字路口。雖然查理頓的反應似乎總慢半拍,但他卻一直在聽,邊聽邊走,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着菱花走了一個多小時。
“你是不是準備跟我回家啊?”還是菱花先反應了過來,她合上本子笑道:“和你聊天真有趣。作爲回報,等我到了我堂妹那兒,我請你吃飯。”
“哦。”查理頓擡頭看了看天,雖然天色依然陰沉,但他體內的生物鐘卻清楚地告訴自己,還有一個多小時白天才算正式結束。
好吧,那就跟着去吃一點東西吧,查理心想着。
“對了,你堂妹那裡沒有洋蔥?如果沒有的話,我帶了一些。”查理難得地主動開口問了一句:“我喜歡吃洋蔥。”
“好巧,我也喜歡。”菱花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揹包:“再配上川椒,那味道別提多棒了!你一定會愛上我堂妹的方便麪的。”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