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老樣子,不過這院子裡夜不是說話的地方,伸手拉住了武金玉的手腕,帶着她就往屋子裡衝。
武金玉只當是武青顏對自己動手了,當即吵吵了起來:“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究竟是誰啊?”
長孫子儒跟隨其後,將宮女和太監都打發了之後,才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
他知道,這姐妹倆真麼長的時間沒見,總是要有很多話要說的。
武青顏對長孫子儒的寢宮早已是輕車熟路,拉着武金玉一路連個彎都不拐,直接將她甩進了西側的裡屋。
“砰!”的一聲,伸腿踢上了房門。
牀榻上,放着些許沒繡完的針線活,武青顏拿起來一看,眉頭皺的更是緊了不少。
這應該是個沒繡完的手帕吧,那上面的鴛鴦戲水,倒是繡的格外認真。
武金玉伸手搶過了刺繡,反手朝着武青顏的肩膀推了去:“你這人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闖了我的屋子還看我的東西!你不要臉了麼?”
瞧着武金玉這爆炸了一樣的反應,武青顏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的。”
本來她打算告訴武金玉自己是誰的,但是現在……似乎還要再等等。
武金玉沒想到武青顏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大,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罵了?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刺繡倒是沒髒沒破,這才鬆了口氣。
整整的一個下午,武青顏都是坐在桌邊上觀察着武金玉,瞄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而武金玉,只是悶聲的低頭繡着手裡的鴛鴦,似乎根本就把武青顏的存在當回事。
然她越是這樣,武青顏便越是心驚,看着她眉眼上掛着的眷戀和笑意,武青顏的一顆心亂已經捋不過來了。
她本以爲將金玉放在皇宮裡是最安全的,可是她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
“叩叩叩……武三小姐,還有二皇子的貴客,可以用晚膳了。”
武金玉起身掃了武青顏一眼,貴客?瞄了瞄她這穿戴,怎麼看也貴不到哪裡去啊?
武青顏在她的打量之中,直接出了房門,朝着正廳走了去。
正廳裡,長孫子儒已經坐在桌子邊上了,瞧見武青顏出來了,淡淡的笑了笑:“做了一桌子你喜歡的肉食。”
武青顏一改平時對他的冷淡,主動往他的身邊湊合:“真的嗎?那太好了!”說着,竟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
長孫子儒詫異的揚起了眉梢,不明白這丫頭今兒是怎麼了?往常不是巴不得離着自己遠遠的嗎?
武金玉走過來的時候,剛巧瞧見武青顏依偎在了長孫子儒的身旁,又想着剛剛宮女的話,心裡不禁一緊。
貴客,難道這女人和長孫子儒的關係並不一般?
長孫子儒並沒有仔細觀察武金玉的舉動和表情,見人齊了,不禁拿起了筷子:“用膳吧。”
語落,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放在了武青顏的面前:“嚐嚐看,有沒有御膳房裡做出來的味道好。”
其實對於給武青顏夾菜的事情,長孫子儒是很自然的,根本就沒多想,他現在一沒訂婚,二沒娶妻生子,武青顏是他的弟媳,他喜歡武青顏是不假,但他更愛長孫明月這個弟弟。
所以對於照顧武青顏,他此時只是本着一個長輩的身份和態度。
這要是平常,武青顏根本是不會在意的,因爲她的想法和長孫子儒的差不多,但是眼下……
“謝謝二皇子。”武青顏說着,夾起一塊肉放進了嘴裡,一邊細細的品嚐,一邊看着長孫子儒笑,“二皇子夾的肉味道就是不一樣。”
長孫子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微微垂眸:“武青顏,你吃錯藥了?”
武青顏佯裝着給他夾菜的同時,也對着他小聲道:“長孫子儒,你最好配合我,不然……”
“燒了我的寢宮麼,我知道。”長孫子儒點了點頭。
這邊的竊竊私語,看在武金玉的眼睛裡就變成了親暱的情話,瞧着長孫子儒那溫柔的語氣和態度,她暗自咬了咬脣。
“啪!”的一聲,將筷子摔在了飯桌上,轉身直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長孫子儒看着武金玉離去的背影,表情淡淡:“你爲何不告訴她你是誰?”
武青顏搖了搖頭:“如果現在就告訴她的話,很多事情我是不會看出來的。”
長孫子儒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武青顏咬着筷子搖了搖頭:“我今兒晚上和你睡一個房裡。”
長孫子儒倒是詫異了:“你瘋了?”
