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來時,封峰已經收拾東西走了,桌上放着兩份早餐,旁邊有紙條提醒耿小杰拿到微波爐去加熱,不要吃冷的。
“其實我覺得封峰很好。”耿小杰道:“你爲什麼打他。”
趙翔:“是他先打我!他拿到起一個花瓶朝老子頭上槓!!你小子胳膊肘子往外拐,不幫哥。”
耿小杰笑了笑,這些天和封峰一起生活,感覺他雖然冷冷的,內心其實很體貼很講義氣。也一直注意着,不給人添麻煩。
難怪趙翔喜歡他,耿小杰心想要怎麼辦呢?千萬不能告訴他張勇的事情,否則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相當的不堪設想!
“你住幾天?”耿小杰說:“我帶你去玩吧。”
趙翔說:“請了三天年假,你給我畫個地圖,我去接峰峰嘛。”
耿小杰說:“他這幾天不回來給我做飯,要到九點多吧”
趙翔說:“沒關係,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問問路就曉得了。”
耿小杰說:“我陪你去啊,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能不帶你去玩。”
陸飛虎的遠程指示是:讓耿小杰和趙翔去市區逛逛,帶他去博物館和古董街玩,或者去回民街吃小吃,吃完以後,晚上再去吃海底撈,順便接封峰下班。
但趙翔哪兒也不想去,堅持中午就去封峰上班的地方。
於是耿小杰帶趙翔去火鍋店門口,看見海底撈生意很好。冬天中午也有不少人。
這家店以賣服務聞名,服務簡直是親切到死,親切到你全身起雞皮疙瘩的那種,服務員各個笑容可掬,一口一個“哥”,“姐”地叫。上菜會幫你燙菜,燙完夾到你鍋裡,就差餵你吃了。
門口等位的時候還有專門的服務員給客人擦鞋,畫美甲,陪你聊家常,就算不進去吃飯,在門口等人的潛在顧客,服務員也會搬出椅子,親切地請你喝酸梅湯或者熱豆漿,吃爆米花。
一言總結:人類已經不能阻止海底撈了。
這家店在成都和重慶本地沒有開任何分店,或許也是因爲老闆知道單靠服務,競爭不過其他的重慶火鍋和成都串串。於是定位在改良型麻辣火鍋店上,價格中檔以上,四個人吃下來要好幾百,味道則沒有什麼特別稀奇的地方。
但就是憑着親切到令人髮指的服務,這家店每天人滿爲患。
趙翔買了份報紙,在海底撈前面坐下,說:“弟弟,你回家吧,別管我。給把鑰匙,晚上哥自己回去。”
耿小杰給了趙翔鑰匙,也不走,磨磨唧唧地陪他坐下發呆。
兩人在門口等位的地方坐着,裡面有人笑道:“小杰,來找峰峰嗎?”
耿小杰和陸飛虎來吃過幾次,認識了不少峰峰的同事,忙笑道:“他在忙嗎?別叫他了。”
封峰在裡面搞衛生,片刻後放下抹布出來,拿了一紮豆漿,一碟黃豆與一籃爆米花,搬了張桌子放好,給耿小杰吃,看了趙翔一眼,不說話。朝耿小杰道:“午飯想吃什麼。”
耿小杰道:“我去對面西餐廳吃牛排。”
封峰的行李還寄存在店裡,進去拿了筆記本電腦出來,說:“你用我的電腦吧。去對面咖啡廳上網。”
耿小杰抱着電腦走了,剩下趙翔一個人坐着。
耿小杰在咖啡廳裡呆了一整天,等到七點的時候,封峰下班了。
天已全黑,解放路的燈火繁華璀璨,外面小雪輕輕地飄着。
耿小杰手機響,收到封峰的短信。
封峰:【我從後門走了,張勇來接我,別告訴他,讓他回去吧。】
耿小杰:【峰峰,你真是太絕情了。】
封峰:【我們都玩不起,好聚好散吧。】
耿小杰:【只是因爲他打了你一巴掌而已吧。而且你也給了他一花瓶啊,大家扯平嘛。話說花瓶碎了嗎?】
封峰:【碎了,你怎麼知道,他給你說的?】
耿小杰:【嗯。】
封峰:【你想太多了,耶穌說,敵人打了我們一巴掌,要把另一邊臉湊上去呢。他是家裡老大,還要供弟弟妹妹唸書,家裡催結婚,我是怕這個。】
耿小杰:【你這個藉口找的好假……不就是喜歡打電話麼,好好說說,總能解決的。我開始覺得那個張勇很討厭了。】
封峰:【別這麼說,以後會給你詳細解釋的。】
趙翔起身進店裡問封峰幾點下班,店員卻回答他封峰已經下班走了。
趙翔一下就愣了,店員開始熱情地給趙翔提供封峰的聯繫方式,前臺還馬上給封峰打電話——手機關機。
趙翔離開店外,循着路抽着煙,慢慢地走回家去。
耿小杰收拾電腦出來的時候,趙翔也不見了,耿小杰打趙翔電話,趙翔不接。
