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偶遇
當天上午,管家就牽走了“撕夜”,連同它住過的窩也一併拆除。
下人們走後,魚薇音來到院門口,試着輕輕推了推大門,竟然給推開了。看來,“冰凍人”的確給了她自由,真不知他是哪根筋錯亂了,纔會這般好心。
小臂內側的紅點早已乾涸,當時點的時候是濃稠的一塊,此時卻與周遭的肌膚一平,似乎完全滲了進去。更加奇異的是,之前的刺鼻味道都已經蕩然無存,輕輕聞嗅,竟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將袖管放下,女子探頭探腦看向大門外,確定外面沒有人看守,這才小心翼翼出了門。
王府內雖然建築奢華,可此時已是深秋,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悉數敗落,難免給人一種蕭條肅殺的荒涼感覺。然而,這並不美妙的景緻對魚薇音而言已經是難得至極,能夠走出那一方小院,便是足矣。
當她信步走到一處荷花池畔的時候,驀然落起了雨點,驚慌失措之下,瞥見了一處假山石,但見山石中間似乎有一個可以行走的幽徑,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跑過去。還好,她的判斷沒有錯,雖然裡面光線不是很亮,但對她而言,並不是問題。
進ru假山沒多久,外面的雨勢竟愈發地大了。就在女子望着如織的密雨糾結該怎麼回去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外面閃了進來。她定睛看過去,是祖義。
“祖大哥。”她輕輕叫了一聲。
祖義剛走進假山,還沒有適應昏暗的光線,經她一喊,先怔了怔,隨即,往洞口退了兩步。
“參見謹王妃。”他收起意外之色,躬身施禮,即便是在陰暗中,也未有半分懈怠。
“你們家王爺不在這裡,大哥毋須拘禮。”女子上前,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往裡站一站,秋雨寒氣重,別打溼了衣服受了風寒。”
男人的腳步挪了挪,卻仍舊保持距離。
只有外面的“簌簌”雨聲在響,假山內沒有一點聲息。女子瞧得出男人的侷促,不禁覺得好笑。驀地,吸了吸鼻子,想起了一件事。
“薇音要謝謝祖大哥的救命之恩呢!”她忽然說了一句。
祖義驚愕地地看着她,嘴巴張着,卻沒有發出聲音。
“那夜,薇音從‘落羽軒’越牆出去玩耍,被‘撕夜’嚇到,是祖大哥將昏迷的薇音送回住處的吧?”她細聲問道。
只見男人忽然一副如釋重負的神色,“這都是祖義職責所在,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還有別的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女子覺察有異,倏然問出口。
“沒有……”男人即刻反駁,隨後望向洞外,“這雨不知道何時纔會停,幽徑裡格外寒涼,王妃不可在此久留。請您稍等,祖義去取油傘和斗篷,很快便回。”
語畢,不待女子有所迴應,便衝進了雨幕。