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銀針在他指尖,泛着森冷的光,祈千策矮下身子,蹲到紫凌面前,與她平視:“小郡主,祈某冒犯了。
說罷,他伸手扯開她的腰帶,修長的手指拉開她半幅衣袖,一件雪白的青蓮肚兜顯於眼前。
她,肌膚賽雪,處子的體香撩撥着男子的感官。
紫凌被拉開衣服,並無慌張或是受驚,她冷笑的看着祈千策:“怎麼?國師是想拉開我的肚兜來取我的心頭血?只是…這肚兜裡的風景,國師消受得起麼?”
祈千策看她的眼神淡然如斯,朝她溫然一笑,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黑色布條,將自己眼睛矇住:“屬於殿下的,祈某不敢看,更消受不起。”
修長的手指摸到她肚兜結繩處,輕輕一扯…。
紫凌陰沉的看着矇住眼睛的男人,若她能逃過今天的劫數,她定不會讓他好過。
就在肚兜滑下來的一瞬間,紫凌忽然開口:“國師真的想碰殿下碰過的身子麼?”
祈千策拉她肚兜的手一顫,他沒有這個意思…。
“銀針引血,必定會引幹我身上所有血液,若我猜的沒錯,國師是想拿我身上的血渡到殿下身上,換掉他一身的毒血吧?雖然我不知國師怎練得這一手換血絕活,但我知道一點,國師引出我心頭熱血的時候,一定會觸碰到我的肌膚,國師確定要碰我這裡?”
她冷冰冰的看着他眉頭緊蹙,滿臉掙扎的樣子,冷笑道:“殿下最愛把玩本郡主這裡,若他知道國師碰了本郡主…不知是會剁了國師的手呢?還是直接殺了國師,對了,殿下可是個變態的,他或許會遷怒到令弟頭上,說不定讓東宮侍衛玩弄令弟也是有可能的…。”
“閉嘴。”祈千策臉上的溫和破碎,怒聲道。
“怎麼?國師擔心了?害怕了?呵呵…本郡主都不怕死了,你怕什麼?你不是說佑兒喜歡我麼?我今日死了以後,就在黃泉路上等着佑兒,他若不死,我做鬼也會將他拖到地獄,我要讓他知道,他親愛的哥哥對我做了什麼?你說,佑兒知道這些以後,會原諒你這個親愛的哥哥麼?”她陰深深的在對着他說道,跟小妖精殿下混在一起時間長了,她也染了不少妖詭的氣息,若她現在披頭散髮,一定會扮演出索命女鬼的樣子,嚇死祈千策。
“佑兒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祈千策朝紫凌怒吼,就算知道紫凌在嚇唬他,他的心臟處還是一片寒顫,佑兒自小多病,他對他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他不怕佑兒知道這些之後怨恨他,只怕佑兒氣急攻心傷了身子……
紫凌大笑,笑祈千策傻×。
“佑兒無辜?本郡主就不無辜了?你憑什麼拿本郡主的命來換尉遲胤洛生?你憑什麼脫了我的衣服,讓我忍受屈辱給你引血?”她冷哼一聲,譏嘲道:“這世上無辜的人何其多?誰又憐憫過他們?國師說佑兒無辜,不覺得太可笑了麼?”
