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楠冰冷的俏臉難得的出現一絲龜裂,她皺了皺眉,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鳳幽月,懷疑道,“你不會是不知道靈元丹的丹方已經絕跡了吧?”
鳳幽月:……
“絕跡?”她一臉懵逼。
“不錯,靈元丹雖然只是三級丹藥,但由於它的功效太過強大,所以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絕跡了。”梅若楠解釋道,“我並非看不起三等國,只是靈元丹在整個北幽域都是一丹難求,你如今一下拿出一瓶來,我實在是無法不多想。”
靈元丹絕跡了?
鳳幽月的眉毛抖了抖,終於明白了梅若楠爲何會懷疑她的身份。
她從未受過專業的煉藥訓練,身邊只有一個二長老鳳林是煉藥師。萬瀾國只是個三等小國,信息流通的不是很廣,大多數人連三級丹藥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麼靈元丹了。她只是按照《丹神卷》上教的,一點一點煉製出自己想要的丹藥。本以爲這些丹藥都是九幽大陸上很普遍的,卻沒想到碰巧竟然煉出了已經絕跡的靈元丹。
這回鬧大發了……鳳幽月一臉窘迫,心中迅速思索着如何跟梅若楠解釋。同時,對梅若楠也升起了一絲防備。
梅若楠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她擁有那麼多靈元丹,她就危險了!
鳳幽月緩緩眯起眼睛,神色晦暗的看了梅若楠一眼。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一次神蹟,這靈元丹是我在神蹟之中所得。只有這一瓶,如今,只剩一顆了。”她笑了笑,將玉瓶拿出來倒出裡面僅剩的一顆靈元丹,對着它感嘆道,“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這麼值錢!我倒是撿了大寶貝!”
說着,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看着梅若楠道,“你說靈元丹在北幽域價值千金,那我若是把它拍賣,豈不是賺大發了?!”
少女明豔的小臉上神采奕奕,眼中散發着財迷般的金光,嘴角帶着驚喜的笑意。梅若楠的眼底劃過疑惑之色,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抿了抿脣,又深深的看了鳳幽月一眼,冷聲道,“靈元丹的確價值千金,你若想賣,可以去瑤城的拍賣會。不過我勸你還是自己留着,防患於未然。”說罷,她頓了頓,視線在僅剩的那顆靈元丹上掃了一眼,又說,“黑蛇之事,是你救了我們的命。我欠你一個人情,今日之事,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說完,她目光微移,落在副組長龍源身上,眉眼微冷,“你說,是吧?”
龍源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渾身從頭涼到腳。
他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舉起手發誓道,“鳳姑娘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龍源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今日之事,你若不同意,我絕不會對任何人說!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鳳幽月眉心動了動,頗爲滿意的對龍源笑了笑。
“二位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說着,她定定的看向梅若楠,揚起一個慵懶的微笑,“梅小姐,這次的事,我記下了。”
梅若楠不再說話,抿了抿脣,轉身離開。
龍源見此,衝大家抱了一拳,擡腳跟上。鬱晨和鳳淵向鳳幽月道了別,也離開了此地。
鳳幽月雙手環臂,定定的看着梅若楠離去的背影,片刻後,輕笑出聲。
“倒是個心思剔透之人。七星學院的新生,當真是有趣的很。”她低聲自語道。
“幽月姑娘,”這時,心情已經平復的司青拉着司雲走到鳳幽月面前,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一臉肅穆,“救命之恩,司青此生不忘!以後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司青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男子一身傲骨,背脊的手藝差!”万俟堯毫不吝嗇的讚歎一聲,忍不住又吃了一塊。
司雲和司青也是連連點頭,臉上的沉重之色頓時煙消雲散。
鳳幽月拿着桃花糕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眼中含着笑意。原本尷尬的氣氛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溫馨。
這纔對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過往,又何必執着於曾經呢。
少女愜意的眯起眼睛,勾了勾脣,貓兒一般的喟嘆一聲。
……
七星學院,某個房間中。幾位長老早已經離開,只剩下雲陌和宋星子二人,已經透明的泠風和驚雷。
一百零八個小光幕仍然亮着,試煉峰中的任何動靜都清楚的展現在幾人面前。
雲陌斜倚在太師椅上,墨眸定定的看着鳳幽月所在的小光幕,眼底藏着笑意。
這時,光幕中,嬌俏的少女拿出了一份桃花糕,輕輕放入口中,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薄脣緩緩勾起,男人口中流出一抹悅耳低沉的輕笑。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擡步走到光幕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着少女的臉頰。
“幽兒……”溫柔的呢喃,從薄脣中流出,繾綣纏綿。
正在喝茶的宋星子聽了,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一臉嫌棄的看着雲陌的背影。
“喂喂喂,這裡還有大活人呢。你收斂點行不行?”他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巴不得別人不知道你是情聖咋地?”
