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華遠遠兒的看着,果然,這正午的太陽把韓貴人給照的滿身,只是,她臉上的妝容,不經意的就被春風給吹亂了,帶着一些乾燥空氣裡的灰塵,一會兒,就不是水靈靈的模樣了。
曹華瞧着差不多了,就讓人去叫了韓貴人,韓貴人就連忙進去了。
“你整天不在你的鐘翠宮呆着,來朕這裡幹什麼,朕忙的很……”
皇上一見到韓貴人,就劈頭蓋臉的說道。
韓貴人忍着委屈,說是給皇上送來了最近新調好的安眠香。
皇上最討厭香料了,但是,皇上卻不阻攔,他最喜歡知道這些女人準備的香料背後藏着什麼秘密了。
韓貴人把香料拿出來,並且,用水暈開了一些,灑在了地上,說道:“皇上,如此,對您的精神是很好的呢。”
皇上不做聲,就是看着這個女人在他的面前演戲呢。
韓貴人的香料裡裝了一些雄貓身上提取出來的味道,香水灑在地上不久之後。
仁貴妃剛剛抱在手中的波斯貓就頓時躁動不安。
仁貴妃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爲波斯貓只是想要在地上呆着,就把它給放在了地上,沒想到,波斯貓卻突然喵嗚一聲的從西廂房的門裡面跳躍了出來,衝開了房門。
韓貴人藉着這種形態,立刻走過去看,果然,那門打開了之後,直對着的臥榻上,沒有仁貴妃的身影。
很貴人低着頭,瞬間覺得懷疑,仁貴妃不是昏迷了嗎?昏迷的人不在牀上躺着的嗎?
皇上就知道韓貴人來這裡沒什麼好事兒的,不過,他很是從容的把書給扔到了一邊兒,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這邊走着。
韓貴人想要進去看個究竟,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西廂房,並且擡腿,踩着花盆底的鞋子往裡面走着。
皇上兩步就走了過去,一把拽着韓貴人,冷冷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韓貴人假裝驚慌失措的說道:“哎呦,剛纔嚇了臣妾好一下呢。那隻貓是仁貴妃的極品波斯貓呀。”
韓貴人拿着嬌滴滴的樣子看着皇上,希望能夠得到皇上的垂愛。
皇上擋在了韓貴人的面前,走過去,把西廂房的門兒給關上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韓貴人連忙走過來,笑着對皇上說道:“呃……皇上,仁貴妃娘娘不是病着嗎?聽說一直是昏迷不醒的呢。怎麼,方纔沒有看到仁貴妃在臥榻上休息呢。”
皇上並不表示驚慌失措,仍舊眼睛看着書,並不說話,一副懶得理會韓貴人的樣子。
韓貴人雖然知道皇上如此待自己,很是有些傷心,但是,畢竟,她已經認爲今天得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時候,一旁的曹華卻機靈的說道:“回韓貴人的話,咱們皇上的養心殿這裡,並不是只有西廂房一個臥室,相信您也知道,還有東廂房……”
韓貴人根本不依不饒的說道:“可是,本宮聽說,當時仁貴妃被送過來的時候,確實是在西廂房裡躺着的呀。”
曹華笑了笑,說道:“貴人您果然消息靈通……”
韓貴人聽到這句話,瞄了皇上一眼,生怕皇上覺得自己多事兒。
曹華接着說道:“當時是放在了西廂房,可是天氣漸漸的轉暖了,咱們西廂房裡是曬不到太陽的,所以,皇上就下令讓人擡了咱們仁貴妃娘娘去了東廂房裡呢。現在,娘娘在東
廂房靜養着……”
韓貴人越聽越覺得來勁兒,便窮追不捨的問道:“是嗎?可是,既然是這樣,仁貴妃娘娘的波斯貓怎麼是從西廂房裡出來的呢。”
皇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把書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韓貴人方纔還覺得自己伶俐聰明的笑容一下子就嚇得鐵青了,連忙從椅子上起來,撲跪在皇上的腳下,顫抖的說道:“皇上饒命……都是臣妾多嘴……”
皇上並不理會,只是從她的面前走了過去,去到了東廂房裡了。
看着皇上走了,韓貴人才敢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曹華扶着韓貴人,說道:“貴人,您快起來吧。您別往心裡去,咱們皇上看着仁貴妃整日整夜的不醒過來,心裡本來就煩憂,還有這麼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着急上火的。”
可是,韓貴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她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就要好好的問清楚,接着看着曹華,問道:“那你解釋一下,波斯貓爲什麼從西廂房裡出來呢。”
曹華急的都快哭了,說道:“哎呦,韓貴人,您還敢問……不過,既然您問了,奴才就跟您說了。您也不想想,既然是靜養,波斯貓這種性格不穩定的畜生,怎麼可以隨便的放在仁貴妃的身邊呢。再說了,劉凌太醫交代了,這波斯貓身上有寄生蟲,段段是不能跟病人放在一起的呢。哎呦……貴人,奴才說的夠多了吧。您還是請回吧。皇上的心情實在是不好呢。別爲難奴才了,這些話,奴才都是頂着罪過說出來的呢。”
韓貴人一聽,腳下都軟了,怎麼辦?皇上一定認爲自己苯極了,一定是對自己十分的厭惡了。
小丫頭扶着韓貴人出來了養心殿的大門,韓貴人差點兒就軟在地上了。
“貴人,您說,您這是從哪裡來的膽子,當着皇上的面兒懷疑皇上呢?”