祈千策被堵,抿着脣,說不出話來,他闔閉的眼睛裡浮浮沉沉,最終,他一言未有,拉下她的僅有的肚兜,一根銀針飛到她心口位置。
銀針,刺破了她的心臟一角,這疼,常人難以忍受,紫凌疼的悶哼一聲,忍着心尖上的巨疼,額頭浮出一層冷汗。
祈千策在射出銀針的一霎那背過身,雙指合併,她心口的血染紅了銀針,細細流出,似一條長長的紅線流到他合併的雙指間,圈圈纏繞,又流向他左手託着的一個白光化成的鉢中。
那鉢極爲奇怪,周身閃着白光,沒有實體,血線流進去,鉢底看不到一滴紅,好似什麼都沒有裝一樣。
紫凌忍着疼,陰沉的盯着祈千策雪白的背影,咬牙切齒道:“祈千策,你今日最好是讓我死的透徹,若是我還有一口餘氣活了下來,我定不會放過你。”
祈千策被黑布蒙着的眼睛,看不到任何表情,俊臉無風也無波,一片靜逸,淡淡的說道:“小郡主想多了,今日祈某必定會取盡小郡主心口最後一滴血,也只有這樣,才能改變殿下命數,讓殿下得到新生。”
一句話說完,他未停歇,又繼續道:“小郡主若是想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佑兒的話,祈某勸小郡主還是省省力氣罷!佑兒有神佑護體,小郡主成了鬼,也是靠近不了佑兒身子半分的,祈某建議小郡主做了鬼以後安分點,若是來皇宮瞎晃盪,被祈某看見,或許祈某一個不高興,把你捉起來關在乾坤袋裡也是有可能的,乾坤袋裡冰涼蝕骨,可沒外面那般好玩。”
紫凌差點被氣吐血,操,神棍了不起啊?會捉鬼了不起啊?
“小郡主死了若是實在記恨祈某,可以在奈何橋上等一等祈某,殺人償命,這點道理,祈某還是懂的,待祈某百年之後,一定會下去給小郡主一個交代。”他道。
“我操你爺爺的,老子在奈何橋上等你自然老死,這也算他媽的殺人償命?祈千策,你他媽的夠不要臉的。”紫凌被氣的爆粗口,她本以爲自己是小公子時夠無恥和不要臉的,沒想到這看似溫和的祈千策更不要臉。
媽的,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天空快降下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雷,劈死祈千策這個裝逼貨。
祈千策被罵,似乎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說道:“小郡主怎麼認爲祈某都行,祈某所做的一切,都是順應天意,殿下命不該亡,而小郡主只是一個早該亡了的亡魂,小郡主能活到現在,應該感謝殿下,若不是殿下需要你的血來換血,祈某又豈會逆天而行,把你從那異世給救過來?”
紫凌頓時震驚了,凌亂了,神馬?原來…她是大神棍救到這古代來的?爲的就是給尉遲胤洛換血?
“你知道我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這…太玄乎了。
“嗯,浩瀚宇宙中,有那麼幾個世界並不奇怪。”
“中國上億的人口,你他媽幹嘛挑我來救尉遲胤洛?”
“並不是我挑的你,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這件事,尉遲胤洛知道麼?”
“這是天機,殿下自然不知。”
“扯淡,天機,爲毛你告訴我?”
“因爲你快死了,告訴你了也無妨。”
“……”
“祈千策,老子想罵你一句。”
“罵吧!”
“你如此淡定,這說明你時常被人罵,早已習慣了,我還是不浪費口水罵你了,罵你,我嫌髒了嘴。”
“……”祈千策嘴角有些抽搐,這小丫頭,嘴巴夠毒。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紫凌體內的血液已經流出去了一半,祈千策手中的白光鉢變已經變成了一個粉色的光鉢,血液不停的往裡流着,若是她心口最後一滴血流進光鉢,光鉢會變成血一樣的鮮紅色。
紫凌小臉白了一層,冷汗簌簌往下躺着,沾溼了她整個身子,她仰頭躺在椅背上,雙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上空,捏着扶手的小手已經有些鬆開。
這…就是她的命麼?這…就是她逃不開的宿命麼?
她闔上眼睛,似乎像似在等死,半響之後,紫凌幽幽的開了口:“我的命給了殿下,讓他照顧好土豆,它…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放不下的牽掛。”
祈千策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抿着脣點頭:“嗯。”
紫凌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她交代完遺囑,也該放心去死了…。
對於經常走在死亡線上的人來說,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怕死,或許,死是一個解脫,到了地府,沒有後宮的爾虞我詐,沒有小妖精殿下的欺壓,也是蠻好的…。
當紫凌接受了自己要死的事實,偏偏,又有人來搗亂了。
太初殿的大門忽然被一股強大的罡氣衝撞開來,紫凌知道有人來了,也知道自己上半身沒有穿衣裳,雙手被鎖住,就算她想要遮羞,也是不能的……
上天真愛跟她開玩笑,小妖精殿下看過她的身子,難道又要被這闖入太初殿的男人看了去麼?
