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雕看着她,“因爲你救了我。”
雲陌站在一旁,看着鳳幽月和大雕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哀怨的都要被老陳醋淹了。
“幽兒……”他特別哀怨的叫了一聲。
鳳幽月被他喊的一個激靈,就連雕兄也抖了下羽毛。
“雲陌,我們走近路,行嗎?”鳳幽月親了他一下,問。
雲陌頓時美的上了天,他摟住她,柔聲道,“幽兒想怎麼走都行,爲夫護得住娘子。”
大雕在魔玄宮待了許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它的豆子眼中流露出鄙視,然後對鳳幽月道,“如果你要走近路,那就快點。那些人要追上來了。”
……
鳳幽月和雲陌跟着大雕,繞過懸崖的邊緣。
大雕展開雙翼從懸崖飛下,雲陌抱着鳳幽月跟上它。
翻身躍下懸崖,鳳幽月才發現這裡竟然別有洞天。
她看着面前漂浮的巨大旋渦,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這是魔道。”大雕說。
“魔道?”鳳幽月挑了下眉,“好奇怪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大雕隱晦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這就是近路,跟我走吧。”
大雕說完,率先走進了旋渦之中,鳳幽月和雲陌緊隨其後。
進入旋渦之後,四周的景色一變。
腳下是黑的,頭頂也是黑的,四面八方都是黑的。
這是一個純黑的空間,空中飄蕩着點點星光,好似螢火蟲一樣,照亮了四周。
鳳幽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空間中濃郁的魔氣。
“這就是魔道,是一個空間隧道。”大雕說。
“好濃重的魔氣,”鳳幽月環顧四周,驚歎了一聲,然後看向大雕,“雕兄,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大雕的豆子眼微動,沒有說話,徑直向前走去。
二人一雕走了一會兒,四周的魔氣漸漸散開,面前出現了一堵黑色牆壁。
牆壁跨距極寬,一眼望不到頭,就如同赤道一樣將魔道分割開來。
鳳幽月:“這是……”
“這是魔道迷宮。”大雕開口,“想要通過魔道,必須從迷宮走出去。你們跟着我走,不要走丟。”
進入迷宮後,鳳幽月和雲陌跟着大雕左拐右拐,步伐迷蹤。
鳳幽月發現,大雕對這個迷宮的地形十分熟悉,甚至熟悉到閉着眼都能走出去的地步。
“雕兄,你怎麼會對迷宮這麼熟悉?”
“雕兄,你是不是住在魔玄宮啊?”
“雕兄,那些灰衣人爲什麼抓你?”
爲了打發時間,鳳幽月問了好多問題。而大雕似乎特別寡言少語,只是沉默的在前面帶路,留給她一個倔強的背影。
鳳幽月問的嘴都幹了,大雕一個屁都沒放。
鳳幽月認輸了,不再說話。
迷宮裡安靜下來,只剩下腳步聲。
鳳幽月揪了揪雲陌的手,低聲道,“這位雕兄很沉穩啊,我爺爺都比它活潑。”
走在前面的大雕,頭頂豎起一片羽毛。
雲陌好笑的揉了揉少女的頭髮,“幽兒,你再和它說話,爲夫就要吃醋了。”
鳳幽月‘嘖’了一聲,“雲公子,你怎麼胡亂吃醋?它是雕,物種不同。生殖隔離知不知道?”
雲陌當然不知道生殖隔離是什麼鬼,他特別虛心的道,“求娘子賜教。”
鳳幽月揚了下小下巴,壓低聲音,“物種不同,交配是生不出孩子的。那位雕兄想要有後代,就得找只母雕,不然就斷子絕孫啦。”
雲陌第一次知道還有這種事,笑得肩膀發抖。
他一邊笑一邊往前看,走在前面的大雕,頭頂的羽毛已經全都炸了起來。
鳳幽月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被大雕聽到,仍然在滔滔不絕的給雲陌科普生殖隔離。然後她又從生殖隔離講到優生優育,甚至以大雕當例子,說了許多繁殖學上的事。
雲陌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看了眼大雕,後者渾身的毛都要炸了。
終於,漫長的迷宮之行走到了盡頭。
大雕第一次對自己助人爲樂的行爲產生了懷疑。
它究竟在做什麼?它爲什麼要幫這個腦子裡只有‘大雕如何交配’的女人找出路?
真是瘋了。
……
走出迷宮後,二人一雕在原地歇了一會兒。
“雕兄,還有多久啊?”鳳幽月問。
大雕沒說話,周身充斥着冷氣。
鳳幽月疑惑的眨了眨眼,這位雕兄咋了?情緒這麼不穩呢?大姨夫來了?
“雕兄?”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大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腦子裡全是‘生殖隔離、交配繁育’。
鳳幽月覺得,雕兄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眼睛裡冒着綠光。
她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紙包打開。
紙包中裝着兩個大包子,鳳幽月將包子遞過去,“雕兄,吃?”
“……”大雕看着鳳幽月遞過來的包子,心中忽然升起無力感。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
“還有一段路程,需要半個時辰。”它忽然說。
鳳幽月沒反應過來,“啊?”
大雕沒理她,繼續道,“穿過迷宮後,前面會有些危險。你們打起精神。”
鳳幽月一聽,也顧不得打趣了,正色的點點頭。
大雕:“走吧。”
二人一雕踩着充滿魔氣的魔道,緩步前行。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鳳幽月忽然停下。
她閉了閉眼,耳洞微動,“有聲音。”
鳳幽月的耳力是連雲陌都比不了的,雲陌聽見她這麼說,立刻氣勢全開,走上前將她擋在身後。
大雕不知道鳳幽月耳力強,它聽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聲音,忍不住開口道,“你……”
“吱——!”
一聲尖利的嘶鳴,打斷了大雕的話。
大雕迅速扭頭看向前方,漆黑的魔道之中,幾點猩紅光芒忽上忽下,向這邊迅速逼近。
大雕眸光一冷,“是魔蝠!”
“魔蝠?那是什麼?”鳳幽月問。
“是魔道魔氣衍生出的魔靈,攻擊力極高,你們小心了。”
大雕說着,巨大的黑色羽翼在它身側緩緩展開。黑亮的羽毛在微光下犯冷,如同一把把鋼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