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竹她說自己抓傷了姚星辰的脖子。而姚星辰的脖子上真的有抓傷。
這世上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
“姚星辰,你脖子上的傷是哪來的?”宋星子問。
姚星辰目光閃爍,猶豫半天開口道:“是我不小心抓的。”
大家齊齊翻了個白眼。
自己抓能抓成這樣,你別是個受虐狂吧?
“姚星竹說,這些傷痕是她在和你纏鬥時抓傷的。你有什麼解釋嗎?”
“不是!不是她做的!我從沒有和她糾纏過!”姚星辰臉色大變,“請院長明察,我從沒有逼她吃過暴功散!我是被冤枉的!”
“那這條吊墜和你脖子上的傷怎麼解釋?”
姚星辰一噎,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姚淳急的不行,低聲催促道:“星辰,快跟大家解釋啊!”
姚星辰有苦難言,她的吊墜的確丟了,脖子上的傷也的確是別人抓傷的。但是絕對不能說!
“院長,弟子絕對沒有害過姚星竹。吊墜我的確丟了,說不定是被她撿去的!對!一定是被她撿去的!姚星竹,你爲什麼要陷害我?!”
“我沒有陷害你!”姚星竹崩潰大哭,“你是姚家二小姐,我怎麼可能害得到你!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大伯說你養傷從未出門,那我是怎麼知道你脖子上有傷的?院長!還請院長明察!”
姚星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姚星竹問的問題她根本沒辦法回答!
她憋了半天,破罐破摔道:“說不定是你扒在我房門口偷窺我!”
姚星竹的哭聲戛然而止,含着淚的雙眸怪異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誰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然後第二個,第三個,笑聲連成一片。
姚星辰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男的偷窺她還能解釋,姚星竹一個小姑娘偷窺她做什麼?
自摸清一色嗎?
大家笑得不行,這姚星辰怕是被逼急了什麼藉口都敢編。
衆人的笑聲讓姚星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姚淳的臉色也難看極了。
鳳幽月站在一旁,忽然低聲嘀咕一句:“搞這麼麻煩做什麼?查查她的儲物空間有沒有暴功散不就行了?”
不遠處的宋星子正好聽到她的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鳳幽月感受到他的視線,轉頭回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
宋星子眼皮一跳。
“姚星辰,可否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儲物空間?”他問。
姚星辰猛地擡起頭,跟受了驚一般。
這樣的表情讓宋星子更加懷疑,他擡擡下巴,葛天君和兩個執事走了過去。
姚淳見此,連忙冷喝道:“慢着!”他轉頭看向宋星子,“宋院長,你公然讓人搜身,將我們姚家置於何地?”
“姚家主,事情緊急,宋某隻能這樣做。再者,你也希望星辰能夠儘早洗脫冤屈,不是嗎?”宋星子反問。
姚淳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宋星子一擡手,葛天君快步走上前,推開擋在姚星辰身前的姚家護衛,按住她的肩膀,雙手一捏。
頓時,姚星辰的修爲被封住,身體無法動彈。
一個執事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握住她的儲物戒指。
由於姚星辰沒有了修爲,儲物戒指很順利就被拽了下來。
葛天君將戒指交給宋星子,宋星子手指捏決在戒指上劃了幾下,儲物戒指光芒一閃,裡面的東西嘩啦啦全都倒了出來,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幾個執事走上前,迅速將東西整理好。
“院長您看這個。”沒過多久,一個執事站起身,他的手中拿着一個黑色的玉瓶。
姚星辰看見那玉瓶,瞬間面無血色。
宋星子拿過玉瓶將瓶塞打開,倒出裡面的東西。
是一些白色的丹藥。
他捏了一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微微變了色。
“葉峰主,你來看看。”他說。
葉臨溪走上前,看了一眼那些白色丹藥,臉色一變。
他拿起一顆用舌尖舔了一下,眸光狠狠一沉。
“是暴功散。”
頓時,全場譁然。
從姚星辰的儲物戒指中搜到了暴功散,這代表什麼?
她不是煉藥師,總可能是拿它來玩的吧?
姚淳的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着姚星辰半晌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姚星辰,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宋星子問。
姚星辰的嘴脣抖了抖,瘋狂的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暴功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爲什麼會在你的儲物戒指裡?”宋星子一揮手,黑色玉瓶飛到她面前,“衆人親眼所見,這就是你的東西!”
