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山間火熱的喧譁聲久久不歇,那些取得名次的弟子們興奮地聚到自己的宗門,在周圍人的恭維中沾沾自喜。
相對於那些人的得意,周路那些前三十名的強者們卻反而顯得很沉得的住氣。三十人在青衫巡查使的召喚中,聚齊了走向主峰觀禮臺。
雲莫大陸的前三十名?有什麼用。
這些人都太傲了,個個心存凌雲之志,每一個都不服氣別人,每個人都認爲自己能最終打敗所有的對手實力登頂,他們心中都有着一個更長遠的目標,那就是有朝一日登上更大的舞臺,在下神域獵神角逐的總決賽中搶到前二十的一個名額,一舉進入上神域的九級或十級宗門修行,一朝魚躍化龍。
雲莫大陸在總決賽中,向前二十名多爭進一個名額都是天大之事,而爭前二十的名額,最終的重擔全都要落在他們這三十個人身上,雲莫大陸的比賽結束了,那些宗主們單單將他們三十人召喚過去,所要交待的事一定與兩年後上神域那二十個名額有關了。
山路立陡,在走向主峰觀禮臺的路上,這三十個弟子不動聲色,卻個個暗運着一口氣:
“不知那些宗主們要交待什麼,離上神域我僅一步之遙,兩年後的總決賽,我必爭之”
而就在雲莫大陸這場比賽以喧囂火熱的氣氛結束的時候,茫茫蒼宇,視線急速上升,透過重重混沌迷霧,穿越無限迷濛的時空,在上神域那方神奇的天地裡邊,天地間隱隱可見穿梭交織的天地秘紋,在秘紋的穿梭中,磅礴充鬱的混沌之氣被秘紋帶動,不停地在天空中幻化着雄奇的奇景。
雄奇的天象下,是萬古寂靜的蒼茫大地。
不知有多少具有掌控天地大神通的神人在這方大地上繁衍修行。
轟隆隆
隨着天地間震耳的劇響,平靜的世界終於被打亂了,各隱世秘境中,都有無數的神人張口結舌地蜂涌而出,擡頭望着炫麗繁華的天象目瞪口呆。
在他們頭上,無以計數的天地秘紋形如龍捲風般沖天旋轉,頂天立地的“龍捲風”越旋越粗,越旋越大,那麼多秘紋在旋轉中激烈碰撞融合,漸漸地在天地間形成了雷電閃爍的黝黑通道。
這樣的能量在天地間不知沸騰旋轉了多久,整整二十條龍捲風將整個上神域都絞的能量混亂。
喀喇喇地一聲炸響,“龍捲風”終於鑽開了天地虛空,將咆哮沸騰的能量隱入到了混沌虛空裡邊,上神域中,只留下了一個個深不見底的黑黑洞口在玄玄地運轉着。
這樣的奇景對於上神域的神人們來說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每過百年,天地間的法則運行到了極致狀態,總會激引起這樣的天象,讓天地秘紋連接成蟲洞通道,連接着下神域與上神域的穿行之洞。蟲洞經過混亂後的逐漸融合,大約兩年左右的時間就會最終形成穩定的通道。
到那個時候,下神域的幸運者就可以通過蟲洞進入上神域了。
但是這一次的天象之盛大、之壯觀,簡直達到了驚天動地的程度,那麼繁密的天地秘紋都被齊齊絞起,形成的蟲洞比以往的要強大幾百倍,不停地有嗤嗤的電閃雷鳴從黝黑的洞口裡邊傳出來,那方深不見底的黑洞,就彷彿天地初生蘊育天地時的開天劈地之象。
在蒼茫的雲海深處,一個氣息融入天地的身影孤傲地坐在山巔,雙眸平靜如亙古蒼涼的大地,他靜靜地看着天地間那些沸騰旋轉的通道,五指微屈默默計算,有無窮的天機在他的指尖流逝。
突然,這道身影五指停住霍然凝眸,在他的眼眸注視的方向,兩座大山在濛濛的濃霧中轟隆隆地錯開,緊接着後邊的山峰再一一向兩側錯過,這人眼神所到之處,蒼海桑田瞬間就變了模樣。
一念法隨,一道目光就足以移天換地,一個念頭就足以⊥天地爲他而幻化。
“時機,到了。”
這人低低地發出聲音,在他的聲音中,隱隱有無盡的秘紋旋出,融入到了天地虛空之中。
這個人身後,兩位帝尊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深深的敬畏。這就是至尊神主的神通嗎?
如果想要攻擊的話,那麼,這位至尊神主,一句話就能讓那些秘紋法則將人絞殺的魂飛魄散吧。
“神主,下一步我們要怎麼辦?”
一位峨冠博帶的帝尊微屈着身,恭敬地問詢着。
那位至尊神主雙眸緊緊地盯着天地極遠處的蟲洞波動,低低說道:“萬年難遇的法則凝結,果真在我的推算中如期而至。那些蟲洞裡邊,都蘊含着難以想像的意志威能,這些到手,那麼我邁進掌控的一切條件應該就全都成熟了。下一步,就是要將那些蟲洞裡邊的意志威能全都讓我們安排的弟子得到。”
“千波尋,下神域爭奪蟲洞之事都安排好了嗎?”
峨冠博帶的帝尊再次恭身道:
“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用了無數年的時間,在下神域暗中培植了不下十數個隱世宗門,建立了龐大的資源保障體系。在三百年前,我們還派下了十數個初階帝尊,自斂功力降臨下神域,親自培養那些大天賦弟子。”
這位頂階帝尊臉上全是傲然的微笑,淡淡接着說道:
“那些大天賦弟子都是我們在下神域經過地獄般的選撥淘汰,在層層屍骨之上剩下的最最出色的苗子,再經過初階帝尊的嚴格調教,他們的功力與境界在下神域來看,都已經達到了逆天的程度,那些弟子最低的實力都在上位神以上。想下神域那麼一個蠻荒之地,那些低微如螻蟻般的小宗門,拿什麼和我們的弟子爭。”
那位至尊神主一皺眉,淡淡道:
“不可大意,人的修行際遇千差萬別,難免會有大天賦之輩在比賽中脫穎而出……”
後邊的帝尊微微一恭身,低低應道:“是,我們會嚴密監視下神域的一切情況的。”這位帝尊雖然這樣說,可是他嘴角邊卻隱隱有一抹不以爲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