沒聽到嗎?不會去尋短見吧,應該沒事,當兵的心理都很堅強,拿得起放得下。花瓶爆頭都是小事,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耿小杰回了家,屋裡一片漆黑,開燈發現小坤銜着個磨牙棒在逗小虎玩,小虎則愛理不理地湊在盆裡吃飯,衣服都洗好晾在陽臺了。
鑰匙壓着紙條在桌上。
【哥哥走了。幫我謝謝教官,得空你們再來成都耍,不麻煩你們了。】
耿小杰嘆了口氣,連飯也不想吃了,躺在沙發上發呆,片刻後給陸飛虎打了個電話,說:“飛虎哥,我要被封峰和趙翔搞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天謝地,陸飛虎終於回來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耿小杰把事情說完,整理他的貨。
陸飛虎連去送貨都免了,就在家裡坐着,當天下午三點到家,五點就有人上門,正是王總和他秘書還有幾名員工。
這個人名叫王志成,是陸飛虎戰友介紹的,從前也是個兵。當兵的人就是勝在人脈廣,耿小杰看他滿臉堆笑,帶着兩個員工親自上門提貨,十分好奇。
他不是老總麼?怎麼還要親力親爲?耿小杰問陸飛虎,陸飛虎的回答是:“王兄在公司裡沒有入股,指望這個項目受重用,你不明白的,不用問了。”
回來了就好,耿小杰快要癱軟了,陸飛虎當天回來就把亂糟糟的家裡打掃了一次,封峰走了,兩隻貓外加耿小杰,客廳就像個遊樂場。陸飛虎花了不到一小時把客廳收拾得井井有條,洗完澡出來,耿小杰側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幺兒。”陸飛虎酷酷地說:“抱抱,想死你了。”
耿小杰朝裡讓了讓,陸飛虎躺在沙發上,耿小杰趴在他身上,兩人裹着被子,抱在一起親熱。
“我對不起翔哥……”耿小杰心情抑鬱。
“讓他自己解決。”陸飛虎不以爲然道:“男人大丈夫,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選擇了怎麼做,就要爲自己負責,封峰也是。”
耿小杰一想也是,既然下了決定,拖泥帶水沒有用。當初自己和陸飛虎從兵營裡出來,不也是這個道理麼。
“**吧。”陸飛虎說。
耿小杰和陸飛虎親吻片刻,就在沙發上開幹,幹到晚上九點纔下去吃飯。
數日後的白天,封峰打電話來道:“飛虎哥晚上有空嗎?”
陸飛虎道:“怎麼?”
封峰笑道:“發工資了,請你和小杰吃飯。”
陸飛虎從耿小杰處聽了關於張勇的事,知道封峰打算介紹新男友給他們認識,隨口道:“可以,你選地方,幺兒!起牀了!等下晚上又睡不着!”
耿小杰才迷迷糊糊地出來,遊蕩着去刷牙洗臉,陸飛虎說:“封峰說晚上和那個張勇,大家一起聚一聚。”
耿小杰:“哦,其實我不太喜歡他。”
陸飛虎說:“那就不去了?”
耿小杰:“去吧,給封峰面子。”
耿小杰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飯,拖着蝸牛痕跡爬過客廳,陸飛虎躺在沙發上,人高腳長佔了整張沙發,胸口趴着小虎,摸兒子的頭玩,邊看電視。
耿小杰觸角伸出來揮了揮,把小虎扯走扔回貓窩,自己爬到陸飛虎身上去趴着。
“飛虎哥……”耿小杰朝陸飛虎身上又扒又鑽。
陸飛虎心不在焉道:“幺兒——”
耿小杰枕在陸飛虎肩膀上,讓他抱着,陸飛虎穿着棉睡衣,身上暖暖的很舒服,胯間硬了。
陸飛虎低頭道:“幺兒硬了,**麼?”
耿小杰:“不是很想……”
陸飛虎時不時看手機,耿小杰道:“什麼時候去三亞?”
陸飛虎漫不經心道:“哦。”
耿小杰:“也帶封峰去嗎?他好像請不到假……”
陸飛虎道:“你說什麼?”
耿小杰:“……”
陸飛虎道:“手機幫哥拿一下。”
耿小杰微微蹙眉,把手機給他,陸飛虎打了個電話,那邊提示關機,耿小杰聽見了。
陸飛虎道:“幺兒剛纔說什麼?”
耿小杰道:“去三亞。”
陸飛虎道:“看情況,這幾天可能還有點事,過年去不了就等正月十五再去吧,可以嗎?”
耿小杰答可以,正要問封峰的事,陸飛虎又有點走神。
他有心事……是什麼事情?耿小杰馬上就察覺到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陸飛虎,陸飛虎整個上午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似乎在想事情。
耿小杰道:“你在想什麼?有心事嗎?”