韓貴人搖搖頭,她已經被自己的慾望和權力的渴望衝昏了頭腦了,她當時那會兒,哪裡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呢。
小丫頭扶着韓貴人,艱難的走着,說道:“貴人,咱們還是算了吧,皇上的事兒,咱們還是敬而遠之的爲好。”
韓貴人緩過神兒來了,方纔的那種驚心動魄早就忘卻了,說道:“不行,本宮不甘心,憑什麼這個仁貴妃就可以在皇上的養心殿里長久的住着,而本宮卻總是被趕出來……不行,最起碼,本宮確定了西廂房沒有人……就告訴恪慈答應這一點,她比本宮還要蠢,還要衝動,哼。就等着她來揭開謎底了。”
小丫頭不敢做聲了,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跟韓貴人同流合污了,否則,到時候,論處置,她也一定身在其中。
韓貴人顫顫巍巍的終於走到了永壽宮了。
小丫頭不想提醒她……
但是韓貴人卻倔強的站定,看着那門匾上的三個字,說道:“跟本宮進去……”
“韓貴人,您三思的呀。這……這永壽宮一進去,咱們,就真的是跟皇后一黨的了。”
小丫頭吞吞吐吐的說道。
韓貴人瞪着小丫頭,惡狠狠的壓低聲音,說道:“你個膽小鬼,本宮不是說了嗎、這宮裡面,誰都不是靠山,本宮要做自己的靠山,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本宮一定要弄惱了恪慈,她才能掀了養心殿的房頂呢。走……”
韓貴人說着,就拽着小丫頭進去了。
“娘娘,養心殿來人了。”
熙嬪身邊的小丫頭把一個小太監給引了進來。
“回稟娘娘,方纔韓貴人又去了養心殿,聽說,又把皇上給弄惱了,而且,波斯貓衝開了西廂房的門,韓貴人看到了裡面沒有人,問了曹公公究竟……”
穆嬪聽着也稀罕,接着問道:“那,到底是什麼究竟……”
小太監說道:“只是皇上覺得東廂房的陽光好,前個兒,才把咱們仁貴妃給送去了東廂房的呢。”
熙嬪帶着笑容問道:“那……韓貴人現在呢?”
小太監接着說道:“奴才過來稟告的時候,遠遠兒的看着韓貴人邁着腳步,去了永壽宮裡了。”
熙嬪忍着笑容,說道:“好了,出去領賞吧。記住,你與咱們翊坤宮來往的事情可絕對要保密的。”
“小的明白……”
小太監說完就連忙出去了。
看着他一出去,熙嬪就立刻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大笑不止,說道:“姐姐呀。我就覺得,咱們來到宮裡面,是一場好戲接着一場好戲呢。呵呵……如今,這個韓貴人,一定是去告訴恪慈答應了。就答應的那個脾氣,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僅如此……韓貴人自以爲聰明,一定會找你我來幫她說情的。姐姐,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她呢。”
穆嬪也笑着,走到了熙嬪的身邊,說道:“你不知道,韓貴人,人家可是聰明着呢,自以爲什麼都打理好了,我們幹嘛要庸人自擾,替人家擔憂呢。還是讓人家自己打算吧。”
熙嬪搖搖頭,笑着說道:“姐姐,韓貴人,她這個丫頭到底有多聰明妹妹我不知道,妹妹只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呢。”
穆嬪聽着,大笑起來,長長的緩了口氣,說道:“好了,咱們還是省省力氣,用不了多久……就要有好戲可看了。”
“什麼,你說什麼?”
韓貴人來到了恪慈的房間裡,跪在地上,把自己的發現說道。
“答應,臣妾說的句句屬實,西廂房,真的是空空蕩蕩……沒有仁貴妃的影子呢。”
恪慈一聽,就來了精神,拍着手,說道:“果然,被本宮給猜到了。格豪呀格豪……你真的是隱藏的夠深的。別人都以爲你是辛苦朝政,都以爲仁貴妃委屈,卻不想這藏着如此的齷齪……今天,本宮就讓你給天下和後宮一個交代……”
恪慈自言自語一番,轉身對着身後的韓貴人說道:“走,跟本宮一起去見皇后娘娘……你放心,有皇后娘娘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今天一定要揭開仁貴妃虛僞至極的面具……”
說着,恪慈就拉着韓貴人出去了。
“皇后娘娘呢。”
恪慈來到了皇后的寢殿,只見到紫鵑在外面守着。
“皇后娘娘在午休……”
紫鵑低着頭說道。
其實呢?皇后是趁着今天顧釗中午換班的時候,去了顧釗的寢殿裡,跟他私會了。
恪慈皺着眉頭,說道:“本宮有急事找皇后……不用稟告了,本宮直接進去……”
紫鵑連忙伸手攔着,說道:“答應,您還是等會兒再來吧。皇后娘娘睡眠不好,您是知道的。”
恪慈覺得有些蹊蹺,瞪着紫鵑,說到:“本宮怎麼不知道姐姐有這個毛病……給本宮讓開……”
紫鵑連忙跪在了地上,說道:“答應,您還是等會兒再來吧。皇后娘娘真的需要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