如果這話要是出自其他女人的口,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若是出自武青顏的口,他就不得不好好想想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武青顏說我今兒晚上睡你房裡,和我今兒晚上要殺了你的感覺是一樣的。
武青顏端起面前的飯碗,大口吃飯:“你閉嘴。”
大齊皇宮,熹貴妃寢宮。
“明月你嚐嚐這個好吃麼?”
“明月,你看看這個,這菜做得好特別啊!”
“明月……”
整個飯桌上,就看見白七七不停的對着長孫明月獻媚,其他的人無不是各懷所思的看着。
尤其是前來做客的長孫益陽和武傾城,簡直是看在眼裡笑在心上。
“咳……”熹貴妃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越來越沒規矩了。”
白七七聽了這話,倒是消停了下來。
其實她這麼做,只是想讓熹貴妃看看,她並不是一無是處的,最起碼她隱瞞過了長孫明月的眼睛。
再有,她想讓所有人都看看,長孫明月是如何寵溺她的。
武傾城好笑的嘆了口氣:“這女人啊,大婚了之後果然和先前是不一樣的。”
以前的武青顏裝的多清高啊!恨不得指着長孫明月的指着叫囂,可是現在呢?呵……不過是賤人一個,破鞋一隻,也是開始發騷的開始學着獻媚了。
白七七佯裝聽不見,低頭吃着自己的飯菜,不是她好脾氣,其實她就看這個武家的大小姐不順眼了,只是如今熹貴妃在這裡坐鎮,她實在是不敢弄出事端。
長孫明月無聲的笑了笑,真是多虧了真正的武青顏不在呢,不然還沒等吃飯,就要有人先見血了。
“三皇弟,我們喝一杯吧。”長孫益陽忽然拿起了酒杯。
長孫明月回神,淡淡一笑也是舉起了酒杯:“好。”
長孫益陽當先將杯子裡喝盡,但卻並沒有放下手臂,而是舉着空酒杯又道:“如果父皇駕鶴西去,你放心,只要我當上了新帝,定會讓你加官進爵,就算不是萬萬歲,也一定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熹貴妃一愣,看樣子這長孫益陽對皇位的爭奪是有很大把握纔是,不然又怎麼敢現在就如此叫囂?
長孫明月輕輕抿了一口酒,淡淡的笑了:“以後的事情誰現在又能說得準,父皇現在還健在,況且就算父皇當真駕崩的話,承乾殿的那把椅子到底會坐在誰的身子下,還不一定呢。”
他說着,頓了頓,將杯子裡全部喝進去之後,又道:“太子殿下莫不要把話說的太早,況且我對權位一向沒什麼太大的興趣。”
這話,倒是讓熹貴妃微微安心了,看樣子長孫明月是真的只是在幫長孫子儒謀權。
長孫益陽不樂意聽了:“我既然是太子,就是這大齊未來的帝王,況且放眼這兄弟幾人之中,只有我是皇后所生。”
長孫明月面頰平平:“雖然國法不曾規定,但歷代君王登基,都是要有先帝的遺照,只有拿出遺照才能俘獲重臣羣心,而太子殿下口的皇后娘娘,此時早已是階下囚,如果太子殿下當真想要繼續爭奪這個皇位,還是不要提皇后的好。”
長孫益陽語塞。
武傾城在一邊聽着暗自驚心,沒想到這長孫明月平時看似無風無浪的,實則說起話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分毫不讓,這癩蛤蟆不到三個回合就敗陣了。
白七七滿眼放光的看着長孫明月,一想到昨日她委身在這樣的男子身下,便是渾身燥熱的面紅耳赤,再一想到以後她都能更加親密的佔有他,不禁小腹膨脹了起來。
熹貴妃瞧着白七七那花癡的模樣,實在是不想再看下去,打了個哈氣,懶洋洋的起了身子:“時辰不早了,散了吧,剛巧本宮也乏了。”
所有人起身,目送着熹貴妃離開。
武傾城一心想着今兒晚上趁亂去看看長孫子儒,也是不願意多呆,隨着熹貴妃的身影消失在了前廳,自己也是帶着丫鬟邁出了門檻。
長孫益陽不甘心的看了看長孫明月,冷哼了一聲離開了。
“明月,我們也去睡吧……”白七七依偎了過來,整個人粘在了長孫明月的手臂上。
“好。”長孫明月點了點頭,帶着她一起朝着側院走了去。
在進了屋子之後,白七七便是剋制不住了,慢慢拉開了自己的衣襟,踮起腳尖朝着長孫明月的面頰吻了去。
“明月,我好想你啊……”
長孫明月並沒有閃躲,而是眼看着她就要親吻上自己的時候,忽然揚起了手臂,敲在了她的後頸上。
隨着她慢慢癱倒在了地上,長孫明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袍,轉身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只等着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去長孫子儒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