姚星辰盯着那玉瓶,好似受了刺激一樣不斷搖頭。
“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這真的是別人給我的!”
宋星子:“是誰?”
姚星辰一頓,目光渙散了許久,猛地抱住頭,大聲尖叫:“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暴功散不是我的!”
此時,再也沒人相信她說的話。
脖子上的傷解釋不了,丟失的吊墜解釋不了,連暴功散出自何處也解釋不了。
人證物證具在,無法反駁。
“姚家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宋星子轉頭問。
姚淳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擠出水來,他眯着眼盯着姚星辰片刻,忽然目光微移看向姚星竹。
凌厲而陰鶩的目光讓姚星竹身體一抖,不住向後退去。
“姚家主!”宋星子又喊了一聲。
姚淳收回目光,臉頰的肌肉動了動,咬牙道:“無話可說,全憑宋院長處置!”
“好。”宋星子眉眼一厲,沉聲道,“姚星辰,身爲七星弟子,逼迫同門服用暴功散,手段殘忍。現廢去其七成修爲,逐出學院!來人,動手!”
“不、不!”姚星辰驚恐的睜大眼睛,噗通一聲從輪椅上跌落,雙臂用力向後退去,“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爹,你快救我!快救我啊!”
負責刑罰的兩個執事長老走上前,在她的尖叫聲中按住她的肩膀。
姚星辰劇烈的掙扎起來,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姚淳,卻換來後者憤恨失望的眼神。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們不能這樣做!不是——啊——!”
痛苦的叫聲傳遍整個七星廣場,歇斯底里。姚星辰拱起身子捂住小腹,她明顯的感受到體內的玄力正在迅速流失。
不!沒有了修爲,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姚星辰拼命捂住丹田,試圖抓住流失的玄力。忽然,她擡起頭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雲陌。
“救我……”她低聲呻吟,淚眼婆娑。
朦朧的淚光中,一身紫衣的男人高高坐在上首。他的眼神溫柔,可注視的卻並不是自己。
砰——!
頭重重垂落在地,姚星辰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一場新生測試就這麼結束了。曾經摺服無數七星弟子的姚星辰,以難看而又的淒涼的姿態退出了舞臺。
因爲有宋星子和七星學院的保護,姚淳沒辦法動姚星竹,只能怒氣沖天的帶着昏死過去的姚星辰離開學院。
從此,七星再無姚星辰。
這件事雖然震驚了所有人,但日子還要繼續往下過。
測試結束之後,新生們各自選擇了想要去的峰閣,被師兄師姐們帶走了。
一年多前,帶着鳳幽月他們去武峰的是嚴逸飛和仲劍。而今年,變成了嚴逸飛和鳳幽月。
師兄妹二人在新生們羨慕的目光中,將大家帶到了峰主殿。
接下來該輪到弟子分配問題了。
沒有了二人什麼事,鳳幽月和嚴逸飛從峰主殿離開。
“師父這次會不會收新弟子?”鳳幽月隨口問。
“不會。”嚴逸飛十分篤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前幾天師父說,有你一個人折騰就夠了。他暫時還想多活兩年。今天看來,師父說的是對的。”
鳳幽月腳步一頓,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嚴逸飛斜睨她,“敢做不敢當啊?”
鳳幽月咳了一聲,梗着脖子望天:“師兄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這七星學院中,除了雲長老外,我和師父是最懂你的。你一擡屁股師父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嚴逸飛面無表情的說。
鳳幽月嫌惡的‘咦’了一聲,“師兄你怎麼這麼噁心啊?”
嚴逸飛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耳朵,來回拉扯。
“你行啊你。悶聲不吭搞大事,也不知道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差點以爲你又要被冤枉了。”
“痛痛痛!”鳳幽月粗魯的拍下嚴逸飛的手,捂住耳朵向後跳了幾步,“你不是也沒問嗎?這不能怪我。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吃虧過?”
不善言辭的嚴逸飛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幽月嘿嘿一聲,笑了。
其實,事情很簡單。
幾天前,她去水牢看梅荏瑤的時候,順口問了她一句‘甘心嗎?’
梅荏瑤當然是不甘心的。她現在最恨的不是鳳幽月,而是背叛她並且讓她頂鍋的姚星辰。
於是,鳳幽月‘順口’提了一句要幫她一把。
梅荏瑤在離開七星學院之後,沒有直接回梅家,而是在瑤城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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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