裝小透明的泠風和驚雷脖子一縮,將氣息又隱匿了幾分。
普天之下,除了鳳姑娘外,也只有這位敢這麼和主子說話了吧?
雲陌的俊眉微微一動,目光依依不捨的從光幕上移開,轉頭看向宋星子。
“沒人讓你留在這兒。”
宋星子一噎,茶水嗆在喉嚨裡,咳得臉色通紅。
“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他憤恨的瞪了雲陌一眼,泄憤的拍了拍桌子,“這是七星學院,是我的地盤。要走也是你走。”
“噢?”雲陌俊眉一挑,勾脣一笑,“那我真走了?”說着,他甩甩衣袍,慢條斯理的擡步向門外走去。
宋星子一見,臉色猛然一變,身形一晃衝到了雲陌身前將他攔住。
“別別,別啊!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儒雅的俊臉上露出一絲‘諂媚’,“老雲,七星學院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雲陌停下腳步,斜睨了他一眼,十分傲嬌的冷哼了一聲。
他轉過身,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以拳撐臉,慵懶的看着宋星子,“那處封印又有動靜了?”
“嗯。”宋星子收起笑容,凝重的皺了皺眉,“最近那處經常出現能量波動,我很擔心。”
“無需擔心,我下的封印,這九幽大陸還無人能夠破開。”雲陌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墨眸中流露出一絲妖冶之色,“倒是你,就準備一直在這裡待下去麼?”
宋星子氣息一頓,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不然還能如何?當年……”
“莫提當年之事。”雲陌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修長的手指重重的敲了下桌子,“你且說,想不想回去?若是想,我自然會幫你想辦法。”
宋星子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暖色,他看了雲陌一眼,欣慰的嘆了口氣。
“我知你定會全力助我,但那個地方與你幽冥淵的淵源太深。若是再加上一個我,你的處境會愈發艱難了。其實,我在這裡也挺好。至少……還能陪陪她……”他默默低語了兩聲,望着那染着青花的茶杯,有些出神。
雲陌看着這樣的老友,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你不願,我也不逼你。那個破爛地方,也的確沒什麼值得留念的。你且在這兒待着吧。”
宋星子淺笑着點了點頭,沉默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泠風和驚雷互相看了一眼,均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
對於七星學院內發生的事情,鳳幽月並不知道。吃過了扶蘇做的桃花糕,大家的口腹之慾得到了滿足。鳳幽揚將篝火熄滅,疲憊的幾人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日,清晨。
鳳幽月從睡夢中醒來,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許不適。
她輕輕的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正巧看到司雲在湖邊忙碌的背影。
“醒了?”鳳幽揚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鳳幽月眨眨眼,揉了揉臉,從地上坐起身。
“飯已經做好了,快去洗臉。儘早出發。”鳳幽揚道。
少女無聲的點點頭,速度的將自己打理乾淨。待幾人吃完飯後,再一次上路了。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整整一上午過去了,他們竟然連一面七星旗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這樣?旗都哪去了?”万俟堯快要崩潰了,靠在樹上欲哭無淚。
其他幾人也都有點沮喪,大半天的時間,就這麼浪費了。別說七星旗了,他們連只獸都沒看見。
司青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擡頭問鳳幽月,“組長,你怎麼看?”
經過一天多的相處,大家對鳳幽月的稱呼從‘鳳姑娘、幽月姑娘’變成了‘組長’。就連真正的組長司雲也是這麼叫她。
鳳幽月無聲的抿了抿脣,沒有回答司青的問題,而是皺着眉在四處觀望。
鳳幽揚見她如此,皺了皺眉,“你在看什麼?”
