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被閒詩給氣慘了,順手操起附近案几上的一個精緻酒壺,動作豪邁地兜頭喝起。
閒詩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雖然此刻她並沒有聞到酒的氣味,但因爲心裡排斥,已經感到渾身不適。
幸虧這男人不知道自己討厭酒水,否則,豈不是要以酒水來雪上加霜地噁心自己?
酒水不斷地從男人口中灌下,閒詩愣愣地看着男人滾動的喉結,咬着脣惡劣地想,若是這酒水裡有致人立即暈闕的毒藥就好了,她便可以趁機逃之夭夭……
輕輕的“咕嚕”一聲,男人像是暫時喝痛快了,將酒壺口猛地撤離自己的嘴脣。
閒詩還在繼續幻想着他會突然倒地昏迷,男人的臉竟又突然朝着她逼近。
他逼近她的目的,不是爲了咬她,也不是與她交談,而是爲了將嘴裡濃烈的酒氣朝着她的臉一口噴去。
雖然閒詩沒有張着嘴,但這濃烈的酒氣還是被她的鼻子瞬間吸入不少。
頓感作嘔的同時,閒詩明白,這男人恐怕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原以爲這男人朝着自己吐一口氣也就罷了,誰知他竟又對着她吐出第二口、第三口……
哪怕接下來幾口的酒味沒有第一口那般濃烈馥郁,但還是帶着令閒詩厭惡的氣味。
自小在酒坊里長大,大概是耳濡目染之故,閒詩對酒水的辨識能力還是挺不錯的。
這酒水的氣味特別,若是她沒有猜錯,應該是繁星盜曾經喝過的蝕骨香。
繁星盜曾說蝕骨香價值不菲,即便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靈機一動,閒詩爲了報復男人將酒氣一而再再而三地噴吐到自己臉上,故意刺激他道,“這酒千金難得,是誰恩賜給你的?我猜一定是你的主顧吧?是男人小云兒之類還是女人小牡丹之類?”
男人眸色一凜,冷哼一聲道,“看來你確實是腹中無貨,是以纔會口不擇言。”
閒詩來不及反駁,男人忽地將酒壺口強行塞進她的嘴裡,眸光森寒道,“爺這就讓你腹中有貨,看你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濃郁的酒氣辛辣地衝着閒詩的喉嚨深處蔓延,閒詩忍不住乾嘔起來,可是,男人已經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執着酒壺嘴強行塞進她的嘴裡,這般強迫性的動作使得她的乾嘔顯得更加艱難。
若真能吐些東西出來噁心到男人倒是尋得解脫的好事,可偏偏閒詩再怎麼作嘔也沒有吐出什麼東西,因爲今日一早她雖只喝了些薄粥,到現在恐怕早已消化。
正當閒詩的臉左右奮力搖擺着想要掙脫掉酒壺口的時候,男人惡意地將酒壺口傾斜、再傾斜。
於是,源源不斷的酒水順着酒壺口流入了閒詩的嘴裡,有一些經過她的反抗從嘴脣間往外溢出,有一些被她不小心吞入,灼燒着喉嚨以及深處。
這樣的痛苦閒詩這輩子真是第一次遭遇,似乎比起當年那個男孩咬住她不放時所帶來的恐懼與屈辱更甚。
當閒詩那無奈、憤懣又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時,不遠處的房門“砰”一聲被人強行從外火急火燎地一腳踢開。
來人氣勢洶洶,彷彿攜帶十萬萬的怒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