陸飛虎馬上從電視上移開目光,看着耿小杰,說:“沒有。”
耿小杰蹙眉打量他,沒有再追問,陸飛虎說:“**吧。”說着開始脫耿小杰的衣服,隨手拉茶几下面的抽屜,找潤滑油。
“封峰沒用過。”陸飛虎道。
耿小杰:“他跟誰用啊。”
陸飛虎說:“我以爲翔子會來個告別賽,臨別日一炮。”
耿小杰笑了起來,陸飛虎脫下耿小杰的睡褲,裡面穿着雙T內褲,連脫內褲都不用了,露出屁股就能直接上。
陸飛虎掏出自己筆挺的那話兒,塗滿潤滑油,開始頂耿小杰,昨晚上才做過一次,很輕鬆就插進去了。
耿小杰喘息着側躺在沙發上,陸飛虎從背後環抱着他,開始緩慢**。
“舒服麼。”陸飛虎道。
“嗯……”耿小杰喘息道:“好舒服……”
陸飛虎正在耿小杰耳邊說親熱話時,手機響。
耿小杰被嚇了一跳。
終於也碰上一次封峰那種囧事了。正心想陸飛虎會不會接的時候,發現手機只響了一聲就停了。
正好,繼續吧,耿小杰努力地進入狀態,陸飛虎卻伸手去抓手機,耿小杰嘴角微微抽搐。
陸飛虎的大**還插在耿小杰身體裡,邊輕輕來回**,邊看來電號碼,繼而停下,開始回撥。
耿小杰:“……”
陸飛虎打回去,那邊又關機。
耿小杰的疑心病越來越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啊?什麼電話只響一聲?怕浪費長途費麼?!
陸飛虎把手機放回去,說:“沒事,繼續。”
陸飛虎的**還硬着,耿小杰卻說:“我……不想做了。想尿尿。”
陸飛虎抽出來,說:“那去吧。”
耿小杰穿好褲子,陸飛虎的**亮晶晶的,取紙巾來擦乾淨,耿小杰面無表情地去洗手間,聽見陸飛虎在外面打電話,聽不清說什麼。
“過幾天……哎你不要急……”
不會是有外遇了吧——耿小杰心裡咯噔一響。
他突然就想起回來以後,陸飛虎的表現有點不太一樣,怎麼總分神?回來的時候還以爲他太累了,但休息了幾天也是,他在想什麼?
陸飛虎一定有心事,耿小杰也開始有心事了——因爲陸飛虎的心事而產生的更嚴重的心事。
會不會是去進貨的時候,跟誰搞上了?會是別人倒貼嗎?不可能啊?
耿小杰洗好澡出去,陸飛虎隨口道:“那就先這樣吧。”於是把電話掛了。
耿小杰越想越嚴重,問:“是誰打來的電話。”
陸飛虎道:“戰友。”
耿小杰就沒再問了,洗好澡出來,依舊在沙發上發呆抱着看電視,電視里正在演葛優和張國立的電影《手機》。
耿小杰看了一會,斜眼瞥陸飛虎的臉,陸飛虎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蹊蹺。
下午陸飛虎給兩隻貓洗澡,耿小杰還在不停地腦補,陸飛虎會喜歡上別的人嗎?以前在軍營裡沒怎麼出來接觸社會,找不到喜歡的人正常。現在又要應酬又要喝酒的,難保不碰上幾個GAY,戰友可能會有GAY,戰友介紹給他認識的朋友也難保沒有GAY,萬一別人看上了陸飛虎,會有什麼結果?
耿小杰又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陸飛虎要做生意,就要去吃飯喝酒應酬,別人要是開房請他按摩,給他找小姐……陸飛虎會怎麼樣?推辭嗎?
前幾天有個肥皂劇就是說這個,生意夥伴會給陸飛虎找小姐嗎?萬一不找小姐,找長得帥的鴨子呢?陸飛虎管得住自己嗎?在外面一出差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的,想**了憋不住,要怎麼解決?按他們在家裡的頻率,兩天一次,做得厲害的話一天一次,小別重逢後連着好幾天都是睡覺的時候幹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晨勃了接着幹。
陸飛虎身材這麼好,體力又充沛,三十歲的男人正是**旺盛的年齡,耿小杰心裡不停地咯噔,越想越心慌,他怎麼忍得住十五天不**啊!
很有可能叫鴨了吧,或者叫雞……耿小杰也不知道應該是雞還是鴨,從此又聯想到:叫雞算婚後出軌嗎?叫雞不算的話,那叫鴨呢?都是男的,陸飛虎也喜歡男的……
上牀發生性關係的話能算嗎?沒有愛,只有性,應該不算纔對,那一夜情呢?照這麼說,419也不算了?這明明就是**裸的出軌啊!
但按心理學的角度,陸飛虎還是愛自己的,只是**無處宣泄的時候,需要排解一下,佛洛依德說性是人的第一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