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不打算做什麼,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成公子乃是瓊石書院四大才子之首,在京中名聲一直很好,是個謙謙君子。”得了,一開始別人用來反駁她的話,她倒是好,自己撿起來說了。
這一下,大家都不明白她到底想幹什麼了。
就連一直對於這個事情漠不關心的紀恆然,也忍不住看了蘇漓幾眼。
“蘇大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剛纔說成公子罪不可赦,如今又替成公子開脫了起來,你……”有人看不過去,直接就說起了蘇漓。
若不是這場景不對,只怕這個人都要問她——‘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了’。
不,蘇漓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據臣所知,成公子昨日確實是喝了酒,但是成公子的酒量不像臣這般,他的酒量一慣不錯,對吧,成大人?”
成偉臉色變了又變,他也拿不準蘇漓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聞言,只能夠跟着蘇漓的話,點了點頭。
類似於酒量的問題,隨便找個人問問,也能問出來,他也隱瞞不了。
而且成偉看着蘇漓這樣,也弄不清楚蘇漓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說不準,蘇漓真的想要給成恪開脫呢!
“一個正常人,沒有喝多少酒,還是舉人出身,在京中一慣有着美名,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對當朝命官的女兒下了手,諸位,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但是比較起來,說出這個話的蘇漓更加奇怪。
她這是弄得哪一齣?
然而,別人不知道,殿上的秦夜寒,卻忽然皺下了眉頭。
秦夜寒竟然會有表情,這擱是往日裡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衆大臣驚異的同時,不由得仔細想了一下蘇漓的話。
然而沉浸在了自己思緒當中的人,都未曾注意到,成恪在聽到蘇漓這一個疑問的之後,臉色忽然大變。
他的臉色,甚至比剛纔聽到了皇帝給他的懲罰,還要難看上了幾分。
謝宇賢就站在了邊上,正好就將成恪的表情收入了眼底,一時間,他面上也微頓了一下。
“文人都是愛惜自己的羽毛的,臣想,成公子也不例外,尤其是陸小姐可是當朝將軍的嫡女,便是一時想不明白,也不該對陸小姐下手,除非……”
蘇漓說到了這裡,忽然一下子停頓了一下,這停頓得正是時候,而她的話,也成功地把所有的人,都帶了進來。
“除非他當時,是神志不清的!”一直未曾開過口的紀恆然,一出聲,便直擊要害。
而他看蘇漓的眼神,也終於變了,不再是那種審視的眼神,反而帶了一些激賞的味道。
其實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霸凌事情,若是讓一般人遇見了,鐵定只會當成那種事情給處理了。
可蘇漓竟然聯想到了這一層。
也難怪皇上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留下來了。
剛纔她不提,連紀恆然都沒有想到這一層,當然了,紀恆然和成恪不熟,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這個事情仔細想想,都透着一股不對勁。
就算是一個再蠢的人,也知道動了當朝命官的女兒,會是一個什麼下場吧?
成恪還明知故犯,他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