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妖姬走出屋子後,寶寶和花花就在屋子裡玩起了拜堂,當然了,見證人的角色就由小白來擔任了,小白感動得熱淚盈眶,多少年了,自己老是扮演惡霸、土匪,終於演一次正經人了。
可是,小白還沒有來得及哼哼呢,就聽見花花噓了一聲:“輕一點,你聽,什麼聲音?”
寶寶也趴在了牆上,仔細地傾聽,那是一種什麼東西破空之聲,還伴隨着男子的哀鳴。
“走!”花花和寶寶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他們在住店的時候記得這裡頭住的是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
屋子裡傳來了兩聲噼啪聲,兩個孩子湊到了門前,透過縫隙看了進去,兩個魁梧的漢子正揮舞着鞭子,抽打角落裡一個白衣男子,他身上的白衣已經滲出了絲絲血痕,看樣子,已經受了不少的苦了。
這時候其中一個男子停下了鞭打,對另一個男人說:“哎,聽說閉月樓的人住進來了,我們可要小心點,最好不要招惹他們。”
“你放心好了,我打聽過了,隔壁住着的是兩個小孩,現在說不定早就睡了。”他自然不知道現在這兩個孩子正在門外看着他們呢。
寶寶眼睛閃出金光一道,整個房間就好像透明瞭一樣,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透視眼現在又起了作用。這樣再看,果然比剛纔清楚了不少。
一個大漢轉身,將鞭子在水桶裡沾了沾,拎出來的時候上面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他舉起鞭子對着那個白衣男人又是一下。
白衣男子此時微微擡起了頭來,他的臉色蒼白異常,但是卻掩藏不住滿臉的剛毅表情,他微微一笑道:“你,你休想從我的口中得到她的下落。”
“是他?”寶寶的心頭一顫,就是這個男人,不久前他還依偎在他的身邊,管他叫爹呢,他就是溪風月,然而,英武不凡,渾身是膽的戈壁王溪風月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呢?
寶寶看見了那兩個漢子的修爲,頓時就明白了,別看這兩個漢子長得粗魯,但是他們的修爲都不淺,而且,那戈壁王溪風月的身上似乎中了什麼毒,所以渾身的靈氣一丁點都施展不出來。
溪風月道:“我,我要見你們聖女!”
寶寶眨眨眼睛,溪風月說的聖女難道是藥兒嗎?那天溪風月向藥兒求婚,可是藥兒卻拒絕了,還傷害了孃的心呢。可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是藥兒不同意嫁人,也不用偷偷地抓了溪風月吧。
只可惜,寶寶現在自身難保,就算是想要救這個掛名爹爹,也沒有辦法。
花花似乎是明白寶寶的心思一樣,對他說道:“你是想救裡面的這個人,是嗎?”
寶寶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說道:“哎,要不就救吧,給娘當備胎也是好的啊。”
“啥叫備胎啊?”花花眨着眼睛天真地問道,卻已經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細細的管子,將一些藥粉放在了裡面,然後塞進了門縫裡面,對寶寶道:“放心吧,你相救,我就幫你救囉。”
她說着就將裡面的藥粉都吹進了屋子裡,對寶寶說:“放心好了,我們等一下,他們就會睡着了,到時候,我們就進去將人救出來。”
片刻之後,屋子裡響起了兩聲巨響,兩個鐵塔一般的身軀倒在了地上,花花指揮小白將溪風月給馱了出來,小白滿臉不高興,心中暗想:又不吃,找個人來做什麼?
換來的是花花的一個白眼:“小白,說過了,不許挑食,以後不許吃人肉,知道嗎?”
花花給溪風月不知道吃了些什麼藥,溪風月終於緩緩醒來,寶寶看到這裡不由得激動地說道:“爹,喔,不,戈壁王,你醒了啊?”
“寶寶?”溪風月吃驚地看着寶寶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娘呢?”他下意識地就想要逃,他不想讓葉夕顏看見自己現在的這種狼狽的樣子。
然而,寶寶卻按住了他的身子道:“戈壁王,你放心好了,娘不在這裡,我知道,男人嘛,當然不想讓女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他就好像是在說自己的經驗之談一樣。
溪風月無奈地笑笑道:“寶寶,如果可以的話,你再叫我一聲爹,好嗎?”