鳳幽月向前走了幾步,蹲在地上定定的看了看。然後站起身走了回來。
“這裡不對勁,很不對勁。”她伸出手,指着地面,“你們看。”
大家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看見幾個十分明顯的腳印,皺了皺眉。
“不就是腳印嗎?說不定有人在我們之前路過這裡唄。”鳳幽揚道。
“那爲什麼之前我們沒看見腳印?”鳳幽月反問。
如果是在他們之前進入這裡的,那麼從入口處開始,就應該存在腳印纔對。但是一路上他們觀察過,除了青鸞飛入樹林留下的痕跡外,只有兇獸和靈獸的腳印,並沒有任何人類的氣息。
“梅若楠一組人是從樹林區的岔路過來的,也就是說,在我們之前,沒有人進入這片無人區。那麼這腳印又是爲何?這條路和樹林區與湖泊區都不想通,處於那兩個區的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除非……”
“除非,有人早早就存在於無人區之中。說不定,是試煉峰中的常駐客。”司青接過話,說。
鳳幽月眸光一厲,點了點頭,“不錯,這無人區,並非無人。”
既然有人,那麼又會是誰呢?
是七星學院的人嗎?
還是另有他人?
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一頭霧水。
“不過就算有人在這裡,也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吧?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万俟堯十分樂觀的說。
鳳幽月神色肅穆的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爲何這周圍沒有發現七星旗?是七星弟子們沒打算放在這裡,還是其他原因?”
若是前者,那還好說。
但若是後者,那會是什麼原因讓弟子們沒有在這裡放旗呢?
是他們不想放,還是不能放?
又或者是,已經放了,卻被人拿走了?
“大家在四周找一找,看看大樹上有沒有青鸞留下的劃痕。”鳳幽月眸光閃了閃,冷聲道。
若是有劃痕,說明七星弟子們的確來過此地。而這裡又出現了這麼多腳印,那就很有可能是出現了某些事故,導致弟子和旗都不見了。
大家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心中都是一驚,連忙動手找了起來。
很快的,不遠處的司雲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們快來!看這裡!”
鳳幽月幾人快步跑了過去,司雲連忙伸出手,攔住幾人想要繼續向前的腳步。
“你們別動,快看地上。”她說。
順着司雲的目光,大家向地面看去。只見在一棵大樹旁,地面上的腳印錯亂複雜,並且出現了一些深深的劃痕。
看着這些劃痕,鳳幽月眸光一凜。這些痕跡,她太熟悉了!
這是打鬥時留下的痕跡!
心中一沉,鳳幽月順着這些痕跡,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腳印、打鬥的痕跡、砸痕、以及長長的一道拖線……
“這是……”司青目光晃了晃,心中冒出一個猜測。
鳳幽月蹲下身,在拖痕四周翻了翻,眸光轉冷,“有人在這裡進行了一番打鬥,然後,人多的一方戰勝了人少的一方。並且,將他拖走了。”
大家心中猛地一沉,濃濃的不安浮上心頭。
“被拖走的……會是誰?”万俟堯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臉色不太好。
鳳幽月對着那拖痕看了半晌,聲音又冷了幾分,“成年男子,體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身材中等,身上有傷。而且……”她頓了一下,單膝跪在地上,將臉貼在地面,仔細的盯着那拖痕觀察了片刻。
“這個人,應該是七星學院的弟子。”
“怎麼確定的?”鳳幽揚問。
“你們看這裡。”鳳幽月指了指拖痕中心的地方,“這裡有一處凹陷。”
說着,她做了一個向後仰的姿勢,“按照這個拖痕的深度和形狀,這個男子應該是背部着地,被人拖走的。我們穿衣服時,爲了舒服,後背一般不會帶裝飾物。不然容易在躺下時咯到身體。那麼這處凹陷是從哪來的呢?”
大家皺眉沉思,忽然,司青眼睛一亮,“是腰帶!”
“不錯,就是腰帶。”鳳幽月點了點頭,“這人的腰帶後面,應該有一處硬物或者硬結。我之前觀察過七星弟子們的服飾,他們腰間繫的腰帶,前面和後面,各鑲嵌着一顆七角星。”
“也就是說,這個凹陷,很有可能是七角星留下的痕跡!”