算了,小籠饅頭也未發育好,被看了去,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紫凌閉着眼睛,沒有睜開看來人,彷彿誰來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她只是…靜靜的…等死……
胸口,忽然被覆上一個薄涼的脣,紫凌吃驚的睜開眼睛。
誰他媽的王八蛋,在她死之前還不給她一個乾淨?還要來玩弄她這身子一番?
紫凌垂眸,便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埋在她的心口,而這腦袋的主人,穿着她熟悉的紫袍。
絲絲麻麻的陌生感覺從她胸口傳至全身,紫凌忽然感覺身子彷彿不受控制的有些輕顫。
“殿下,別…這樣…。”話出口,卻成了顫音。
她…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
埋在她心口的男人擡起頭,嘴角沾着她心口的血,異常妖美,他手掌撫摸上她的半邊臉,夾着狂風暴雨的丹鳳眼中浮起絲絲疼惜。
“凌兒,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用了我,而非本宮,就好似現在她面前的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是一個疼惜他的男子。
紫凌眨了眨眼睛,失血過多,頭有些發暈,她是不是聽錯了?殿下沒有用尊稱,而是用了“我”字。
紫凌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他丹鳳眼中的神色,只覺得眼前一白,又一黑,他腦袋似乎又低下去了,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傳來,她雙手被鎖,想要去推開他,卻動也動不了,只能讓他爲所欲爲。
不出一會兒,尉遲胤洛牙齒咬着一枚銀針移開了紫凌心口,呸一口,吐到地上,脫下身上的紫袍,蓋在已經昏厥過去的小少女身上。
他站起來,轉過身,手中玉簫一轉,刺進祈千策胸口,逼的祈千策連退數步,直到背頂住牆,才無路可退。
尉遲胤洛一把扯掉祈千策矇住眼睛的黑布,丹鳳眼蘊含了毀天滅地的怒火:“爲什麼要動本宮的女人?”
祈千策垂眸看了一眼涓涓流血的胸口,眉頭皺了皺,擡眸,迎上尉遲胤洛的怒火,溫溫淺淺的說道:“殿下的身子不能再拖了。”
這答案,顯然讓尉遲胤洛不滿意。
他丹鳳眼妖雲起起伏伏,手中玉簫往前又進一分:“這就是國師瞞着本宮要動凌兒的理由?”
玉簫已經刺到祈千策的心臟,若再近一分,他立即會死。
祈千策疼的悶哼一聲,頭上冷汗津津:“殿下乃西陵國未來的國君,怎可爲了兒女情長而斷了性命?此事若殿下認爲我做錯了,大可取了我的性命。”
“你以爲本宮不敢?”尉遲胤洛丹鳳眼閃過一道狠戾,手中玉簫就要刺破祈千策的心臟。
忽然,他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抽出玉簫,祈千策胸口的鮮血飛濺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袍。
“把血還到凌兒體內。”他用命令的口吻道。
祈千策看着尉遲胤洛憤怒而蒼白的臉,嘴角忽然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手中血鉢極快的速度朝尉遲胤洛胸口送去。
血鉢在尉遲胤洛胸口發出一道強盛的血光,漸漸隱沒進他的胸口,這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尉遲胤洛甚至來不及阻止。
血光全部消失,尉遲胤洛手指的尾端流出涓涓黑血,他的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常色。
尉遲胤洛大驚,凌兒的血…凌兒的血…被注入了他的體內?
尉遲胤洛丹鳳眼浮起一層前所未有的驚慌,他的凌兒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