寶寶一愣,卻並不回答,只是說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被人抓住的呢?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那就要從藥兒說起了。”溪風月的臉上露出了憤懣的神色:“她拒絕了我之後,我便感到人生失去了意義,我以爲自己就會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呢,但是藥兒卻找到了我。”
“她怎麼又跟你好了呢?這不科學!”寶寶道。
“我那個時候要是能想清楚就好了。”溪風月道:“她利用和我接觸的機會,竟然帶兵進攻了天鎖國,將天鎖國給吞併了。”
雖然說,仙鶴國比天鎖國強大很多,但是如果要一下子吞併天鎖國,卻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所以寶寶聽到這裡也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你和你娘。”溪風月道:“她本來一直都跟蹤你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攬月山莊被毀掉了之後,你們的行蹤就突然消失了,所以,她便懷疑是我暗中有什麼安排。”
爲什麼會突然失去了行蹤呢?寶寶自然不會知道,那是古怪的緣石的功勞,是緣石自動屏蔽了他們身上所釋放出來的氣息,這才讓藥兒找不到他們的。
“我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葉夕顏在哪裡。不過,她不相信,一直逼問我。”溪風月說到這裡嘆息了一口氣道:“事實上,我也的確不知道。”
寶寶聽到這裡臉色也變得哀傷了起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們走散了。”
就在他們相顧哀怨的時候,並不知道那花花平常用來藥獸類的秘藥對付這些修爲高深的人類,卻失去了效用,那兩個漢子已經甦醒了過來,而且正趴在門口偷聽他們的話呢。
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和溪風月說話的人就是寶寶,身上具有魔神繼承的寶寶,抓住他的話,必然是大功一件,比抓住溪風月不
知道要有用多少了,他們的嘴角露出了淺笑。
溪風月卻有了感覺,連忙推開寶寶和花花道:“不好,你們快逃!”
“你們還逃得了嗎?”兩個大漢猛地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將門關得死死的,冷笑着向着寶寶走了過來。
“你就是寶寶?”一個漢子說道。
“嗯。”寶寶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只要你答應乖乖地跟我們去見聖女,我們就放了你的小女朋友和戈壁王,你看如何?”
“小女朋友?”寶寶認真地說道:“可是,花花還沒有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呢。你等一下,我先問一下她吧。”
畢竟是小孩子,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那個大漢腦子裡還在胡思亂想呢,突然就看見寶寶身上的金光閃動,一把金劍向着他飛了過來,那兩個大漢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寶寶這些天一直都無法運用劍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一着急,反而能夠遊刃有餘地使用了,而且,修爲似乎比以前更厲害了,他哪裡知道,他的身上有坤地聯盟盟主的全部功力,打兩個小毛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片刻之後,屋子裡的傢俱和兩個大漢一起散了架,倒在地上,寶寶拍拍手說了一聲:“修爲差,怪不得別人啊。”
溪風月好像看到了換衣後的超人一樣,呆呆地看着寶寶,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孩子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爹,現在,換我來保護你了吧。”寶寶拍拍溪風月的頭。
誰說這個世上只有母愛會氾濫的啊,子愛,也是會氾濫的哦。
再說葉夕顏,這個時候她和荊嶽之還沉在清水之中,他們感到身子很舒服,彷彿自己回到了在母體之中的感覺,所有的感官卻在這個時候慢慢地消退了。
葉夕顏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知道如果一直下去的話,自己就會漸漸地被這些清水吞沒,自己就會死在這裡。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葉夕顏好歹也是讀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人,她想起了這句名言。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難道是說,死門其實才是生路,而生門實際上是死路嗎?葉夕顏立刻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荊嶽之:“不行,我們必須立刻想辦法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我們會慢慢地懶死在這裡的。”
“不用着急,他很快就會死了。”懷裡的緣石突然說了起來。
葉夕顏剛罵了一句,就看見荊嶽之的狀態不對,他的眼神已經開始迷離了,他張口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將清澈的水都染紅了。
葉夕顏這才知道原來荊嶽之剛剛在地震之中受了重傷,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就是靠着一股堅強的意志力。
“怎麼辦?”葉夕顏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落了下來,她明知道自己在對方的心中只是一個替代品,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落淚,因爲這個男人,在寶寶最危險,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幫自己說了一句話。
就因爲這個,她不能看着他死。葉夕顏暗自對自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