鳳幽月的話,讓大家的心直直墜入谷底。
七星弟子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擄走了,一般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想必對方,定是手段毒辣之輩。
“可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萬一猜錯了呢?”万俟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掙扎道。
鳳幽月沒有說話,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徑直走到那棵大樹下。擡頭,向上望去。
“我們沒猜錯。”她指了指大樹上方,在那裡有一處大家都很眼熟的劃痕,“看到了吧?青鸞留下的刮痕。”
青鸞在這裡留下了刮痕,說明那名七星弟子原本是藏在這棵樹上的。但是,如今人影全無,地上有佈滿了打鬥痕跡和拖痕,這樣的局面,讓人無法不心慌。
万俟堯沒了聲音,最後一絲希望,‘啪’的一下化爲了泡沫。
樹林裡靜悄悄的,只有風聲和樹枝摩擦的聲音。大家的心裡都滲着一股冷風,從頭涼到腳。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半晌後,鳳幽揚開了口。
該怎麼辦?
他們已經知道了七星弟子被擄走的事實,如今,是該去救,還是不予理會?
若是救,對方的實力不明,以他們幾個的修爲,還不知是生是死。
若是不救……
幾人擡起頭,神色莫名的看着彼此,最後,齊齊將目光落在了鳳幽月身上。
“都看我做什麼?”鳳幽月挑了挑眉。
“組長,你決定吧。我們聽你的。”司青說。
其他幾人點點頭,用眼神表示贊同。
鳳幽月看着幾人,片刻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事我們若是不知道還好,現在既然知道了,不救說不過去。但,若是救了,先不說能不能成功,耽誤考覈時間是肯定的。你們真的願意嗎?”
司青幾人頓了一下,然後齊齊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手中的七星旗已經很多了,就算得不了第一,至少不會是後五名。雖然不認識那名七星弟子,但到底怎麼說也是一條性命。而且,以後若是進了學院,那就是同門師兄。爲了考覈成績,對同門師兄不管不顧,這和親手殺了他有什麼區別?”司青聲音朗朗,神色肅穆。
司雲舉雙手贊同哥哥的話,“說起來,那師兄也是爲了讓我們順利考覈,才被人抓的。我們不能棄之不顧。”
鳳幽月笑了笑,又看向万俟堯。
“你別看我,我從來都沒說過不救他。”万俟堯連忙解釋道,“不過既然要救,就要好好做個安排。萬一對方是實力高強的狂暴之徒,我們就算打不過,也要跑得了啊。”
鳳幽揚對他的話非常贊同,“你這次總算說了幾句人話。”
万俟堯無語的瞪了瞪眼,狠狠的磨了磨牙。
鳳幽月看着幾人,欣慰的點了點頭,“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就試一試!”
……
想要救人,首先就要找到那名弟子究竟被抓到了什麼地方。
對於追蹤這個技能,鳳幽月說第二,是沒人敢認第一的。
兩刻鐘後,在她的帶領下,一行五人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一處茂密的草叢之中。
万俟堯小心翼翼的在草叢中扒開一道縫隙,眯着眼睛向外看去。
此地是一處高山的半山腰,在草叢的不遠處,是一條清澈的湖泊。在湖泊的另一側,坐落着幾個大小不一的山洞。
“你確定人在山洞裡嗎?”鳳幽揚低聲問。
“確定。”鳳幽月點點頭,“拖痕從樹林中延伸到這附近,在這周圍,只有這裡可以住人。你們看到湖邊的地面了嗎?那裡有燒焦的痕跡。有人在這裡生過火。”
“說不定是過路人點的火呢?”万俟堯問。
“不會。”鳳幽月搖搖頭,十分肯定道,“那樣的顏色,只有日復一日的燒火才能做到。這附近住着人,而且住了至少一個月。”
說着,她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目光一厲,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從遠處響起。從聲音聽來,至少有七八個人。
鳳幽月躲在草叢裡,透過縫隙,遠遠的看到在山洞的另一側,有七個身着布衣的男子扛着兩隻野豬,大步流星的向洞內走去。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話,聲音很大,聊天的內容中偶爾夾雜着一些不入耳的葷話。
鳳幽月眯着眼,盯着幾人的背影,仔細的觀察。
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來看,應該是一些江湖草莽,並非世家子弟。再看那幾人走路的動作,腳步輕、緩、快,修爲應該不低。
“他們會是什麼人?爲何會住在這裡?”万俟堯自言自語。
鳳幽月眸光一晃,冷聲道,“他們是傭兵,而且是臨海地區的傭兵。”
幾人一怔,問“怎麼看出來的?”
“我認識傭兵團的朋友,那幾人身上的氣息和我的朋友非常相似。他們身上都帶着鐵血殺伐之氣,同時又帶着江湖匪氣。這樣的人,除了傭兵,我想不到別的身份。”鳳幽月解釋說。
“那你是怎麼看出是臨海地區的傭兵的?”万俟堯又問。
“因爲那兩隻野豬。”鳳幽月眯起眼睛,“野豬肚子上的剖腹手法,不像是殺豬,倒像是殺魚。這幾人應該在海邊生活了很久,並且,常年與海物爲伴。綜合以上特點,我若猜的不錯,他們應該是臨海地區的傭兵或者海盜。司青,万俟堯,你們兩人身處一等國,消息靈通的很。仔細想一想最近幾個月,有沒有出現過被官府通緝的傭兵團或者海盜團,闖了禍落跑的也算在內。”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躲在這深山老林裡。要麼是得罪了人,要麼是被官府通緝了。
司青和万俟堯皺着眉頭,努力的回想着最近幾個人聽到的信息。忽然,万俟堯眼睛一亮。
“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個事兒!兩個月前,東幽域的林溪國藍家二公子在出海時被人殺了,據說是海盜團乾的!藍家家主得知噩耗後,勃然大怒,在傭兵榜上花了大價錢,要將那羣海盜碎屍萬段。當時這件事很震動,被人議論了好久。”
司青一聽,也想起來了,“這件事我也聽說過。據說藍家家主在傭兵榜懸賞兩百萬金晶幣,要和那個海盜團死扛到底。”
這就是了!
全都對上了!
鳳幽月勾了勾脣,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海盜團……”
“真是沒想到,東幽域的海盜團竟然被藍家家主逼到了北幽域來……”万俟堯有些唏噓,不過眉頭緊接着皺了起來,“組長,東幽域的海盜團,應該很厲害吧。以我們的修爲……”
“他們受了傷。”鳳幽月淡淡的說,“剛纔我看了一眼,那幾人身上都帶着傷。想來逃亡的一路,也不太好過。這件事,我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先把人救下來,至於如何解決海盜團,那是學院的事。”
司青幾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接下來,便是如何靠近山洞,以及如何確定那名七星弟子還活着。
在進入試煉峰之前,所有新生的契約空間都被下了禁制。任何契約獸都不得使用。
但,鳳幽月的身上有個意外。
小火和她並無契約。
微弱的紅光一閃,小火從空間中跑了出來。它‘吱吱’的叫了兩聲,蹭到鳳幽月的肩膀上,親暱的晃了晃大尾巴。
“好了好啦,知道你想我。先辦正事,一會兒再玩。”鳳幽月笑道。
司青四人看着小火有些發愣,不是說契約獸拿不出來嗎?
“等等,組長!學院規定不許使用靈獸做輔助!否則成績作廢!”万俟堯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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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
【我陸景行這輩子只護沈清一人】
【動我可以,動我老婆,你試試看】
他、太子爺,軍區最年輕少將,權勢滔天手段狠辣、其陰孑的手法讓人聞風喪膽,人稱行走的閻王爺。
她、行業內最值錢的企業規劃師,江城首富之女,任何瀕危企業,都能用芊芊玉指出一條康莊大道。
兩個本是毫無交集的人,卻陰差陽錯陽臺一夜風流。
她怒;“你這是強姦,我要去告你,讓你把牢底坐穿。”
他輕點菸灰,嘲諷道;“警察局大門朝哪邊開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滿城風雨,太子爺與某某女在陽臺一夜風流。
第三日,他出現在她面前,拿着結婚報告,將她帶進民政局,此後、世人都尊稱她一聲陸夫人。【我陸景行這輩子謀得再多也就謀一個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